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如何,樣子還是要裝一下的,不然被人都倒了,他們四人還活蹦亂跳的,豈不是惹人懷疑?
北朔的暗衛傳來消息,鳳傲血和兩個祭司都在療養院,她正準備過去。
他一臉的不樂意,南初念拉着他的手,軟着聲音道:“這鍋,你們魔域得背一半。”
“沒事去研究這些新物種做啥,這下好了,被人利用了,我如果不出馬把這件事情壓下去,明天魔域就被三國的軍隊踏平了。”
北朔不屑地哼了句:“本王才不怕呢。”
“這不是你怕不怕的問題!”
南初念用力抓緊他的雙手,直視他,“你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魔域,不能被毀,不然你所做的一切,都會功虧一篑。”
胡大爺和葉隐聽了她的話,兩人的表情怪異。
她雙手放在他肩上,靜靜地望着他,眼裏蕩漾着柔和的光芒。
“我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我知道你不怕,但我不希望有風險。”
“而且,我懷疑,這件事情和你那的卧底有關系,他行蹤不明,就連行事企圖我也摸不透。”
若這件事情真是那内奸做的,他針對的是誰,雪國?還是魔域?
如果是魔域,那他無疑是把雪國拉下了水,若是針對雪國,那内奸就絕對不是雪國派去的,隻可能是炎國和雨國。
他們這麽做的目的,難不成就隻爲了給三國戰争制造個理由?戰争又不是單方面的,皆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沒必要這麽做。
南初念想到那個她被黑霧籠罩住的人,不禁懷疑。
該不會真與他有關系吧?
“念兒,那你打算如何将此事壓下去?”
北朔出聲打斷了她思考,南初念拿出了小鐵盒,“我去救他們。”
“這樣你不就主動頂鍋了嗎?”
葉隐突然出聲,南初念一驚,他是在擔心自己嗎?
“你别想多了。”
他也察覺到了自己的心思,暗罵自己魔障了,居然會去關心她。
“我隻是怕你連累王,你這樣做一個不小心,就會暴露自己,甚至王的身份。”
南初念明白他的意思,她嚴肅地看着她,聲音铿锵有力。
“我是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
“本王相信念兒。”
北朔毫不猶豫地開口,仿佛相信她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無需考慮。
南初念對他們眨眨眼睛,語氣輕快活潑,毫無心理壓力的樣子。
她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自信滿滿道,“我還是很厲害的,包在我身上,放一萬個心!”
“你這小頑皮。”
北朔依舊不放心,在她離開時拉住她的手,百般叮囑。
“小心點,救完就回來,别胡亂來。”
“知道啦!”
“還有啊……”
北朔不斷地說着,擔心這擔心那的,他真的怕了,南初念之前在主城到處點火,人家鳳傲血都還沒找到人呢,她如果一個不小心,暴露了馬腳……
他怎麽可能不擔心,怎麽可能放的了心?
這大概是胡大爺和葉隐有史以來,第一次看到北朔這樣的一面。
他在他們面前,除了下命令,從不說别的廢話,即使命令,也用極短的話語來表述,惜字如金。
所以他們呆了,直接站在一旁石化,臉上布滿了震驚,好像三觀都崩壞了。
原來魔王還有這樣的一面,但這一面隻對南初念,别人這輩子都别奢求了。
“安啦安啦,我走啦。”
南初念出門時,沒忘回頭,給北朔抛去一個飛吻,調皮地小跳着離開,酸落了兩個石人和暗衛的牙齒。
隻有北朔,嘴角含笑,沉浸在她如精靈般的動作中,久久無法自拔。
……
鳳傲血趕來的時候,院子裏鬧哄哄的,人群将西子和西善書都圍了起來,人影都看不見了。
“皇上駕到!”
人群停止騷動,哭鬧的人也不再胡來,他們自覺地讓出一條道來,西善書和西子站在那,安然無恙。
倒是負責保護他們的侍衛,狼狽不堪,有兩個就連頭盔都掉了。
鳳傲血看着躺滿了整個屋子和院子的人,胸膛起伏着,他伸出手指,指了地上的一圈人。
“你們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好端端的,怎麽有那麽多人昏倒?”
西善書忙道:“回皇上,經姑姑的診斷,這些人都中了毒。”
鳳傲血格外吃驚,沒想到西子會跨出西家,走到外界。
上次她出門還是什麽時候,貌似是雪國爆發瘟疫之時,她就像整個雪國老百姓的救世主,她的藥方,救活了上萬的人。
“何毒?難不成以你們的能力,都無法解麽?”
“皇上。”
西子左右又探了探,淡淡道:“若是不知源頭爲何,根本無法制作解藥。”
“而且這毒并非一般的毒素,我不敢貿然制作解藥,如若做出,必定需要試藥。”
“請問,在場的人,有誰願意讓自己的親人朋友試藥的?”
此話一出,方才一直鬧着她拿出廣露枝的人也消停了,他們都縮在人群後面,不再吭聲。
無人敢擔這樣的風險,如果吃死人怎麽辦?
鳳傲血的表情十分嚴肅,大祭司一直坐在轎子上沒下來,少祭司也是一樣。
她們又不會醫術,走進去隻能讓裏面更擠,一點用都沒有,不如坐在轎子裏,暗中觀察,靜觀其變。
這時,現場來了一對出人意料的男女。
西子正在向鳳傲血描述症狀,她側目,波瀾不驚的眼睛裏,出現驚訝和意外。
少祭司靜靜地看着他們進去,心裏不禁暗道糟糕。
“雪國皇帝。”
炎國太子和五公主一起走了進來,西子先一步問道:“五公主可有何不适?”
“我沒事。”他們在見到鳳傲血的時候,都沒有行禮,還有他們的神态,對他沒有絲毫的尊敬。
“我與皇兄來此地,是來讨個說法。”
她綠色的眼睛深邃,微厚飽滿的嘴唇一張一合。
“我們從炎國帶來的手下也暈倒了,你們雪國就是個如此危險的地方嗎,還把自己無辜的子民牽連了進來。”
“依我看,雪國皇帝,花節也别辦了,你先将國家管管好再說。”
“黛芙娜。”歐冶瞥了眼自己的皇妹,厲聲打斷了她的話,但臉上卻沒有一丁點責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