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放肆呢。”
南初念緩緩放下古月笛,看着在空氣中消散的黑煙,眼底的寒光絲毫未減。
真以爲她是吃素的?敢派人在半途刺殺?
她從空中緩緩落下,隊伍裏的士兵們全都亂作一團,無辜的草民們本已作鳥獸散,但當他們發現危險被南初念消除後,一個個都愣在原地。
此時的南初念,在他們眼裏,和神仙無疑。
雖說凜風大陸可以修煉,可是,南初念的能力,他們無人見過。
此時,她白衣飄飄,金色的靈力環繞在她身邊,更加增添了她的神秘和貴氣,惹得人們大氣不敢喘一下。
“末将沒能保護陛下,請陛下責罰!”負責護送隊列的将軍在南初念身前跪下,高聲說。
實在是事發突然,他還沒反應過來,前來刺殺的人就已經被她解決了。
南初念并沒有理他,轉頭環顧四周。
民衆們全都低下頭顱,跪拜在地上。包括那群士兵們。
因爲無人知曉她的脾氣,生怕惹怒了她,丢了小命,一個個都不敢吭聲。
她自然不是要責罰他們,她像是有感應般,看向主城的東面。
破魂匕在北朔身上,古月笛能夠感受到它的存在。
她能夠清晰地感知到,在主城的那端,北朔遇到了麻煩。
“儀式取消,你們先回宮。”
南初念話音剛落,白色的身影倏地消失了!
看來,那個幕後掌控者,還不算太笨,知道派人牽制住北朔,再想辦法來刺殺她。
朔這麽長時間沒來,看來很難擺脫糾纏啊……
南初念的消失,頓時讓那群護送的宮女太監和士兵吓到了!
一群人亂成了一鍋粥。
“皇上呢?”
“女皇陛下去哪了?你們都還愣着幹嘛!還不快去找!”
“陛下不可以離開啊!怎麽可以取消儀式啊!不可!萬萬不可啊!”—
南初念站在塔樓的頂端,眼睛看到不遠處的一個紅色人影正快速朝西方跑來!
身後跟着一串尾巴,數量簡直比來刺殺她的人,還要多個五六倍!
黑色的濃煙像是一群蝗蟲在飛舞,它們不斷地翻騰,變換着形狀。
南初念眼力很好,在清晰地看到北朔并未負傷時,她松了口氣。
“雜碎。”
北朔感受到身後糾纏不休的東西,咬牙吐出兩個字。
下一秒,一道白光出現在他身後,随後,磅礴的金色靈力化作了一張網,輕而易舉地将黑煙包圍了起來!
“滅!”
南初念五指張開,旋即猛地握緊!金色的網像是受到了她的操縱,突然收攏變緊,靈力将網中的黑煙滅了個幹淨!
在他們眼前完完全全消失了。
熟悉的無力感再次傳來,南初念腳步有些踉跄,幸好北朔及時扶住她。
“念兒!你受傷了?”他的聲音都拔高了!
他就是意識到了南初念的危險,所以才沒再和那團黑煙糾纏,急匆匆地前往儀式現場。
人還沒到,就遇上了同樣趕來的南初念。
南初念擺擺手,“幾隻小蟲罷了,不足爲懼,我已經解決好了。倒是你,讓我擔心的要死。”
北朔見她腳步虛浮,像是站不穩的樣子,緊張地抱起她,“我帶你回去療傷。”
她見北朔的臉很黑,額頭都浮出了細密的汗珠,黑發遮住的下颚處,因爲用力,緊繃着。
“我真的沒事,就是最近,覺得有點累。”
南初念以爲,這是自己昏睡了一個月後産生的後遺症。也就沒去多想。
但纏在她手臂上的小白龍卻是搖搖頭,用小腦袋不斷地蹭她的手腕。
“白,不要鬧了,現在沒空陪你玩。”
南初念低聲道,小白龍扭動身子的幅度越來越大,可惜,人家壓根不睬他,氣得他碧藍的眼睛裏,閃過不滿。
“朔,直接去皇宮吧。”
她看向北朔,後者與他對視了眼,兩人想到了一塊去。
看來,皇宮裏,有人急不可待要将他們置于死地啊。
至于是誰……
回皇宮後,便能知道!
女皇陛下的禮儀隊受到不明人物的攻擊,女皇消失的消息傳入了宮中。
“哐!”
桌子被鳳鴻軒直接掀翻在地,“你們都是吃什麽幹的?讓你們保護女皇你們卻把人給本太子弄丢了?”
西善書也沒想到情況會變成這樣。
很多人都掉以輕心了。
雪國中的黑暗勢力被南初念和北朔剿滅的差不多了,幾乎所有人以爲,以後再也不會出現危險,黑暗也不會再找上門。
卻殊不知,雪國的危機是解除了。
但炎國沒有。
外加這次炎國派了使臣前來,祝賀女皇登基。
黑暗,也被他們帶着一起進入了雪國。
“太子殿下,四皇子殿下,看來貴國的治安問題,很大呢,女皇陛下都快到皇宮門口了,怎麽就不見了呢?貴國的軍事力量,未免也太過薄弱了吧?”
一個穿着緊身衣,外穿封閉式馬下,頭戴中亞式小帽,踩着長筒襪高跟靴鞋的男人開口了。
說出來的話,不無帶着譏諷的味道在内。
棕色的瞳孔中,夾雜着輕蔑和嘲諷。
“哦,對了,我差點忘了,貴國才脫離危機,元氣大傷呢。”
座位的另一邊,雨國的大祭司和少祭司坐在那,她們聽到炎國來使的冷嘲熱諷,寬大袖子下的手握緊了。
少祭司忍不住了,剛想開口反擊,一個有力的女聲從門外傳來。
“朕沒想到,炎國的賓客如此伶牙俐齒,不知禮儀教養。”
南初念和北朔一起出現在主殿中,站在角落裏的希裏和霁色在看到他們後,兩人同時身子一震!
一白一紅。
像極了他們記憶中的那兩人。
大祭司和少祭司見南初念安全歸來,心裏都長長的舒了口氣。
大祭司暗暗擡手,示意少祭司不要輕舉妄動。
雖說她們和南初念有交情,但目前的場合,私情是不能擺到台面上的。
她們代表雨國前來,就必須和南初念保持距離。
炎國的使臣見南初念安然無恙地回歸,臉上的肌肉一抽動,眼底閃過一抹陰狠的光。
“朕活着回來,你看起來似乎不太高興。”
南初念看出了他表情的變化,也沒有客氣,直接說了出來,頓時讓這個嚣張的炎國男子,臉色一黑,眼神一慌。
他穩了穩神,強裝鎮定,“女皇陛下,您這成何體統。您怎麽可以取消儀式……”
南初念沒聽他說完,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關你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