就朝着春杏的掌心處狠狠地紮過去。
隻聽見一聲痛苦的叫聲從春杏的口中喊出來,跟着,便看見春杏抱着被銀簪紮透鮮血急流不止的手掌痛苦的跌坐在地上,整個身體都因爲來自于手掌上的痛楚而縮成了一團。看見春杏掌心中的鮮血如泉水般不斷地湧出來,采柳的眼神裏帶着狠色,隻見她從地上翻了個身爬起來,當下也顧不上來自于身體上的痛楚,忽然伸出手就抓住了春杏的發髻,跟着便将受了傷的春杏按在
地上,要将她的頭往地上磕。
同時,惡狠狠道:“死丫頭,老娘你也敢打?今兒老娘就讓你見識見識,得罪老娘,你會有什麽下場。”
說完,采柳就按着春杏的腦袋狠狠地往地上磕去。
隻聽見‘咚’的一聲,春杏的腦門上赫然印上了紫紅色的傷痕,因爲地面粗糙,甚至有些小石子已經割傷了春杏額頭上的肌膚,鮮血隐隐乍現。
可做到這一步的采柳卻是絲毫不解氣,想到她以前在府中何曾受過今日這樣的打罵,更生出恨不能将春杏弄死的想法;所以緊跟着,她就又要按着春杏的腦袋往地上狠磕。
“你不是爲你的主子鳴不平嗎?你不是說你的主子是真正的淩王妃嗎?今天老娘就告訴你,什麽叫做掉毛的鳳凰不如雞;你敢打老娘,老娘今兒定要了你的命。”
一邊惡狠狠地說着,采柳一邊緊抓着春杏的腦袋往地上猛磕,就在采柳兇惡着一張臉欲要将春杏磕死在這裏的時候,隻聽見一聲怒吼從身後傳來。
“你們在幹什麽?”
正是這聲怒吼,總算是将采柳手中的動喝挺,也讓她立刻從瘋狂的邊緣找回理智,趕緊松開手中幾乎被傷的去了半條命的春杏,露出害怕膽怯的模樣。
而這一聲呼喝,正是出自雲霄之口。雲霄怎麽也沒想到,剛從外面辦差回來的他會親眼目睹如此血腥慘烈的場面,而那看似瘦弱的采柳陡然之間像是變了個人似的,抓住春杏的頭發就要将她往死裏整,春杏似乎被傷的不輕,幾乎連反抗都沒
有,就這樣任由他人欺負。想到往日春杏笑起來明媚燦爛的模樣,雲霄也不知怎麽了,頓時覺得從心口傳來陣陣的鈍痛,當場便也顧不上其他,沖上去就将春杏扶進了臂彎之中,看着滿臉滿手都是血的她,簡直恨不能将行兇傷人的
采柳活剝了。采柳在傷人的時候隻覺得痛快解恨無比,哪裏會想到春杏的傷勢會看上去那麽慘烈,尤其是她的傷幾乎都是傷在頭上,鮮血從她的額頭和頭頂上留下來,幾乎蓋滿了整張臉,若不是她的眼睛還微微的張着
,簡直都能讓人懷疑此刻的春杏已經被采柳給打死了。春杏隻覺得整個腦袋都痛極了,還有她的手,幾乎疼的都快要不是她自己的了;眼下看見雲霄趕來,她像是找到了依靠,一直強忍的眼淚再也忍不住的從眼眶中滾出來,沖開了她臉上的血迹,聲音脆弱的
呢喃,“雲霄,我好疼啊!”
聽到春杏這聲虛弱的呢喃,此刻雲霄想殺人的心都有。
他抱緊了懷中的春杏,怒視着此刻癱軟成一團肉顫抖不止的采柳,怒喝着,“你敢傷她?簡直就是找死。”
雲霄眼神中的殺氣總算是震懾住嚣張跋扈的采柳,她渾身懼怕的不住顫抖,清楚的知道此刻想要保住自己的命,她隻能一邊痛哭告罪,一邊指責發生這一切都是因爲春杏先動手傷她。
聽了采柳的哭訴,雲霄卻是絲毫不爲所動,不錯,此刻采柳披頭散發臉帶傷痕的模樣的确像是被人先打了,可是,想到她剛才對待春杏的狠辣,雲霄就想将眼前這心思歹毒的女人撕吃了。
這裏的動靜總算是驚動了趙淩。
隻是,随着趙淩一同前來的還跟着一個年紀并不大的姑娘。隻見那姑娘生的頗爲秀麗,瓜子般的臉上挂着倆水汪汪的眼睛,頗有點嬌滴滴、弱楚楚的感覺,再加上這女子似乎頗會打扮自己,一身淡粉色的長裙包裹着玲珑有緻的嬌軀,烏黑的長發垂及腰間,将她身
上本是隻有五分的美硬是襯成了七分。
如果說,楚星月的容貌是富貴逼人、傾城無雙的牡丹花,那麽此女子則是生長在青牆壁瓦下嬌弱動人的小白花,二人不管是容貌還是氣質都相差甚遠,完全是兩種類型。
采柳早就被雲霄眼神中騰騰的殺氣快要吓死了,眼下看見自家小姐來了,頓時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也不顧儀容不整,哭叫着就從地上爬起來朝着洛柔奔去。
“小姐快救命,奴婢、奴婢快要被春杏姑娘打死了。”
雲霄正抱着受傷不輕的春杏查探她的傷口,忽然聽見那賤人還敢倒打一耙,頓時心底的厭惡更是升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連本就不是很喜歡的洛柔都一并狠狠地讨厭了。
這對慣會裝腔作勢的主仆,果然王爺留下她們,還真是後禍無窮。
洛柔嬌憐楚楚的跟随在趙淩的身後,一雙眼睛含情脈脈的不時的朝着趙淩高大挺拔的身軀上瞟來瞟去,那模樣,一看就是對眼前之人動了情的。
也難怪這小丫頭會看上了趙淩,趙淩的一張臉本就長的極爲出色,再加上皇親貴胄般的氣度,自然是尋常公子無法比拟。這些時日洛柔一直小心翼翼的跟随在趙淩的身邊,雖表面上安分守己,可一直都在爲自己尋找機會,她仗着趙淩内心深處的一份愧疚能夠留在他的身邊,自然不能放過這麽好的機會;隻是,就在她想要慢
慢施展自己的計劃時,卻沒想到自家的丫鬟卻跟淩王妃的貼身丫鬟打了起來。如今,看着采柳一身狼狽的模樣,洛柔自然是心疼護短的,可是這裏畢竟不是她的地盤,而且她也不敢在趙淩面前真實的表露出自己的情緒;故而,就算是聽見采柳的哭訴,她也隻是怯怯的擡起頭看向趙
淩。
聲音更是委屈嬌憐的呼喚趙淩,“王爺……”趙淩自然是聽到了洛柔的聲音,掃了眼此刻跪在他們面前的采柳,又看向不遠處緊緊抱着春杏臉色陰沉的雲霄;趙淩淩厲的眼睛立刻便眯了眯,也不多說什麽,連看都不再多看采柳一眼,就直直的朝着雲
霄所在的地方走去。
看見趙淩沒有搭理自己,洛柔狠狠的看了眼跪在地上的采柳,示意她起來說話,“到底是怎麽回事?好好地,你怎麽招惹起淩王妃的人?”采柳也不敢大聲說話,隻能小聲的向洛柔求救,“小姐救命,都是那賤丫頭先動手打奴婢;而奴婢與她厮打起來是因爲她說小姐你一直都在癡心妄想,以小姐的身份連給王爺做妾的資格都沒有;賤丫頭說話
實在是太難聽,奴婢聽不過去,這才與她動了手。”
聽見采柳的話,洛柔立刻睜大了眼睛瞪向此刻不知生死的春杏;沒想到,她和采柳的那點心思居然還被這臭丫頭給看出來了,敢說出對她如此不敬的話?
好,那她就讓她見識見識,她洛柔不僅有資格留在淩王的身邊,若是想要,連淩王妃的身份她也有辦法搶過來。
看見洛柔眼底閃爍出不善的神色,采柳就知道小姐是動了怒了;别人不知,難道她還不清楚她伺候的主子究竟是個什麽性情的人。
明明生了一張嬌弱動人的臉,可是心底卻是最好強,無論做什麽都喜歡争、喜歡搶;眼下她故意當着洛柔的面将剛才春杏說的話講出來,爲的就是激怒小姐。
隻要小姐對春杏生了氣,小姐才會跟她站在一邊,一起對付春杏那個賤丫頭。
說話間,洛柔就和采柳一起來到了雲霄的面前,洛柔看見被雲霄抱在懷中滿臉是血的春杏,紅潤的嘴角抿出一個刻薄的弧度,隻是一雙楚楚動人的眼睛卻是嬌弱連連的看向趙淩。
再次柔弱的開口,說:“這是怎麽了?好好地爲何打了起來?剛才我也看了采柳臉上的傷痕,當真是好慘,又紅又紫的的,不知該該有多疼呢。”
雲霄早就對眼前這對主仆倆厭惡起來,眼下聽見這裝腔作勢的女人隻提采柳卻不提春杏受傷,立刻心裏就帶了怒火,不顧趙淩在場,直接臉色不善的看向嬌憐無比的洛柔。嘲諷的冷笑一聲,說:“洛小姐可真會說話,難道你的眼睛隻能看見自己的奴婢受了傷,看不到我的懷裏也有個人被傷的快去了半條命嗎?采柳被打的臉腫着,你都能心疼至此,春杏渾身是血,難道就是活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