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又慌又急,卻不知該去哪找于溪。
“請問你有看到一個小女孩嗎,眼睛大大的,身高大概那麽高。”
他抓住行人,一個個詢問過去,看到他們都搖頭,快急哭了。
這時,他的目光落到了一根紅色的綁帶上,心猛地收緊了。
他趕忙跑了過去,彎腰撿起,捧着它的雙手顫抖着,随後狠狠地捏緊了它。
這是溪兒綁在發髻上的綁帶!
他怎麽可能認不出呢,這是他買給她的小禮物,化成灰他都認得。
于河擡起頭,望着眼前的無人的弄堂,牙齒咬得嘎吱作響,眼中滿是怒意和殺氣。
果然,溪兒被人帶走了。
他頭也不回地沖進去,看着眼前繁複錯雜的岔路,他沒有放棄,沒有退縮。
溪兒既然留下了訊息,那她沿路一定還做了記号。
岔路再多又如何,他今天一定要找到那帶走溪兒的混蛋,然後打爆他!
終于,他在一個岔路上,找到了落在草叢裏的紅緞帶,一把拿起它,快步朝着小路的盡頭走去!
昏暗的小屋裏,飄滿着渾濁的空氣,角落裏堆積着柴火,還有些破損的桌椅。
于溪被扔進了柴房,四周的環境不斷地刺激着她的神經!
這裏的布局是如此熟悉,曾經的她也在這種陰暗的環境裏,生活了整整五年。
伴随着她的,除了馊了的飯菜,沒完沒了的懲罰和毆打,單薄的衣裳,寒冷的風還有什麽?
于溪不斷地朝着角落裏縮着,不斷地搖着頭,滿臉驚恐,雙眼睜得極大。
“不要,你們要做什麽,不要過來!”
嚴濤聽到她的哭喊,咧開了嘴,露出了個猥瑣的笑容。
“别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的,我是來疼愛你的哦!”邊說,邊靠近她。
角落處又走出來兩個穿着破爛的男人,看起來像是乞丐。
“老大。”
“恩——”他揮了揮手,下令道,“你們去門外給我守着,所有闖進來的人,一律解決了。”
“是!”兩人都發出猥瑣的笑聲,用一種詭異的目光看了眼于溪,出了柴房,門砰地一聲關上了。
透進柴房的光線一下黯淡了下來,昏暗的環境,難聞的氣味不斷刺激着她的神經。
看着一步一步向自己逼近的醜陋男人,于溪掙紮着往後倒退,痛苦地嗚咽着,害怕地看着他。
“小美女,你别害怕嘛。”
嚴濤走到于溪的跟前,于溪已經退到牆角了,淚眼朦胧,她咬着牙,努力使自己堅強一點。
她已經在路上留下了信息,相信過不了多久,哥哥會找到這裏的。
現在她要做的,就是拖延時間。
“不論敵人多麽強大,你們都不能放棄。”南初念的話一直在她的心裏徘徊,成爲她勇敢的力量源泉。
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啊,于溪終究還是個孩子,遇到這種情況,完全不知該如何應對。
外加環境給她帶來的巨大壓力,她感覺自己腦内的那根神經,馬上要繃斷了。
突然,一張扭曲地臉貼近了她,手狠狠地捏住了她的兩頰,酒氣夾雜着口臭撲面而來。
“你要恨就恨你的姐姐吧!如果不是她把我逼上絕路,你今天也不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嚴濤唾沫橫飛,惡狠狠地望着于溪,随後像是不解氣般,擡手就是給了她一巴掌!
“啪!”
柔弱的身軀完全抵擋不住這力道,于溪的頭狠狠地撞在了牆壁上,她頓覺眼前一黑,頭部一痛,一股熱流從額角滑下。
臉頰也因此,快速腫起,火辣辣的疼。
“哈哈哈,你越是哭,老子我越是興奮。”
他伸手,一把揪住于溪的頭發,狠狠地提起,再用力摔在地上,擡腳對着她狠踩了起來。
于溪雙手抱着頭,比起方才絕望的哭喊,此時的她,一聲不吭,蜷縮在一起,扛下了所有的攻擊。
沒有喊一聲痛,沒有哭出聲。
她不能哭,不能哀求,不能讓這男人得逞。
于溪咬着牙齒,一雙眼睛裏充滿着堅毅,第一次,這也是她第一次,心裏出現如此強大的力量。
姐姐說過,甯願站着死,也不要跪着生,她必須堅強,不能讓他看到她軟弱的一面,不能……
她越是哀求,隻會被他欺負的更厲害!
于河很快找到了這裏,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推開門。
兩個穿着破爛的乞丐一驚,立馬擺出攻勢,當他們看到來者是個小屁孩,警惕立馬松懈了不少。
這裏是小路最後一戶人家,他已經百分之百肯定,于溪就在這裏面。
他的目光落到了乞丐們守着的柴房,雙眼一眯,怒火夾雜着殺氣脫口而出!
“把我妹妹交出來!”
……
“咚咚咚——”
急促的敲門聲傳來,南初念寫字的手停了下來,走到門邊,打開。
“彌小姐!”
她看到門外的大漢,愣了一下,也認出了他。
“出什麽事情呢?”南初念探出頭,卻發現于河于溪都不在,再看對方的慌張的神情,心裏有了底。
“别慌張,慢慢說。”
大漢快速将事情說了遍,“對不起彌小姐,我應該看着點小掌櫃的,現在怎麽辦?”
有人一直在店外徘徊?蹲點?
呵,除了那輸的連家都找不到的嚴濤,還能有誰?
竟然敢對于溪出手……
嚴濤的行爲,無疑觸及了南初念的逆鱗,她眯了眯眼睛,驚人的殺氣奔騰而出,吓到了大漢。
她知道了罪魁禍首是誰,但尋找人又是另一個問題。
于河沒有回來,看來是去尋找于溪了。
她很想張開靈力,結成網狀覆蓋住整個主城,可這樣不但會消耗大量靈力,還會浪費大量的時間。
關鍵以她現在的能力,所能用的靈力還不一定夠。
南初念拿起玉笛,心裏有了個想法。
此時,頭頂飛過一排麻雀,發出叽叽喳喳的叫聲。
現在也管不了那麽多了,她将玉笛放在嘴邊,悠揚的笛聲頓時回蕩在整個院子裏。
白龍珠快速旋轉起來,她極力限制靈力的輸出,免得一曲還沒吹完,她靈力就枯竭了。
笛聲時而靈動時而柔和,大漢不明白她爲何要吹笛,可當他看到接下來一幕時,下巴差點掉到地上!方才從頭頂飛過的麻雀飛了回來,像是得到了笛聲的呼喚,伴随着笛聲變得愈發激昂,它們一個個俯沖下來,環繞着南初念,撲扇着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