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也真是的,縱然是再生氣也不能如此折磨小姐,小姐你快給奴婢看看,究竟是哪裏傷着了?”
看着春杏一臉心疼的模樣,楚星月擺擺手,将剛才趙淩對她說的那席話告訴春杏。
春杏這傻丫頭,頓時一掃先才的陰霾,整張臉都明亮起來:“小姐,這可是天大的好事,王爺不僅要帶你去獵宮,今夜還要留宿在飛羽院;這真是太好了,從今往後你和王爺的感情總算是要有着落了。”
楚星月的嘴都快被春杏氣歪了,拿起丢在一邊的帕子就往春杏的身上扔,發火:“好什麽好?老娘剛才差點被他捂死,現在他又說要來睡老娘,反複無常,他這哪裏是人?他分明就是神經病。”
春杏被楚星月的脾氣吓得瑟縮着肩膀,怯怯的看向她:“小姐,王爺主動來找你,這不是好事是什麽?”
楚星月覺得自己都沒辦法跟春杏交流了,相較于剛才趙淩對她下得狠手,她倒是更介意這家夥對她的态度。
無事獻殷情,非奸即盜。
若她真的跟趙淩那隻孽畜去了獵宮春獵,那麽她哪裏還有時間去見趙煊呢?見不到趙煊,她怎麽想辦法離開淩王府?
想到眼前的一團亂麻,楚星月崩潰的都快揪光頭發,神經質般踢騰了兩下腿,破釜沉舟的看向春杏:“你再想辦法催一催煊王,告訴他,本王妃必須盡快見他一面。”
春杏好不容易盼着楚星月的桃花終于要開了,但一聽到煊王的名字,臉又垮下來:“小姐,真的一定要在這個時候見煊王嗎?”
春杏覺得,雖說見到煊王将有些話說清楚是很有必要的,但也沒必要一定在這個時候說。
好不容易等到王爺主動來飛羽院一次,甚至還提出留宿的要求,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隻要能讓小姐和王爺多多接觸,一定能讓小姐看到王爺的好。
如此寶貴的時間用來天天見王爺都不夠,怎麽可以用來浪費到見煊王這件事上?
聽出春杏語氣中的不願和勸谏,楚星月恨恨的看了眼記吃不記打的小丫頭:“你難道忘了,剛才趙淩那副恨不能吃了我的樣子?”
想到王爺兇狠的模樣,春杏也忍不住縮了縮脖子,“但若是讓王爺知道,你在這個時候見了煊王,恐怕會更動怒吧。”
“所以說,我才要更快跟煊王見一面,把一些話說明白。”
楚星月哄着眼前的傻丫頭,強迫自己壓下胸口的騰騰怒火,臉上扯出一個還算明媚的笑:“好了,你也說了,趙淩那孫子來見我是好事,他今天晚上要來睡老娘,你還不趕快下去準備準備?”
春杏立刻露出興緻勃勃的鬥志,聲音響亮的應了一聲後便快步離開,隻是在走到門口時又覺得奇怪,頓了頓腳步偷偷的回頭看了眼依舊坐在地上動也不動的楚星月。
她總覺得今天的小姐有些奇怪,像是對她瞞了什麽似的。
察覺到春杏投回來的疑惑的眼神,楚星月又扯出一個笑容對小丫頭樂了樂,招招手讓她速速下去辦。
看着小姐臉上明媚的笑容,春杏甩了甩腦袋讓自己不要去想那麽亂七八糟的東西,隻要小姐肯願意接受王爺,那麽将來在淩王府的日子,她們也會好過一些。
身爲小姐身邊最得力的貼身丫鬟,她一定要在今天晚上的留宿上下大功夫,争取讓王爺見到千嬌百媚的小姐後再也邁不開步子,從此往後,日日往小姐的卧房裏鑽。
看着春杏一臉樂開花的離開,楚星月扶着發軟的腿坐回到圓凳上。
現在的情況是縱然她不願意去鹿骊山,以趙淩的尿性,哪怕是綁也會綁着她去,既然如此,那她也隻能硬着頭皮跟去了。
但,真正讓她憂心的是這孫子一定要帶她去鹿骊山做什麽?
她可不會相信這家夥是對她一往情深,不願意與她分開數天,這才要求帶着她;可既然不是這個理由,那又會是什麽?
楚星月覺得自己的腦細胞實在是不夠用,想了半天都想不出個所以然,最後,隻能雙手投降,告訴自己既來之則安之。
如果在鹿骊山趙淩真的要對她做出不客氣的事,大不了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到時候她也要讓他見識見識,招惹她楚星月,會是他這輩子做的最錯誤的決定。
……
趙淩在走出飛羽院後,整個人也有些恍惚。
隻見他略顯呆滞的站在一處花圃前一動不動,半晌後才伸出手看着自己的掌心,隻覺得手掌中至今還殘留着剛才觸碰那個女人的感覺。
身爲皇子,他從小就已見過了無數的美人,少年時也不是沒跟女人接觸過,可是從來沒有那個女人會像楚冰月給他的感覺這樣如此深刻。
她嫁進王府一年多,一年來他與她幾乎是形同陌路,哪怕是在必要的場合二人不得不同時出現,她跟他說的話還沒這兩天說得多。
在他的印象裏,楚冰月是美的,而且還是那種勾心動魄的美,但再美的美人若是活的像灘死水,也不會讓男人對她産生興趣。
可自從受傷之後,楚冰月就變了。
是的,她變了,變的讓他覺得陌生,可也覺得分外熟悉。
她不會再像以前那樣連擡頭看他的勇氣都沒有,如今的她就像一隻渾身帶着利刺的小刺猬,稍稍靠近就會被她紮的渾身發疼。
可是,看着她明媚的笑臉,張揚的個性,又會被悄無聲息地吸引,好奇古靈精怪的她在下一秒還會做出多光怪陸離、令人驚歎的事。
她告訴他,如今她變成這樣是因爲受了傷後不願意再裝傻,這才暴露了她的真性情。
但是,這些話是真的嗎?看着她那雙狐黠的眼睛,他怎麽覺得那麽可疑呢?
趙淩忽然覺得手掌心隐隐有些發燙,剛才他強按着她給她清洗手上臉上的髒污,自然是碰觸到了她的身體。
懷中的女子,身體嬌軟而玲珑,但凡是他觸碰到的肌膚都像是白玉一般細膩光滑;尤其是那纖腰,不盈一握,好像稍稍大力一些就能在他掌心被折斷。
這個女人的腰,可還真纖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