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這小子爲了蕭睿淵的下落如此拼,連這種事都做出來;看來,在對待蕭睿淵的事情上,她或許真的對他有所誤解。
而此刻床帳中的兩個人卻是另外一幅光景。
躺在床上動彈不得的桃花眼被元楓吓的眼淚都快滴出來,明明心裏害怕到了極點,可男兒的尊嚴還是強撐着他不肯讓他輕易服軟。
至于元楓呢,則是繼續慢條細理的解着身上的衣帶,像是要折磨桃花眼的意志似的,聲音慢慢的說,“你剛才不是也想這樣欺負我家少主嗎?現在輪到了自己,感覺如何?”
“感覺好個蛋,元楓,小爺就不信,你一個直的真敢睡了小爺?!”看到了這時候還在強撐的桃花眼,元楓輕輕地笑出聲,隻見他伸出手抹了一把桃花眼比女人還要細膩的面部肌膚,道:“你說的沒錯,跟你相比老子的确是個直的,這輩子都做不到走男人後門,可是你看看
你現在這模樣,哪裏像個男人?”“說句實話小蘭花,就你這長相還要這纖細合度的身材,若是聲音再放細一點,沒人會将你看成是個男人;老子就當睡了個性别不明的陰陽人,跟你一夜快活,做一對恩愛無比的一夜夫妻,也算是成全了你
今晚來此的目的。”
“靠!你說誰是陰陽人?你說誰他媽性别不明;死元楓,你才身材纖細,你才長相嬌媚;你他媽敢叫小爺小蘭花,小爺跟你拼了我。”
說完,桃花眼就使出全身的力氣開始奮力掙紮,猶如滾入泥潭的魚兒渾身抖動不止。
但奈何此刻他周身幾處重要的穴道被點,就算是拿出了吃奶的力氣都無法動彈一下,最後反倒是折騰的他氣喘籲籲、香汗淋漓,陰柔的臉頰上騰起兩朵紅暈,看上去還當真是可口無比。看着折騰的幾乎把自己半條命都快交代掉的桃花眼,元楓撫摸着他細膩的臉頰慢慢的往他臉上看,清冷的眸子淡淡的掠過他紅豔豔的嘴唇,說,“其實,本公子還是挺稀罕你這股辣勁兒的,放心,本公子知
道這初次都會疼一下,我會盡量小心一點,不把你折騰得太狠。”
一邊說着,元楓就一邊朝着桃花眼的臉上靠近,而微微抿起來的薄唇也朝着那輕輕張合的紅唇欺上去。眼見元楓将要親上自己,桃花眼真的覺得自己快要瘋了、吐了,以前跟漂亮的兔爺兒玩鬧,桃花眼自認也沒有這麽強烈的排斥感,難道是他的龍陽之好在遇到元楓後就不藥而愈了?同時,他察覺到内心深
處的底線在此刻竟如裂開的冰面一樣碎的連個渣滓都不剩。
他清楚的知道,眼下該怎麽做能夠救自己,可是,他真的要這麽做嗎?
桃花眼眼見元楓距離自己越來越近,最後連他閉上眼睛都能感覺到元楓的氣息已經壓迫過來。
終于,他再也撐不住了,猛地将頭扭開,一臉痛苦的大喊:“小爺認輸了,小爺知錯了,美人快救我,你們想要知道什麽小爺都告訴你們。”
聽到桃花眼說出這樣的話,元楓立刻如受驚的螞蚱似的從床上蹦下來,同時像是沾染上了什麽惡心東西一般,不斷額伸出手擦拭自己的嘴唇。
那樣子,哪裏還有一絲剛才的風流多情模樣,分明就是對做此事厭惡到了極點。
果然,他是故意這麽做的,爲的就是讓視死如歸的桃花眼乖乖交待出蕭睿淵的下落。
楚星月聽到身後的動靜,也立刻回過身看過去,就見床上的桃花眼嬌喘籲籲的不斷吐着粗氣,一雙眼睛發直般的看着床榻帳子頂,臉上的那副模樣簡直就跟已經被人輪了似的。
至于元楓也好不到哪兒去,一張臉卻是雪白,清秀雅緻的臉上布滿了冰霜,讓人想要靠近一步,都害怕是否會被他凍上。楚星月知道元楓做出的犧牲巨大,恐怕此生都要因爲這件事而留下陰影,不好再爲難他,便自己主動走上來,看着床榻上躺着的一動也不動的桃花眼,“現在知道怕了?肯乖乖交代了?說吧,人在什麽地方
。”
桃花眼怎麽也沒想到他一個走後門的會淪落到差點被人走了後門的下場,想起剛才經曆的一切,他真是連想死的心都有。這個時候,什麽兄弟情義什麽手足之情,都被剛才的事打擊的破碎不堪,他依舊眼神發直的盯着帳子頂,像是還魂飛天外似的,卻乖乖地回答了楚星月的問題,“人就藏在濟州府尹李元位于城東的别苑裏。
”
聽到桃花眼的回答,楚星月冷哼一聲,看來這濟州府尹李元還真是和皇後姜氏沆瀣一氣了,連自己的别苑都拿出來藏匿兇徒;難道他就這麽肯定,趙淩這一趟來,會真的有來無回嗎?
楚星月的眼神裏閃爍着冷光,走到衣架前拿下自己的衣服便穿上。
元楓看見她的這個動作趕緊走上來,抓住她的手阻止她的動作,“少主穿上衣服是要去做什麽?”
“既然現在已經知道了人藏在哪裏,還曉得了姜氏的計劃,咱們當然是要去救人了。”
元楓看向楚星月的眼神沉了沉,緊抿着薄唇似有話要說,可是卻久久不語,隻是用黑亮幹淨的眼睛看着她,等了半晌之後,才緩緩開口,“少主,在少主的心裏,可還放不下淩王殿下?”
躺在床上的桃花眼立刻支棱起倆耳朵來,看來是有八卦可聽啊。楚星月聽到元楓的提問,擡起頭看向他,眼神中有詫異,也有躲閃,她尴尬的收回自己的手,聲音也弱了幾分,“你在亂說些什麽,我怎麽可能還放不下他,他做了那麽多傷我心的事,我讨厭他、厭惡他都
來不及,又怎麽還會讓他住在我的心裏。”
“這就要問少主你了。”元楓向來說話直接,面對着楚星月的躲閃,他更确定了心裏的判斷,“當初我們離開太平鎮,一路朝着東北方向走,可是到了最後,少主還是繞了個大圈來到了濟州城,你口中說着沿途辛苦,想要來到大的
城池好好歇息,可是,你的心裏真的是這樣想的嗎?你敢說你來此地,不是爲了他趙淩?”
楚星月就像是被大人抓住正在做壞事的孩子似的,在這一刻,在元楓朗朗的眼神下,竟有些無所遁形;一時之間,突然惱羞成怒起來。
“元楓,是不是我太縱容着你,才讓你敢用現在這副口氣對我說話?在你說這些話的時候,可還認我這個少主?”
看見楚星月臉上的怒氣,元楓立刻跪在地上,明明是跪着的,但卻态度不改,脊背挺的挺直,一身的桀骜與倔強之氣。“屬下不敢忤逆少主,屬下隻是想要提醒少主,我們當初離開太平鎮時的初衷,我們一路奔走是爲了什麽;如果少主還是放不下那個人,屬下覺得,少主也大可不必在這時跟着屬下離開,畢竟帶走了少主這
個人卻帶不走少主的一顆心,這對屬下來說也是失職。”
“族人等了少主百年,少主是族人們唯一的希望,若是被屬下帶回去的少主日日分心思念着他人,無法将一顆心安定在族中,那麽屬下也是族中的罪人,無法像族人交代。”
元楓的這番話雖然說得狠,但卻又十分真實。
不錯,楚星月的身上肩負着天定一族崛起的希望,她将要面對的則是想象不到壓力與重擔;若是以她現在這副狀态回去,恐怕什麽事都辦不好,自然是要辜負了族中之人的期待。
楚星月被元楓點醒,垂下頭半天不敢去看他;她以爲自己隐藏的很好,可沒想到還是被人一語拆穿。
不錯,她雖然對趙淩傷心絕望,可是始終還将他的影子留在了心裏;正因爲愛他,所以才會傷心,因爲深深地喜歡着他,故而才會絕望。
如果她真的如口中所言對他的感情淡了,她又怎麽會在提起他時,始終耿耿于懷、無法徹底放下呢?
“少主,屬下不逼迫你,如果當初你的情絲還沒有徹底斬斷,你先暫時留在這裏也是可以的。”
元楓看着爲情所困的楚星月,始終是心軟的,就像無塵說的那樣,眼前的她雖然肩負着重振家族的希望,可她終究還是個女孩兒,他們不能對她太苛刻、太冷酷、太殘忍。
元楓深吸一口氣,繼續說:“屬下願意陪着你,真正看清楚自己的心,看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麽後,再與少主同進退。”
楚星月看向元楓,面對着他秀氣清雅的面容,一時間隻覺得眼眶滾燙,似有酸澀之意。
在這一刻,她從元楓的身上感受到了家人的感覺,這種小心翼翼被愛護,真心真意共扶持的真情,讓她心緒波動,久久無法平靜下來。
“元楓,謝謝你,我知道自己該怎麽做了,就像你說的,與其做一個自欺欺人的人,不如直面面對;反正,最壞的下場,我也能想得到。”元楓深深地看了眼楚星月,跟着雙手微弓,向她行了族中大禮,“是,屬下願意陪着少主一起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