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嫂的身體可是大好了?聽三哥說三嫂的身體受了傷需要靜養,現在怎麽樣?傷口可還疼?”
面對着趙熙的熱情關心,楚星月也是報以善意的笑容,剛準備跟眼前這帥氣的小叔子說上幾句話,就聽見走過來的福清郡主冷聲酸語道:“七哥,她的身體如果沒有好,她會出來随意走動嗎?”
說到這裏,福清郡主就站出來對着楚星月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語氣帶着鄙夷和嗤諷:“老早以前就知道你慣會裝柔弱扮可憐博取他人同情,沒想到你現在的功夫是越來越厲害了,楚冰月,裝弱般小的戲碼你還沒演夠嗎?三哥也真是的,居然爲了你親自進宮向皇上求了西域進貢的血靈草,那種珍品靈藥用在你的身上簡直就是可惜。”
楚星月一愣,一來是沒想到這個福清郡主看上去長的嬌嬌嫩嫩,可這出口傷人的本事卻是一流,二來則是意外趙淩爲了她的傷居然親自進宮求藥?
忽然想起剛才春杏被打斷的那句話,這丫頭一定是想告訴她趙淩爲她求藥的事,隻是來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突然冒出來的趙熙給打斷了。
趙熙見楚星月怔在原地一動不動,便以爲她又是被李福清說出來的這些刻薄話傷着心了,頓時便有些惱,“李福清,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明明說好了是一起來探望三嫂的,可你這是什麽意思?你是被我帶來的,如果你出現在淩王府是爲了跟三嫂吵架,那麽對不起,請你現在就離開這裏,我可不願意再給你收拾爛攤子。”
李福清沒想到這個蠢趙熙居然敢這樣對自己說話,一張臉立刻漲的通紅,跺着腳指向楚星月,怒聲:“七哥,你現在怎麽也跟着變糊塗了,難道你也跟外面的那些見色起意的笨蛋一樣,被這個狐狸精給迷暈了眼?你别忘了她是誰的人?這次三哥之所以會遇刺,是被誰害的?”
說着,李福清就雙眸難掩怒氣的怒視着楚星月,整個人就像一隻發怒的小獅子:“楚冰月,你真以爲自己的演技能夠騙得過所有人嗎?這次你受傷就是咎由自取,誰讓你聯合着外人一起來謀害三哥,要我說,就應該看着你自生自滅。”
自生自滅?!
——她真覺得這個福清郡主還真是個心狠嘴毒的,難怪這具身體對她的記憶會是如此的深刻。
趙熙看着楚星月雪白的一張臉,聽着李福清越來越過分的話,幹脆二話不說,拽着她的手就要把她往外拖:“我真是傻了笨了,才會把你帶來見三嫂,你瞧瞧你說的是些什麽話,若是被三哥聽見,看他怎麽收拾你。”
忽然提起趙淩,李福清的臉上浮現幾分嬌紅,可這小丫頭似乎是被嬌寵慣了的,哪怕是知道自己現在口出惡言,可還是梗着脖子不肯認輸,對着趙熙嚷嚷:“三哥才不會爲了這個狐狸精收拾我呢,三哥也是很讨厭她的,我知道。”
李福清在提起趙淩時怪異的表情沒有瞞得過楚星月的眼睛,看着眼前的妙齡少女,楚星月明白了爲何這丫頭對她有如此大的敵意,感情是情敵見面,恨不能整死對方啊。
李福清的性格是個潑辣驕縱的,而原本楚冰月的性格卻是個柔弱膽小的,想必在以前,李福清沒少欺負楚冰月,不然春杏對她的态度也不會是這樣。
隻是這丫頭曾經嚣張跋扈她是管不着,可是現在,敢在她面前大放厥詞,就别怪她親自動手收拾這個小辣椒。
楚星月扶着春杏的手慢慢的站起來,看着趙熙與李福清拉扯,臉上挂着客氣的笑,聲音柔軟的開口:“老七,來者都是客,我們要對福清郡主禮貌一些;來,松開她,讓她想說什麽就一次性說個夠。”
趙熙一怔,頗爲意外的看向說出這番話的楚星月;要知道,三嫂以前可是很怕李福清的。
縱然是在一些特殊場合不得不撞見了,那也是能躲就躲,怎麽今天變了心性,敢直接面對李福清這隻母老虎了?
趙熙難以置信,李福清更是心裏疑惑。
可是想到往日楚冰月那軟綿可欺的性子,她就又覺得自己的疑惑可笑了些,不過是一個朝三暮四、吃裏扒外的膽怯女人,她堂堂一朝郡主,難道還怕了她不成?
李福清本就揚的高高的脖子更是驕縱的擡得更高,恨不能用自己的鼻孔鄙視着楚星月:“不要以爲你和煊王私底下做的那些勾當能瞞得住我們,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你做的那些肮髒事,早晚有一天會被我找到證據呈到三哥面前,到時候,看你還有何臉面再待在淩王府裏當你這金嬌玉貴的淩王妃。”
李福清眼裏的厭棄與惡毒是那般明顯,幾乎是恨不能從眼神中射出來兩道火光,将眼前的楚星月活活燒死才肯罷休。
而楚星月呢,則是神色平靜的看着李福清在她面前的挑釁,尤其是在看見她因爲妒火而扭曲的臉色時,更是忍不住輕輕嗤笑。
想她楚星月從小到大何時受過這樣的窩囊氣,被一個半大的小姑娘指着鼻子罵的狗血淋頭,說出去都沒人相信。
這些天來,她在趙淩那裏受了不少的委屈,那是因爲那個男人并不知道原來的楚冰月已經死了,所以才會将怒火發洩在她的身上,她咬牙承受,也是因爲她現在吃他的住他的,不好在這個時候跟他翻臉。
但,這并不代表連眼前這臭丫頭的怒罵她都要承受,更何況,面前這個福清郡主擺明就不是個善茬,以前就狠欺負過已死的楚冰月,就算是爲了報答這具身體的主人給了她一個寄身的機會,她也不能輕易放過李福清。
隻見她伸手捏起垂在胸口的一縷黑發,羽睫閃動,如振翅蝴蝶,神色淡然的看向面前這心思不純的小辣椒,嘴角卻是抿着笑的:“哦?看來福清郡主是厭惡極了本王妃,隻是,郡主你是讨厭本王妃這個人,還是憎恨當了淩王妃的我?”
李福清一怔:“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
楚星月嘴角的笑容漸漸收起,清亮的眼睛如皎皎月光般冷冷清清的看向李福清:“縱然有一天我會被趙淩不喜失去淩王妃這個位置,你,也沒有資格當淩王府的女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