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骁戰像是知道了什麽,開口道:“認主了。”
認主不是都隻認一個的麽?南初念甚至懷疑,雷音琴和古月笛是從一個娘胎裏出來的。
一樣的脾氣,認主還都認兩個。
南初念轉頭,端詳着北朔,他驚爲天人的外貌殺傷力還是太大了,即使她不是花癡,也無法盯着他看很久。
恩……難道雷音琴和古月笛也被他的美色吸引了?
她無語地扶額,覺得自己腦回路也是清奇,不過她隻想到這種可能性啊。
帳外三人不知道北朔也在床上,南君天聽了東骁戰的話,面色有點沉重。
“認主?”西子側目,想起了什麽,道,“兄長臨終前,的确和我提過此事。”
南君天聲音低沉,身側的手握緊了。
“我們四大家族存在于這個大陸,并不是偶然,而是爲了完成使命。”
西子邊回憶着,邊道:“家族不是因寶物而得名,四個家族的職責,則是負責守護這四個寶物。”
“直到它們的主人出現。”
南君天接着西子,開口補完了她的話。
她幾不可見地點頭,有點意外,雷音琴認彌思爲主人,那這琴,南君天怕是沒法要回去了。
他萬萬沒想到,事情會這樣發展,一時間陷入了迷茫。
南初念也不出聲,好一會兒,她才緩緩道:“要不琴就放我這兒吧。”
南君天沉默,沒有回話,既沒答應也沒反對,南初念知道他在糾結,也就不睬他了。
“想必三個家主前來,不單是爲了雷音琴,其實是想知道那晚發生的事情吧。”
她把玩着手指,淡淡道:“留給雪國的時間不多了。”
東骁戰的神色有點詭異,西子皺眉道:“這話是什麽意思?”
“西家主連這都看不明白嗎?”
南初念歎了口氣,語氣凝重,“他們在花節上大肆搗亂,并意欲奪取四大寶物。”
“黑手破壞三國之間的和平不說,一旦四大家族的寶物落入他們的手裏,雪國便不足爲懼,炎國和雨國群起而攻之,雪國的子民隻能任他們宰割。”
西子聽罷,也緘默了,低頭沉思着,臉色也不大好看。
東骁戰雖黑着一張臉,但他的眼底,卻閃爍着詭異的光芒,總覺得他好像隐瞞了些什麽。
“不知大祭司和少祭司,有沒有與你們提起過雨國的事情。”
南初念随口一說,其實四大家族肯定有人在雨國安了探子。
“雨國快不行了,而就在這段時間,雪國頻繁發生怪異事情,幕後黑手,要的不僅僅是雪國,而是整個凜風大陸。”
三個家主都悶聲不響,顯然是被南初念的話吓到了。
的确,此時細細想來,确實是這麽一回事,他們無法反駁,卻又不知該開口說些什麽,隻能安靜地坐在那,聽南初念一人說話。
胡大爺也緊皺眉頭,雙手交叉,放在身前。
“還有告訴你們一個壞消息。”南初念一字一句道,“我們與暗中的勢力,差距實在太大,南家主已經見識過了。”
南君天被點名,身體一震,想到那晚,那些個黑衣人的實力,各個堪比東家的三個長老,汗毛都不禁豎了起來。
“那我們該怎麽辦?”
三人都束手無策,隻能将希望放在床上之人身上。
南初念苦澀地勾了勾唇角,“我也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辦法不是重點,重點是即使有辦法,兩者之間的差距懸殊太大,辦法也就沒用了。
就像她設計将黑袍人引出來,即便有北朔相助,依然打不過人家,差點連小命都丢了,她能怎麽辦?
她真的無可奈何,表面上氣勢十足,說傷勢好了去找他複仇,實際上還不是去送死。
也隻是爲自己壯壯士氣罷了。
幾人坐在房間裏,一言不發,南初念在床上,和北朔玩着手指遊戲,兩人你戳一下我戳一下。
“我覺得,還是先将此事禀報給皇上。”西子出聲了。
南初念的手一停,感到有些驚訝,這句話竟不是從東南兩家家主口中說出來的。
“皇上是肯定要知道的,敵人在暗處,我們隻能以不變應萬變。”
“該怎麽做,我想三位家主心裏一定有數。”
三個家主在房間裏,與南初念進行了長達兩個時辰的交談,最後出門時,一個個都沉着臉。
南初念這才掀開紗幔,伸了個懶腰,喃喃道。
“果然有點詭異。”
“恩?”
北朔不知她所說的詭異,是指哪一點。
“在我赢得擂台賽第一名後,我向皇上提出要見四寶,你還記得東骁戰的反應嗎?”
南初念咬着下唇,“我去看過細鐵劍了,那是把赝品!根本不是真貨。”
“我知道。”
北朔開口,這下輪到南初念愣了。
“你還記得我第一次見到你,逼問你雷音琴的下落麽,那時葉隐就告訴我,細鐵劍不在東家。”
“怎麽久?”
南初念算了下時間,從他們認識到現在,足足過去一個多月近兩個月時間,當時細鐵劍就已經不在。
這說明了細鐵劍不在東家的時間,超過兩個月以上,這絕對不是一件小事。
“還有。”南初念抓住他的手,急急道,“我當時還故意試探了下,問北家主的情況。”
“西子的反應,我覺得很正常,但是東骁戰和南君天的表情很奇怪。”
她細想方才的情景,“剛剛東骁戰的表情也很詭異,他好像……很緊張,很局促。”
不知該用什麽詞來形容,總之看起來,與氛圍不相符合。
“我很慌,朔。”
南初念摩擦着雙手,有些慌亂道:“細鐵劍不在東家,這讓我很擔心。”
“萬一它落到了黑袍人的手中,我們就更沒有資本與他一搏了。”
北朔也意識到這點,他面容緊繃,墨瞳中閃爍着寒光。
“哎!不想了,煩!”
南初念抓住枕頭,對着被子一頓打,翻身下床,胡大爺虛扶了她一把,免得她摔跤。
她光着腳,将雷音琴抱起來,放回到桌上。
現在她隻能暫時将此事擱置一下,她先要去把一件事情處理一下。
南初念本想問北朔的,但怕戳中他心裏的傷口,打算先自己去調查一番。冷鸢,你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