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念從來不畏懼危險,有本事他們就沖她來。
隻要他們敢出手,她就敢和他們杠上,将他們從暗中拉出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南初念來到北朔身邊,朝門外瞅了幾眼,“葉隐怎麽還沒回來?”
“我的命令,沒人敢不完成空手而歸。”
她心裏雖有這個答案,卻想不到他真的這樣說了。
這的确是他的風格,南初念心裏爲葉隐抹了把汗。
如果葉隐一直找不到阮旖旎,他難道一輩子都不能回魔域?怕是回去也會受到懲罰吧。
阮旖旎若是真的是這件事的幫兇,她一定是躲起來了,葉隐要是能夠帶回來些線索也是好的。
“太子,五公主。”
伽什的聲音傳來,他才從門外進來,慌慌張張的樣子。
比起他單獨在雪國時,戴着兜帽遮遮掩掩,現在的他正大光明地将自己的外貌展露在外,俊美陽剛的容顔吸引了不少女性的目光。
南初念心裏倏地一跳,北朔隻是輕瞥了他一眼。
伽什也留意到了她的目光,視線才落到她的身上,就不經意地轉移到她的身後。
他表情嚴肅,顯然一眼就識出了北朔的身份,但他沒有出聲揭露。
此時,情況陷入了僵局。
線索直指阮旖旎,隻有找到她,才能進一步抓出幕後黑手。
隻是前去找人的葉隐尚未回來,貌似歐冶也派了手下去搜尋,同樣無果而歸。
南初念也不着急,手裏把玩着玉笛,靜等搜尋的人帶着線索回來。
人找不到沒關系,但總能找到有關于她的東西。
人即使消失了,可她平時生活,一定會在常用的東西上,留下氣息。
而一些動物們,對氣息十分敏感,就不知葉隐能不能領悟到她的心中所想,帶回她想要的東西。
擂台賽早已結束,全才學院的學員們,由于被控制後,違反了比試規矩,全員被淘汰。
輸了比賽不是重點,最重要的是,要讓他們解除控制。
南初念并不是不會解除術式,而是不能。
中招的人太多,幕後的操縱者顯然是想将事情搞大搞複雜,拖延他們的解決時間,如果隻有一人被控制,南初念可以輕松尋到傀儡,解除他們的控制。
不過這樣未免有點打草驚蛇,黑手絕對會察覺到傀儡術被解除,早就溜了,以後要想再抓到他,就困難了。
南初念坐在那等的有些不耐煩,屋内有些學員醒來了,但他們都呆愣愣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兩眼發直。
“主子,屬下沒能完成任務。”
就在天都快黑了,葉隐才回來,即便一身狼狽,但姿色不減,男性的陽剛中夾雜些許陰柔,妖冶的外貌似男非女,奪人眼球。
“下去領罰。”
他單膝跪地,正要起身退下,南初念喊住了他,“等下。”
“你既然人沒尋到,那可有帶回來些别的東西嗎?”
葉隐聽罷,拿出來一條絲質手絹,上面用紅線繡了“淳柔”二字,一隻粉色的蝴蝶秀在手絹的右上角,南初念一笑,伸手接過。
“别責罰他了,他做的不錯。”
南初念的話讓葉隐一愣,他看到她爲自己說話,心裏不知爲何,有點抵觸,生氣道:“我不用你來爲我求情,我沒完成主子的任務,就必須按照規矩來。”
“你這麽聽他的話啊。”
南初念一把挽住北朔的手臂,指了指北朔,“那你家主子肯定說過一句話。”
“‘念兒說什麽,你們就照做。’我沒記錯的話,你說過這句話吧?”
北朔的手揉了揉南初念的後頸,手順帶整理了下落入領子内的秀發,溫柔道:“我的确說過。”
“喏。”南初念甩了甩手絹,嘚瑟的樣子看起來十分可愛。
“這……”
“誰說你沒有完成任務,這手絹是阮旖旎的東西?那我就有辦法找到她。”
南初念此話一出,院内的人都驚呆了,這要怎麽找?
她拿出玉笛,在指間轉了一圈兒,掀起面紗的一角,放在嘴邊。
熟悉的笛聲傳來,白龍珠不斷轉動起來,靈力夾雜在笛聲中,向四周傳播出去,在寂靜的黑夜中顯得格外嘹亮。
“汪!汪!”
犬吠聲一聲接着一聲,從最近到主城的另一邊,像是野狗之間在互相傳遞着信息。
随着笛音的愈發急促,雜亂的腳步聲,奔跑着接近這裏,狂犬的嘶吼聲,此起彼伏,它們哈着熱氣,甩着長長的舌頭。
一直留在院外的大祭司聽到笛聲時,身體就猛地顫了下,直到看到一大群的野犬朝這兒奔來,眼睛不禁睜大了。
圍在門口的人馬上散開了,野狗們沖進院子,圍住了南初念。
狗群中有個熟悉的身影,黃黃的皮毛卷曲的尾巴,就是那日南初念拜托,前去暗中保護阿四他們的那條大黃狗。
南初念放下玉笛,伸出手,食指中指夾着手絹,懸在狗群上方,“來來,你們都嗅嗅。”
狗鼻子一個個湊近手絹,聳動着,待到它們半直起的身子落地,發出低低的嗚咽聲後,南初念再次将笛子放在嘴邊,吹了幾個音,手朝着門口一指。
“去把這個手絹的主人找來。”
黃狗的叫聲氣勢十足,這些野狗們像是聽懂了它的意思,撒開腿朝着門外跑去。
它們出了門口,往不同的方向四散開,鼻子貼在地上不斷地嗅着,時不時叫吼兩聲,轉變方向。
院中的人都傻眼了,剛才發生的一切,對他們來說,太過玄幻。
“愣着做什麽?”南初念示意道,“跟着這些狗,随便哪隻都行,隻要阮旖旎還在城内,就一定能找到。”
“炎國的戰士聽命!”黛芙娜站直身體,拔出腰間的佩劍,氣勢十足地高喝,“去抓出殘害我們炎國子民的罪人,刻不容緩!”
“遵命!”
南初念看到不止炎國的,雪國的将士也追着狗跑了,她挑眉看了眼處于震驚中的葉隐,“一起去看看嘛?”
“呃……”葉隐這下是完全看不透南初念,她有太多面,他也分不出她究竟是在演戲,還是真心的。
“走吧。”南初念看着目光複雜的歐冶,朝着他招手,“炎國太子,不如你陪葉隐去吧,我看你們挺适合的。”說完還沒等葉隐發飙,她咯咯笑着帶北朔跑路了,留葉隐一人在風中淩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