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上被子之前,沒忘幫她将衣服扯了下,不是她心軟了,而是實在太辣眼了,受不了。
她放松着自己的右手,甩了甩,右手快要完全康複了,但最近她還是沒有用它扛過重物,今個,南初春也算有幸,能夠讓她使用負傷的右手。
南初念的手輕輕放在她的額頭上,感受着她腦内的靈力,她的手快速掐了個決,隻見原本受到引夢訣影響的靈力,像個乖寶寶般,安靜了下來。
它也不再去搗蛋,安安靜靜地停在南初春的腦内。
“就讓你好過幾天。”南初念在她的臉上輕輕拍打了兩下,不情願地嘟囔了句,“要不是爲了錢,我才不給你解開呢。”
她随後坐在桌邊,靜等南初春醒來。
可是還沒等到她清醒,嘈雜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令閉目養神的南初念眉頭一皺。
“女大夫?是西家主嗎……不是?不是你讓她醫我的寶貝女兒?不行!”
一聽就知道來者是誰,南初念諷刺一笑,看着秦淑沖了進來。
秦淑甩都沒甩她一眼,沖到床邊,當她看到南初春陷入昏迷,險些激動地跳起來。
“你對我女兒做了什麽?”
南初念搖頭晃腦,毫不慌張,輕飄飄地回道:“做了什麽?我當然是來醫你的女兒啊。”
“你先别急着生氣,我向你保證,等二小姐醒來,她就清醒了。”
北朔從門外走進來,南初念看向他,露出了可愛的笑容。
不一會兒,就連南君天也趕了過來,他匆匆地跑進房間,“怎麽樣了?”
“等她醒來,你們就知道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床上傳來了女子難受的嘤咛聲。
南初念喝茶的動作一頓,挑了挑眉。
“唔……我是怎麽了……啊!誰解了我的衣服!”
南初春暈乎乎地從床上起身,被子滑落,本就沒穿掩飾的衣服也跟着脫離了身子,光裸的身體吓得她尖叫出聲!
秦淑看到她說話正常了,不再像之前瘋瘋癫癫,激動的熱淚盈眶,地撲向了南初春。
“春兒,我的春兒,你終于恢複過來了!”
南君天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睛,南初念自信道:“喏,你看,南家主,我沒騙你們吧?”
秦淑也一改之前的瘋狂,跪在地上對南初念高聲道:“神醫,之前是我冒犯了你,還請你原諒!”
南初念撐着頭,望着她,心裏閃過一個想法。
如果讓秦淑知道,她就是南初念的話,這個南家二夫人,會不會被氣死。
之前在她們母女兩心目中的小賤人,可是她們的救命恩人啊。
沒有她,南初春哪能恢複?
但是……
南初念垂下了眼簾,黑色纖長的睫毛像兩把小扇子,在眼下形成了弧形的陰影。
秦淑還真的對自己的女兒,十分寵愛呢。
不禁讓她心生羨慕。
“先别高興地太早。”
南初念收回神,笑眯眯地望着南君天和秦淑,“我隻能暫時緩解她的症狀,如果要完全康複,必須接受長期治療。”
“南家主名譽在外良好,肯定不會說話不算數吧?”
她指了指床上的南初春,“二小姐已經清醒了,那診費……”邊說,她邊攤開小手,向南君天示意。
南君天見南初春病情有所好轉,自然是樂意掏錢。
“你要多少,盡管開口。”
南初念歪着頭,想了幾秒,用手比了個五。
“五十兩?好說。”
“你當打發叫花子麽,南家主?”南初念想不到南君天如此的摳門!
“五百兩。”
南君天一愣,沉默片刻,還是咬咬牙,叫下人去取銀票了。
就在南初念剛将銀票塞到兜裏,她突然大叫一聲,一副猛然想起了什麽事情的樣子,一拍大腿。
“差點忘了,南家主,我的出場費很貴的,而且還是按次來算的。”
她像是一隻陰謀得逞的狐狸,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條縫了。
“什麽意思?”秦淑正在爲南初春穿衣服,聽到這句話忍不住開口了。
“就是接下去的長期治療,我每來一次,都需要支付五百兩,不講價哦!”
“這……”
南君天眉頭一皺,顯然是沒想到南初念會這麽說。
“啊!是你!”突然,床那邊傳來了某個戲精女的叫聲。
她方才的視線一直被秦淑遮擋着,隻是覺得那個少女的聲音很耳熟,可是一時間沒能想起來。
這不,當秦淑站起身,她便成功看到了桌邊的人,整個人頓時不好了!
彌思怎麽會在這裏?
南初春一想到她曾受到過鳳鴻軒的邀請,心裏又是酸酸的。方才南初念的話,她也全都聽到了,心裏的壞心思又開始泛濫。
“每次五百兩?彌思,你簡直是得寸進尺!”
“爲什麽不可以呢?”南初念緩緩地走向她,南君天和秦淑都驚訝地望着她們。
“春兒,你認識神醫?”
神醫?南初春對發瘋期間一點印象都沒有,她自然也不會知道,南初念“救”了她。
“我與二小姐有一面之緣。”南初念微微仰着頭,站在床邊,俯視着南初春。
“春兒,你不記得最近發生的事情了嗎?”
秦淑坐在她身邊,緊張地問道,而南初春給予的反饋,隻有迷茫的眼神。
秦淑的嘴巴開開合合,過了許久仍是沒有開口。顯然她是想告訴南初春發狂之後做的事情,但卻無法啓齒。
南君天整理了下思緒,緩緩開口:“前幾天,你……有點癫狂,嘴裏天天喚着太子殿下。”
南初春吃驚地睜大了眼睛,她揉了揉太陽穴,突然想到什麽。
自從遊湖那日歸來,晚上她就開始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夢。
那些夢,簡直要把她折磨瘋了,随着日子的推移,做的夢也越來越恐怖,越來越黑暗。
後來……後來她怎麽了?
南初春雙手捂着頭,怎麽也想不起後面自己做了什麽,記憶像是斷層了,直接跳到了今天,從床上起來的那刻。
她的思緒混亂,也不知腦子怎麽想的,尖叫着道:“我知道是誰害我變成這樣了!”
“一定是你吧?”她伸出手指,指向了南初念。
對,是她,絕對是她!
那天遊湖加上她自己,隻有四個人,鳳鴻軒鳳鴻亭絕對不可能對她下手,答案隻有一個!
事情當然是南初念做的,可是,她又怎麽會承認呢?
她早就想到了應對的辦法。
“南二小姐,我看你并不需要長期治療。” 南初念冷冷地蔑視着她,“你适合長期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