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春杏再次醒來,還處于在昏厥前看到的那大受刺激的一幕。
驚聲尖叫不止,更是不斷地胡言亂語。
楚星月看見這一幕,剛想走過去抱住如此驚慌害怕的春杏,卻被趙淩拉住:“你先别過去,她現在情緒不穩,可能會傷到你。”
說完,趙淩就走過去,對着眼睛發直的春杏點了她身上的幾處大穴。
果然,不出片刻,這發瘋一般的小丫頭竟是慢慢的冷靜下來,睜着一雙含淚的眸子,張皇無措的朝着四面張望。
對楚星月來說,春杏不僅僅是一個丫鬟如此簡單,這個年歲不大的小姑娘,讓她在這個穿越過來的陌生國度感受到了初次的溫暖和關懷。
甚至很多時候,楚星月都對這小姑娘産生了親人般的依賴;如今,看見她露出這般害怕的表情,她又怎麽可能做到無動于衷?
楚星月紅了眸子,不顧趙淩的阻止快步走到春杏的床邊,抓緊了她冰涼的手,連聲哄着:“春杏,不要害怕,我在這裏,不要害怕。”
聽到熟悉的聲音,春杏終于轉動了一下呆滞的眼神,當她看清楚出現在眼前的人真的是小姐時,眼淚,更是滾滾往下落。
“小姐!”春杏立刻撲倒在楚星月額懷裏,哭的不能自已。
楚星月同樣抱緊了春杏,不斷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應該更快一點找到你的,都是我的錯,讓你受了這麽大的罪。”
感受到來自于楚星月身上溫暖的溫度,春杏飛散出去的魂魄這才像是被完整的重新拼湊起來。
對楚星月搖了搖頭,道:“這一切都不怪小姐,都是奴婢無能,沒有及時救得了小姐不說,還被人被暗襲抓住。”
說到這裏,春杏就上下打量着楚星月,着急追問:“小姐的身體可還有大礙?禦醫看過了嗎?小姐的臉色似乎不太好,可是還是身體不适?”
楚星月還真有些無顔面對春杏的擔憂。
是啊,她是身體不适,确切的說是兩腿間很不适。
三天三夜的縱欲,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也隻有趙淩那隻非人類的,能在歇了兩天後照樣活蹦亂跳的像個正常人吧。
但是這些話可不能給春杏說,免得讓這本來就刺激不小的丫頭再受刺激。
楚星月讪讪笑了一聲,摸了摸自己的臉,扯謊:“我很好,臉色看上去有點白是因爲早上的水粉擦多了,等會兒洗掉了就跟往常一樣。”
春杏被楚星月無厘頭的回答逗笑,擦掉臉上的淚珠就拉緊了楚星月的手,免不了又叨叨了兩句:“小姐真是的,一刻都不讓奴婢放心,連水粉都能擦多了,看來以後,還要奴婢多多照顧你才是。”
“是啊是啊,你家小姐我離開你可就活不了了;所以你趕快把身體養好,這樣才能再次有精力照顧我,至于那些敢坑害我們的人,交給你家小姐我來替你出這口惡氣。”
春杏用力的點了點頭,道:“嗯!奴婢都聽小姐的。”
……
看着楚星月和春杏主仆情深的模樣,趙淩含笑走出房間。
“告訴蕭剛,事情辦得不錯,本王很滿意。”趙淩對跟在身邊的雲霄說道。
雲霄垂眸,想到蕭剛讓他代爲轉達的話,便立刻隻字不漏的彙報給趙淩:“王爺,蕭統領讓我問您,宮中可還安排了其他暗樁?”
趙淩并不着急回答,而是微微挑眉,看向雲霄,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蕭統領說,他們是在内宮最偏北角的菡萏院中找到的春杏。”
趙淩立刻擰眉:“菡萏院,就是在數年前曾發生過一次大火的菡萏院嗎?”
“不錯,聽說那已經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雲霄仔細報告着自己調查來的情況:“二十年前,宮中曾爆發過一場很詭異的鼠疫,聽說當時有不少的宮人都被帶有尖牙的動物咬傷,最後經太醫院診斷,這些人皆是被老鼠咬傷。”“緊跟着,就有人彙報天子,在菡萏院附近發現巨型碩鼠,那些碩鼠非但不懼怕人類,甚至還對人類帶有攻擊性;連禦林軍都在這些身手靈活的畜生面前吃了暗虧,最後天子震怒,下令放火燒了包括菡萏院
在内的幾處宮苑,這才将那群咬傷人的碩鼠鏟平。”
“既然鏟平,爲何又在今日提起這件事?”
雲霄道:“蕭統領說,當他們在找到春杏的時候,春杏是昏厥的,可在她的身體旁邊,有一隻身材肥碩的巨型碩鼠的屍體。”
“蕭剛的意思是,當年那群攻擊人的碩鼠并未完全死絕?它們依舊潛藏在菡萏院附近?”
“還不止這些。”雲霄深吸一口氣,繼續道:“他們仔細檢查過那隻已經死透的碩鼠,是被人用極爲鋒利的武器直接削掉腦袋緻死;所以蕭統領想讓屬下詢問王爺,是不是安排了另一撥人在宮中尋找春杏,宮裏除了他,還有
其他淩王府的暗樁?”
趙淩很肯定的搖了搖頭,回答道:“不,本王并未安排其他暗樁進宮。”
“那究竟是誰救了春杏?”雲霄也忍不住開始嘀咕起來。
趙淩仔細思考回憶着這幾天發生的每一件事。
月兒受邀進宮,跟着遭到暗手,月兒派遣春杏去求助,可春杏并未找到蕭剛反而是被人綁了藏起來,但蕭剛卻拿着月兒危險的消息出現在他的面前,再跟着,就發生了春杏被救的事。
是了,看來這看似雜亂的事情中,還隐藏着這樣一條暗線。
宮中有人在暗中觀察着這一切,并且在月兒和春杏都出事的時候,主動出手相助。
但,那個人真正的目的真的隻是想要救她們二人這麽簡單嗎?
趙淩在原地踱走兩步,對雲霄道:“你親自去找蕭剛,告訴他,就算是使盡渾身解數,也要找出傳遞給他消息和救下春杏的那個人。”
“是,屬下這就去辦;但是王爺,宮中碩鼠的事,我們是不是應該彙報給皇上?”
趙淩卻有了另外的打算:“關于當年宮中鼠疫之事本王确實有所耳聞,但是本王聽到的消息卻是這些攻擊人的老鼠并非是天災,而是人禍。”
“難道是有人在利用這些老鼠傷害宮中人?”趙淩也不敢給出确切的答案,道:“當年,這件事被草草了結,所有人都以爲這群老鼠已經随着宮苑的燒毀而死絕了;可沒想到,二十年後這幫老鼠又冒了出來,隻是這次,這幫畜生卻未在宮内掀起動亂;
雲霄,你不覺得這很可疑嗎?”
“不錯,按理說,碩鼠這種動物是沒有多少智商的,它們饑餓的時候就會出來覓食,或者是活動的蹤迹都有可能會被人發現;但,這次它們卻隐藏的很好,就像是被人特殊管理了一樣。”趙淩皺着眉:“不管怎麽說,在宮裏養這種攻擊人的畜生終究是懷着賊心之人才能幹出來的事,既然這賊人現在并未有所動作,那我們也沒必要打草驚蛇;隻要小心派了人去盯着,一旦發現異動,再鏟除也
未必不可。”
“王爺是擔心現在貿然将這件事傳達到天子口中,會在宮中引起不必要的動亂嗎?”
趙淩點頭,道:“畢竟當年那場鼠疫死了不少人,這種恐懼一直蒙在人的心頭,幾乎能讓宮中人談鼠色變;皇宮是天子居住的地方,絕對不能再傳出動搖人心的流言蜚語。”
雲霄看向縱觀大局的王爺,安心的點了頭;然後領着趙淩的命令,就去找了蕭剛。
……
與此同時,提着竹籃拿着剩菜飯出現在菡萏院的夢娥在看見被丢在地上的麻繩時,頓時臉都被吓白了。
那個春杏呢?她記得,她明明将那個丫頭綁在這裏的,爲什麽會不見了?
夢娥丢下手中的竹籃就在菡萏院裏找了一圈,可是,不管她如何尋找,都未再找見那個人影。
完了,定是那丫頭逃跑了。
不行,她必須趕快将這個消息告訴娘娘。
想到這裏,夢娥拔腿就朝着雀薇宮的方向疾奔。
可是,當她剛跑到雀薇宮的門口,就看見身着暗紅色王爺錦服的恒王殿下搖搖晃晃的朝着她在的方向走來。
恒王爲何來了雀薇宮?
難道是,這個色王爺發現了什麽?
夢娥隻覺得雙腿一軟,要知道,這色王爺可是出了名的混世魔王,發起瘋來什麽事兒都能幹的出來,她必須趕緊見到娘娘,告訴她,事情似乎有些不受她們掌控了。
周嫣然正坐在寝殿中挑選精緻華美的首飾佩戴在自己的雲鬓上,看着銅鏡裏那張花容月好的臉,她就忍不住暗暗歎氣。
她如此年輕,這般貌美,卻要日日伺候着那個肥碩的男人,這簡直就是一朵鮮花查到了牛糞上,讓她不甘心到了極點。
再想到趙淩那張俊美無雙的臉,她又忍不住心馳蕩漾。
對于那個男人,她是勢在必得;爲了最終的勝利,她現在就算是再不願意伺候昭和帝,也必須強迫自己忍耐下來。不斷的告訴自己,現在犧牲的一切,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