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骁戰的計劃是什麽?”
胡大爺端了個椅子到南初念身後放下,她坐下後,也不拐彎抹角,直接了當地問道。
邊問,她也沒有松懈,而是緊盯着白長老和嚴長老的表情。
在現在這種極度疼痛的情況下,要想掩飾好自己的内心,控制表情,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果不其然,南初念在嚴長老的臉上,捕捉到了一絲破綻。
他慌了。
但他調整的很快,立刻就用疼痛掩飾過去,卻依舊沒能逃過南初念的火眼金睛。
白長老是三個長老中的大師兄,沒有漏出馬腳。
可在南初念看來,有一人就夠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麽,什麽計劃?家主即使有計劃,我們做長老的,又怎會知道?”
白長老說的一本正經,南初念差點都信了!
“我說了,别挑戰我的耐性。”
南初念往椅背上一靠,淡漠地看着他們三人。
就像在看三具屍體一樣,毫無表情,冷若冰霜,無形中有一股壓力朝着他們壓去!
“東骁戰在動什麽歪心思,我知道的一清二楚。”
“細鐵劍都交出去了,你們還要隐瞞下去?”
白長老幾不可見地皺眉,眼底閃過暗芒,而嚴長老則是被這句話徹底擊潰,表情明顯一怔。
“你們還說不清楚。”
南初念的聲音愈發淩厲起來,“你們雖身爲東家的人,但你們要搞清楚一點,你們同時也生活在凜風大陸上。”
“我奉勸你們一句,别助纣爲虐,東骁戰現在的所有計劃,所有舉動,最後他非但無法達到目标,甚至會毀了整個大陸!”
黑煙的離開,隻是短暫的。
誰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會帶着極強的勢力,席卷歸來!
他手中的黑衣人,随便幾個就夠毀一個凜風大陸上的國家了。
若不是兩界有規則在,現在的凜風大陸,早就被暗帝統治了!
東骁戰和黑煙合作,隻能是在自尋死路!
白長老和嚴長老對視了眼,随後依舊沒有說話,扭頭不理睬南初念。
像是把她說的話當屁放,一個耳朵進一個耳朵出。
南初念也不急着和他們周旋,她從座椅上站起來,冷冽地甩下一句話。
“如果不想血流盡死亡,就早點妥協。”
她徑直離開地牢,腳步堅定,一路上沒有停留駐足。
北朔一直靜靜地陪在她身邊,由着她做任何舉動和決定。
除非是涉及到她的人身安全問題,不然他不會輕易反對她的做法。
在他眼裏,娘子大人的所有決定都是對的!所有的話也全是真的!
他就是這麽想的!
至于擔不擔心情感方面的問題……
他從未擔心或是害怕過,更不會懷疑!
妻奴啊!
南初念和北朔走出地牢,正巧遇到葉隐帶着于溪于河來找他們。
與此同時,南初念在院子内看到了個熟悉的身影。
他依舊一身素白,白色狐狸毛制成的披風披在身外,隻有身前才微微露出一些裏面的衣服。
西善書注意到南初念,轉身過來。
在他身旁,是林阿四。
看他一臉驚魂未定的樣子,南初念就明白過來,是西善書去救了他。
于溪于河在藥劑店内被抓,林阿四沒有。
可能在抓捕過程中,他正好不在酒樓中,所以逃過一劫。
西善書定是聽到了從宮裏傳來的風聲,才會找到他,将他保護起來。
隻要沒出事,就好。
南初念看到站在那狼狽不堪的于家兄妹,忙道:“胡大爺,快帶他們進屋休息。”
“阿四,你還好麽,有沒有受傷?”
她走到林阿四面前,後者笑着搖搖頭,看了西善書,“還好西公子來得及時,找到我,将我帶去西家避難。”
“不然我肯定也要被抓走了。”
林阿四心疼地看着胡大爺扶着于溪和于河,“阿河和溪兒怎麽傷的那麽重?他們到底對這兩孩子做了什麽?”
他越說,越激動,南初念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沒事了,我已經爲他們讨回公道了,你先去照顧他們一下,我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
林阿四又瞅了眼西善書,随後便将視線落在了北朔身上,點頭。
随後,她走向西善書,帶着感激的笑意,不好意思道:“又麻煩你了。”
“初念,與我又客氣些什麽,你都與我同喚姑姑了,姑姑也将你當做了很親近的人看待。”
再親近,他們終究不是一個家族的人。
沒有血緣關系,有些事情,該要感激的,還是要做到。
“不論如何,謝謝你,你照顧姑姑也累了好久了,我有點過意不去罷了。”
“初念,這是你交給我的任務,說什麽我都要做到完美。”
西善書對着南初念溫柔地一笑。
“我會保護好他們的。”
她依舊沒有錯過,他眼底的疲憊和操勞。
西善書說罷,就要伸手撫摸南初念的頭,他的手才擡起,還沒伸向她,一道極強的殺氣從南初念的後方直射向他!
他立馬意識到,北朔還在這裏,他垂下了眼睛,意味深長地道:“想不到啊,時間過得那麽快,初念都嫁人了。”
他的話中帶着一絲惋惜,隻聽見下一秒,西善書來了這麽句。
“初念,你的喜酒我都沒吃到,你這是不是有點太不夠意思了呀?”
南初念被他的話成功逗笑了,向後望。
她深情地凝望着北朔,對西善書道:“待事情都解決好,我們會再辦一場婚禮。”
“到時,你一定要來參加。”
西善書留意到南初念看北朔的眼神,無奈地扶額,搖頭。
“女大不中留啊!”
南初念也朝他笑嘻嘻道:“善書哥哥也快去找個美麗的女子,做我大嫂,你也就不會孤單了。”
西善書搖頭,被她古靈精怪的話給逗笑了。
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他們隻是稍稍打趣了幾句,談話内容立馬回到了正題上。
“初念,我聽宮裏傳出消息,你真的将東家的三個長老帶走了?”
南初念很大方地承認了,這不需要隐瞞。
“是。”
“這……”西善書顯然顧慮到了東家,“你已經和皇室結仇了,這下豈不是将東家也樹立在自己的對立面上了麽?”
“善書,事到如今,你覺得這件事都已經牽扯到西家、北家和皇室,東家還可能出淤泥而不染麽?”“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