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家滅亡了?怎麽可能,在她的影響中,北氏就沒有出過事情啊。
而且北氏的實力,可以算是四大家族中排上第一第二的,哪有這麽容易被滅啊。
這時,她想到了十多年沒來參加花節的北家家主,背後升起一絲涼意。
她見阮旖旎說漏了嘴,便知此事牽扯了一個更大的陰謀,逼問她道: “說,看來你對這件事,應該很了解。”
“我說了,我是不會告訴你們的!”
南初念挑眉,手拿着匕首往她手臂上一劃,阮旖旎發出了痛苦的叫聲!
鮮紅的液體從傷口中滲出,巨大的疼痛感籠罩住她的感官。
她咬緊牙關,嗚咽着,身體都在不斷地顫抖,南初念眯着雙眸,眼底一片寒冷。
“是不是很痛?恩?”
“溪兒問你話呢,說!”
南初念之前雖對北家滅亡的事情,有所懷疑,但這下,她是完全認同了自己的想法。
阮旖旎既然說出了這些話,說明了她肯定對北家之事有一定的了解。
她必須要從她的嘴裏,套出話來!
南初念一到緊要關頭,可沒有什麽好脾氣和耐心,直接揮起匕首,朝着她又來了一下!
鮮血滴滴答答落在地上,難以承受的劇痛将她那張恐怖的臉,又扭曲的更醜了。
葉隐微微皺眉,他深知破魂匕會給人帶來怎樣的痛苦,出聲道:“你再這樣下去,她會死的……”
“死?”
南初念聞聲轉頭,陰郁到極緻的雙眸,灰沉沉的,厲光沖向了葉隐。
後者被她的目光吓了一跳,在和南初念接觸了那麽多的日子裏,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露出這樣的神情。
和王不相上下的暴戾氣息。
“她死不足惜,我不給她一點苦頭吃,她是不會開口的。”
“你是在憐憫她麽?”南初念突然勾唇冷笑。
葉隐趕忙擺手,移開視線,不敢與她對視,“沒有,我隻是覺得,如果再這樣拷問下去,還沒問出事實,她就要死了。”
南初念斜睨了眼痛得顫抖的阮旖旎,聲音嚴肅:“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說還是不說?”
“……”阮旖旎依舊不做聲。
她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又在她的上身,雙腿,雙臂上都留下了不深不淺的刀傷,然後用她的外衣抹去匕首上血迹,還給北朔。
“溪兒,接下去,我就将她交給你了。”
南初念走到北朔身邊,挽住他的手臂,手輕撫着他,目光也柔和地看着他。
“最近你藥理也學的不錯,别讓她死了就行。”
葉隐聽到這句話,倒吸了口冷氣,南初念惡魔的那一面展露無遺,連他一個大男人都有些膽顫。
于溪也明白她的意思,咬着下唇,垂着腦袋,目光閃爍。
阮旖旎吃力地擡起頭,簡直要将南初念瞪穿了,她的嗓子裏發出野獸才有的嘶吼,疼的出了一身汗。
她受到了破魂匕造成的傷害,現在南初念還不讓她死,不放她解脫,這是要讓她生不如死啊!
“如果你想清楚了,随時可以叫我過來。”
她說完這句話,停了停,像是想到什麽,改口道:“不對,你要抓緊時間了。”
“皇室快要有行動了。”
她差點忘了,雷音琴還在她的手裏,鳳傲血又怎會讓南家的寶物,留在一個外人手裏?
而且,近些日子,她從北朔的暗衛那,得知了大祭司和少祭司還沒回雨國,顯然是還有事情沒解決。
南初念思量着,她原本是打算在花節結束後,去一次雨國。
說不定在那能夠找到黑袍人的線索,計劃趕不上變化,現在她要先去調查一番當年的煙雨樓。
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一旦她和鳳傲血鬧翻了,那就是與一整個雪國爲敵。
甭管她之前幫助雪國,處理了多少爛攤子,在四大寶物面前,她相信,鳳傲血會翻臉不認人。
之後,于溪便留在了北朔的府邸,胡爺爺也在,兩人來看守阮旖旎,南初念,北朔和葉隐三人回到了家中。
“朔。”
臨睡前,南初念留意到北朔在發呆,不禁出聲。
“恩?”他這才回神,心不在焉地回了句。
“你在想什麽?”
南初念坐在他的對面,托腮望着他,見他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心裏也怪不好受的。
“你應該感到高興啊,事情又有新的進展。”
“最起碼, 我們知道了,是那個黑袍人害死了你的親人,也害死了我的娘親,我們報仇有方向了。”
北朔擡眸,目光中充滿無奈,“但,我們打不過他。”
南初念的手逐漸收緊,她不服輸地笑言:“世上無難事,我相信我們肯定能報仇成功的。”
“我們不能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如果現在就放棄,我們還沒戰鬥就輸了。”
北朔聽了她這番言語,才稍稍振作了些,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北朔展現出軟弱的一面。
他在外界人看來,實力高強,修爲極高,性格殘暴嗜血,但他在她面前,反倒是能夠将自己完整地展現出來。
……
次日清早,天都還沒全亮,林阿四就敲響了房門。
南初念揉着眼睛,披了件衣服,戴着面紗打開門,隻見門外的院子裏,站滿了侍衛,還有站在最前方的太監。
石公公對着她行禮,客套地說道:“這麽早打擾彌先生,還請彌先生不要見怪。”
她很想見怪,但她在看到這種仗勢時,心裏已經有了數,昨晚在阮旖旎那,她有想到雪國皇室會對她出手,卻想不到來的那麽快。
“石公公有什麽事情就直說吧。”
南初念留意到屋内的聲響,将門輕輕帶上。
石公公拿着手中的聖旨,高聲道:“彌思接旨!”
她雙眼一眯,沒有下跪伸手,讓石公公的胡子一抖。
他也沒有厲聲責備,而是繼續宣讀聖旨的内容。
南初念靜靜地聽着,直到他說完最後一個字,她心裏自嘲了一句。
她還是南家大小姐的時候,就來這套,現在還來?
連賜婚的對象都是同一個人,她幾不可聞地冷哼了聲。爲了綁住她,将她放在眼皮底下監視,真是下了血本啊,鳳傲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