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國隻有幾個月的花季,在這個大半年都是銀裝素裹的國家,花季成爲了最奢侈,一年中最美的時候。
每次開場,皇帝都會說這句話,此話也代表了花節的開幕,賞花宴正式開始。
賞花宴有兩個,一個是皇室和平民一起慶祝,另一個是雪國皇室與四大家族,爲了接待各國使臣所舉辦的宴會。
雪國的每個城鎮,都有人專門培養了一片花海,就是爲了進行賞花宴而做的。
鳳傲血說完開場白的最後一句話,人們就能穿着最漂亮的衣服,走進附近的花海,帶着準備好的餐食和坐墊。
男子手臂上會用紅繩綁着一朵花,女子頭戴花環或是花朵。
戴在身上的花一定是本人最喜歡的,所以當兩個有着同樣花朵的人相見,必然會摩擦出火花。
或許從一對陌生人,變成朋友,亦或者堕入愛河,都有可能。
當然,另外兩國的來賓,也能參加這宴會。
這也便成了平民麻雀們的希望,平時他們哪有機會碰到王公貴族,每年一次的花節是她們飛上枝頭的珍貴機會。
南初念燙着臉,北朔遞給她一套衣裳,她的額角一跳一跳。
她翻看了下塞進自己懷裏的鳳仙裙,薄如蟬翼的披肩紗,還有薄荷綠色,帶有茶花暗紋的腰帶,覺得有些古怪,擡頭的瞬間,她的臉頓時爆紅!
“你!你你!”
南初念立馬捂住自己的臉,但手指卻悄悄地分開了些,北朔的背部線條,精壯完美到讓人噴鼻血!
她就覺得自己臉滾燙,看着她背對着自己,将裏衣穿上,動作自然,有一種别樣的帥氣。
“你怎麽在這裏換衣服啊!還不提醒我一聲!”
媽诶,她的心差點跳出來,換衣服好歹提醒一句,這簡直就是在惹人犯罪。
北朔狡黠一笑,随後無辜地轉頭,手熟練地穿着衣裳。
“這還需要提醒嗎?念兒,你要習慣。”
他轉過身,來到她身前,大掌撫摸着她的臉頰,“以後,這就是常态了。”
南初念拿下他的手,瞪了他一眼。
“那也是以後的事情,現在我還不習慣。”
北朔聽罷,眼底笑意更甚,也開始有點得寸進尺。
“念兒是不喜歡我的身體嗎,還是說,不滿意我的身材?”
南初念覺得連自己的耳根都熱了,她眼神不斷躲閃,不敢直視北朔。
他想讓她怎麽回?她很滿意,滿意到不能更滿意,但她卻做不到說出口!這也太羞恥了!
南初念覺得自己,真是有色心沒色膽,之前看到炎國太子的身材時,滿心想着北朔的肉體,現在是個多好的機會,她可以一睹北朔的身材,還是獨享!
她的臉皮,在這一瞬間,薄成了一張紙,除了害羞和窘迫,别的什麽都做不到。
“不滿意!”南初念又羞又惱,稍稍往後挪了一步,違心地開口叫道。
“哦?”
北朔雙眼一眯,邊說伸手朝着領口的方向摸去,緩緩解開才穿好的衣服,邊朝她逼近。
“你确定嗎?要不給你近距離仔細看看,說不定你能改變注意。”
他扯開了領口,清晰的鎖骨左右對稱,精健的胸膛越露越多,男性的氣息撲面而來……
南初念不斷地往後退着,最後她終于因惱羞成怒,爆發了!
“北朔!你快把衣服穿好!”
能不能正經點,穿好衣服就出門了,花節都開始了,他還在這調戲她!
他并沒有因此停下腳步,南初念随着他的逼近,不斷地往後挪動着。
就在她的腿馬上要撞到床的時候,她咬咬牙,擡頭!伸手!精準地捏住他的衣領,雙手一攏,幫他把衣服扯好,遮住了誘人的胸肌。
“我去隔壁房間換。”
南初念抓着衣服匆匆離開房間,北朔沒有拉住她,看着她離去的背影,臉上浮起了狡猾的笑意。
她走進房間,關上門,背靠着門闆,雙手捂着臉頰。
一個男人,長得那麽妖孽做啥,外貌妖孽,就連身材都猶如出自天神的手一般,挑不出一絲一毫的缺點。
其實最可怕的并不是這個。
直到南初念換好衣裳,她臉上的燥熱都沒有退下去。
北朔每次調戲她,都讓她不知所措,心跳加速,說好的處男呢,爲啥一點都不純情,這一副老司機的樣子到底是鬧哪樣?
南初念無力吐槽了,她推開門,就看到北朔早已換好衣服,站在門口。
他今日戴着一個白鹿面具,遮去了他所有的臉,南初念低頭一看,這才發現,她與他的衣裳,是同一款。
簡單明了地說,就是情侶裝。
北朔不知從哪取來一個花環,紫色的小花和一顆顆白色絨球狀的花朵相襯着,青綠色的藤蔓編織了起來,十分精緻。
他親自将花環戴在她的頭上,眼底滿是柔情。
南初念看到他手臂上綁着的花,和她花環上的花一模一樣,心裏像是被一片羽毛掃過,癢癢的,酥酥的。
她像是想到了什麽,嘴角不禁甜甜一笑。
去賞花宴這樣的場合,他們一男一女,穿成這樣,等于是告知所有人他們之間的關系。
衣裳是北朔準備的,可見他的心思。
南初念的笑容加深了,嘴角含笑,臉頰上粉嫩嫩的,一副少女春心萌動的嬌羞樣。
他爲了趕跑他們兩人的花蝴蝶,真是煞費苦心。
林阿四帶着于河和于溪先去了,南初念想去廚房拿餐盒,北朔卻直接拉着她,朝着花海走去。
“不用去,我已經命人準備好了。”
直到他們來到花海,看到人們坐在其中,與親朋好友邊賞花,邊暢聊,現場一片熱鬧。
南初念見人那麽多,忍不住雙手整了整裙擺和花環,輕聲問道:“我好看嗎?不醜吧?”
“念兒,在我眼裏,你比這裏的花還美,怎會醜?”北朔柔情的話語飛入她的耳中,她好不容易将臉上的溫度消下去,又被他撩的面紅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