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南初念承認,她被甜到了。
從來不知何爲浪漫的她,這次算是真真切切地體會到了。
不管她将這件事情,想多少遍,它就如一個無止境的蜜罐子,永不會無味,永遠甜蜜。
伽什回歸,他也沒有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讓南初念松了口氣。
他每天很早就出門了,聽林阿四說,他要去東家做先生,貌似是教東家公子武功。
東家,找一個炎國人教孩子武功,不覺得很奇怪麽?
南初念雖心存疑慮,但她還沒好奇到去對人家刨根問底。
南家的白事還在進行,聽說秦淑因爲悲傷過度,急火攻心,現在重病在床,情況不妙。
可這些對她來說,她心裏沒有掀起絲毫波瀾。
她的複仇,已經結束了,南初春已死,秦淑結局如何,與她無關。
這兩天,她都忙着裝修藥劑店,想要盡快将藥劑擺上,開始售賣,商人的賺錢欲望正在熊熊燃燒!
南初念抱着藥草,從店裏走出來,準備回家時,她的目光落到了路邊的小攤位上。
這條大道,她還沒有認真逛過,之前每次都是匆匆經過,誰會去注意那些碎花布上的小玩意兒。
趁着今天出來采購藥草,可以好好看一圈。
稀奇古怪的東西,應有盡有,讓人挑花了眼睛。
不過大多數售賣品,看起來都舊舊的,有些還沾滿了泥土,不知道是從什麽地方挖出來的,來不及清洗就拿過來賣了。
走了好久,都沒看到一個讓她心動的,她有些遺憾地歎了口氣。
算了,畢竟這也是要靠緣分的,不是樣樣東西都對眼緣。
她轉身,往家的方向走去,還沒走幾步,她的視線就鎖定在了拐角處的一個攤位。
準确地說,是他那塊黑布上的白色玉笛。
正好有個人站在攤位前,指着那笛子,似是在詢問價格。
南初念見此,快步朝那走去。
“賣家,這玉笛多少錢?”
攤位後面坐這個黑袍男?女?總之他裹得像個粽子,頭上戴着黑色的兜帽,正面望進去都是一片漆黑。
連一雙眼睛都沒有露出來。
他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裏,就像一團鬼影,南初念都快懷疑,在他的外袍下,是不是個雕塑。
終于,沉悶的聲音透過厚實的布料,傳來。
“不用錢,隻要能吹響它,這笛子就送你。”
吹響就送?那這玉笛絕對吹不響。
她前世有學習過樂器,同樣,有關于玉,她也了解過不少。
她一眼就識出,制作這玉笛的玉,絕不是一般的白玉,乍一看有點像塑料,可是再仔細觀察一下,在它的表面上,似有隐約流光在那流動。
玉笛的一端還有一大塊血紅的印迹,和白玉融爲了一體,也不知是紅玉,還是說沾染了些什麽。
總之,南初念盯久了這玉笛,她的就覺得心裏發毛,總覺得有股寒氣在不斷地攀爬着自己的後背。
突然間,腹部一陣劇痛,痛覺快速消失,南初念捂着自己的肚子,皺着眉。
她微微彎着腰,準備迎接下一次疼痛時,卻再也沒等來。
仿佛剛才那一下,是很常見的神經痛罷了。
南初念并不是這麽認爲的。她看向那支白玉笛,看着它被問價的男人拿起……
“啊——”
男人痛苦的叫吼聲沖破雲霄,吓得旁邊的攤主都注目過來。
他猛地将玉笛扔了出去,笛子摔在了黑布上,他的雙手掌心一片血肉模糊。
一股焦香味傳來,顯然他的手是被燒傷的。
隻是碰了一下玉笛,爲什麽就被灼傷了?看來這笛子,非凡物啊。
許多過路人被慘叫聲吸引過來,一會兒,攤位面前擠滿了人。
南初念本來心裏還有些着急,怕這玉笛被人搶走,誰知這笛子還是個“認主”的。
這就不是先來後到所能決定的了,能夠帶走這玉笛的,隻有它認可的有緣人。
隻是南初念有點疑惑,既然無人能碰這個玉笛,那這個黑袍人是怎麽将東西帶過來的?
“我的手!我的手!啊——”可憐的男人連玉笛都還沒拿多久,雙手就廢了,而這泛着幽幽白光的玉笛,瞬間成爲了衆人矚目的焦點。
“有這麽邪門嗎?不就一破玉笛嗎?”
“這笛子有貓膩啊,把老子的手都給燒糊了,疼死了!”
“真的假的啊!”
買家顧不得玉笛了,擠開人牆,淚奔了。
十指連心啊,剛才南初念特意關注了下,他的十根手指燒的,都能看到白骨了,一般人早就疼暈過去了吧,那買家也是有毅力。
不過面子算是丢光了。
很多群衆都對這玉笛充滿興趣,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嘗試。
南初念也不急,她就站在一邊。
一個壯漢走了出來,渾身肌肉凸出,被撐開的皮膚下,隆起一條條青筋。
光溜溜的頭上就留了一撮毛發,他大大的耳垂上戴着兩個耳環,布褲緊貼大腿,南初念總覺得,他隻要一蹲下,這褲子鐵定瞬間報廢。
“讓老子來會會它,不就是個破笛子麽,哪有什麽可怕的?”
南初念挑眉,心裏暗歎了口氣。
她總覺得,這個男人要倒黴啊。如果這玉笛真是個認主的神物,那它也會有自己的意識,這壯漢還罵它是個破笛子,怕是要玩完咯!
壯漢彎腰,正要伸手去碰這個玉笛,就在指間剛摸到笛身,隻見兩條血線猛地從手指中射了出來,灑了一地!
黑布上掉落着兩根斷指。
“啊!”圍觀群衆吓得叫出聲,一些膽子小的,早就捂着眼睛不敢看了,還有些女性,一看到血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狗|日的!啊——老子的手指啊!他奶奶的!”壯漢捂着傷口,痛得嗷嗷直叫,不斷爆粗口,說話都語無倫次了。
南初念搖搖頭,看吧看吧,誰讓你說它破的,這下變成三指人了吧。
就在衆人将玉笛視爲不祥之時,一個少女走了出來,身旁跟着的丫鬟驚慌失措。
“郡主,郡主你不要犯傻啊,這東西要人命的。”“要人命?它不過是讨厭男人的臭味罷了,隻要本郡主出馬,分分鍾拿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