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念略微一皺眉,替北朔讨個公道,“不是魔域。”
帽子不帶這麽亂扣的,還真是什麽破事都往魔域頭上扔,北朔不過是跑去你們東家找細鐵劍,又沒幹什麽傷天害理的大事。
她此話一出,柳長老像是被戳中了高潮點,整個人炸了,“你咋知道不是魔域的人做的?”
“你說的那麽笃定,一看就是知道些什麽内幕!”
柳長老也不管現場還有三個家主的存在,指着南初念吼道:“大陸上的高手,我們三人再清楚不過了,你又是從哪冒出來的!”
“花毒你能解,傀儡術你也能解,我們從未聽說過什麽傀儡術,而你連它的原理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你還敢說你和兇手沒關系!”
南初念真是服了這柳長老了,都老家夥一個了,怎麽一點都不冷靜,全身上下寫滿了沖動二字。
“你當我是傻麽,柳長老。”
她淡漠地望着暴跳如雷的老頭兒,嗤笑道:“對,我是兇手,我害了他們,然後再做出頭鳥,現身一一解決這些事情。”
“我是吃飽了撐着,還是腦子進水了,害完人再救人?”
南初念不慌不忙,繼續道:“魔域如果有這樣的本事,哪還有你們出場的機會,三國早已收入囊中了。”
柳長老一下子啞口無言,聲音梗在喉間,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白長老厲聲道:“老夫調查後發現,花海一事,正是魔域獨有的花種睡美人造成的,這你又如何解釋?”
雙方的唇槍舌戰,看的西善書心裏很慌。
南初念攤手,“我去殺個人,扔你房間裏,難道這個人就是你殺的麽?”
“花是魔域的花,并不代表一定是魔域的人幹的。”
白長老無法反駁,緊抿厚唇,哼了聲:“伶牙俐齒的臭丫頭。”
東骁戰眯着眼睛,看着南初念,這個少女簡直是異軍突起,她的每次行爲,雖看起來都是在幫助雪國,但他的心,隐隐有種不安感。
南初念冷睨了他們一眼,打算進屋,黛芙娜站在門邊,伸手攔住了她,“你找到傀儡了嗎?”
“沒有。”
她聲音平靜,像是在說一件極爲普通的事情,但這兩個字在在場所有人心中,掀起了巨大的波瀾。
西善書急急道:“那你打算怎麽救?”
西子也是擡眸望着她,她聽說了傀儡術的原理,現在傀儡沒找到,她倒要看看南初念要怎麽解術式。
“強解。”南初念平淡道,“隻有強行解開他們的術式,這也是唯一的辦法。”
“昨天不是說,是阮旖旎做的麽,你也說尋到了她,她人呢?”西善書思路清晰,“若是她做的,她肯定有辦法解決。”
“她也是被人利用了,我的确找到她了,但她并不能解術式。”
南初念想到昨日的事情,決定将其全部隐瞞,無論是她實力暴增還是阮家的事情,她都不多透露。
在還沒有明确頭緒之前,說這些,隻會徒增人的不安,沒有一丁點的好處。
“不多說了,我先進去,将傀儡術解開。”
南初念才走進去一步,就被黛芙娜拉住,“你有把握嗎?”
她一怔,随後輕笑了聲,輕飄飄道,“沒有,毫無把握。”
“我隻能盡量,五公主你很清楚,要是任由事情這般發展下去,造成的後果難以想象。”
“我和黛芙娜都相信你。”
歐冶經過昨晚和皇妹的談心,決定将希望放在南初念身上。
她凝視了他們幾秒,深吸了口氣,掩上了門。
屋内的學員們依舊平靜地躺在那,一動不動,南初念繞着他們走了一圈。
她心裏默想着解咒,手掌中射出的靈力紮入所有學員的體内,一瞬間,她覺得自己的身體像是被掏空了般。
汗水噌的一下,從毛孔裏冒出來,她吃力地喘着氣,雙膝忍不住跪在了地上。
她快速地掐訣,薄唇蠕動着,汗順着額角滑下,沿着鼻梁滑入嘴邊,鹹濕鹹濕的。
靈力快速找到控制他們的那團氣息,将它們包裹起來。
在南初念的咒語中,靈力将它們抽出體外,随着她咒語的最後一聲落下,靈力瞬間化爲一簇簇金黃色的火焰,将那團黑暗的氣息燃燒殆盡。
她趕快收功,大部分靈力重回她體内,經絡的脹痛感依舊存在。
在一個黑暗的房間裏,放在架子上的兔子隻剩一半的身子,猛地,它被一團黑煙吞沒,黑煙也猶如火焰般燃燒,最後桌上連骨頭都不剩。
“嗯哼?”
嘶啞的男聲響起,他桀桀笑了起來:“有趣,沒找到傀儡,竟然也解開了這個術……哼!”他猛地将桌子掀翻在地,邊冷笑邊大吼。
“凜風大陸,真有意思,神尊的顧慮的确是正确的。”
他看到身後跪着的五個嬌柔身影,憤懑充斥了整個心,大手一揮,黑煙直接她們推到了牆上,發出悶響聲。
頓時,鮮紅的血濺射了一地。
“你這麽這群沒用的廢物!讓你們去奪一個東西都得不到,留你們何用!”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女子哭喊着,邊吐血,頭磕在地上,砰砰作響。
黑袍人癫狂地大笑起來,就像個沒有理智的瘋子,在那自言自語。
“沒事,沒事兒,總有一天,你還是會死在我的手下,哦不不不,是神尊的手下。”
他在那語無倫次地說着奇怪的話語,五個女子因爲重傷,昏厥了過去。
……
南初念癱坐在地上,緩了好一會兒,才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
面部的憔悴,隔着面紗都能讓人感覺到。
“我……我這是在哪?哎喲,我的手臂。”
“我怎麽躺在這?不是在比賽麽?”
南初念見有些學員清醒了,心也放了下來,她打開門走了出去,身子就落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
她心裏一驚,擡頭就看到一張熟悉又冰冷的面具,手緊張地拉住他的衣服。“你怎麽來這裏了?”不是說好在家等她回去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