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河和于溪看到宅邸的模樣,就和林阿四一模一樣。
南初念拍了拍他們的後背,笑道:“以後,這裏就是我們的家了。”
“你們不用再去睡破房子了。”
“真的嗎?真是太好了!”
小丫頭激動地朝着房間跑去,小手用力推開房門,盯着裏面的布置,不斷地驚歎出聲。
“他們是不是很可愛?”
她笑眯眯地看着那兩個矮小的背影,伸了個懶腰。
“找到了合适的住處,也算是達成了一個小目标了。”
“那念兒心中的大目标,是什麽?”
南初念的手指敲打着下巴,眼睛寒光一閃,凜然道:“比如,抓出滅了北氏的幕後黑手。”
北朔握着她的手驟然收緊,他垂眸,輕聲道:“你完全可以不用……”
她伸出手指,按在了他的嘴唇上,雙眼緊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我有思考過,這件事情并沒想象中的那麽簡單,背後蘊藏的秘密,絕對驚人。”
“我說過了,你是自己人,什麽事情都應該一起承擔,而不是你一個人硬抗。”
南初念的話,字字都鑽進了北朔的耳中,他愣了幾秒,才伸手,撫摸着她的臉。
隔着紗,手指依舊能感覺到她臉頰的觸感。
“好,聽你的。”
沙沙——
風吹過樹葉的聲音,爲他們伴奏着,淡淡的花香不知從哪個方向吹來。
南初念聽到他的話,臉上綻放出了個絢爛的笑容,微風揚起她面紗的一角,笑容印入北朔的眼中。
那刻,仿佛時間停止了,他的眼中,隻有她。
“嘻嘻……”
“哥哥,你說他是不是姐姐喜歡的人啊?”
“噓——小聲點。”
兩個小家夥扒拉着牆壁,探出頭來,哥哥在上,妹妹在下。
他們望着那對相擁着的璧人,于河有些吃味地噘着嘴:“姐姐那麽善良,那麽好,肯定長得像個仙子一樣。”
“那個男人的臉我們都沒見過,我才不放心把姐姐交給他!”
于溪十分認同他的話,皺着一張包子臉,卻不知該怎麽辦。
“他隻要做到一點,我就能認可他。”
于河的手指在牆壁上摳了摳,灰色的粉末掉落到地上。
他與于溪對視了眼,眼中光芒一閃一閃,溫柔道:“隻要他不傷害姐姐,保證一世保護她,我就認可他。”
“哥哥……”
于溪棕黑色的瞳孔一縮,随即她甜甜一笑,“哥哥說的,和我想的差不多。”
“溪兒隻希望姐姐能幸福,這就夠了。”
她有些憐憫地望着南初念,“每次看到姐姐,我總覺得,姐姐有很多心事。”
“她将我們當做親人看待,是不是她……”
“溪兒。”于河搖搖頭,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将她的頭發揉的亂糟糟的。
“姐姐的秘密,我們不要去随意猜測。”
“隻要她開心,我就滿足了。”
南初念沒有特意去留意四周,自然是不知道角落裏躲了兩個小家夥。
北朔看起來心情不錯,語氣也變得輕快了不少。
“有個好消息,我差點忘記告訴你了。”
“什麽?”南初念踮起腳,好奇地問道。
“南家出事了。”
啊——
南初念一愣,這才想起了一個人。
最近事情的确太多了,她都快忘了那個倒黴蟲,也不知道她怎麽樣了。
北朔見她毫無愧疚的樣子,心裏便有了答案。
這個小家夥,又去搗蛋了。
先跑去雪國大牢劫獄,然後偷國庫,把皇宮搞得一片烏煙瘴氣,然後她對南家那又做了什麽?
南家前廳
“回禀家主,西家那邊不願派人來醫治二小姐。”
南君天頹廢地坐在位子上,臉上灰蒙蒙的,一臉仙氣十足,幾天沒合眼的樣子。
“西公子呢?請他過來!”
他知道西子的脾氣,請她是絕對請不過來的,那隻能将希望寄托在西善書身上了。
西善書與他多少見過幾面,怎樣都會給他一點面子吧?
“家主,西公子還在宮裏,尚未離開。”
南君天無力地捶了下桌子,桌山的茶杯猛地一跳,陶瓷制的茶杯蓋一下翻倒,落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秦淑這時跑來,整個人就像個瘋婆子,被一個丫鬟攙扶着進來。
她一進門,整個人撲倒在地上,頭發亂糟糟,像個雞窩。擡頭,就是一張皺巴巴的臉,哭的極醜。
“家主!家主!算我求你了,求你救救春兒!”
四處求醫無果的南君天,心裏的火還沒消,秦淑就聒噪地在他面前耍潑,令他火氣蹭蹭往上攀升!
他煩躁地吼道:“夠了!你也給我消停點吧!”
“家主,你還兇我!春兒可是你的女兒啊!”
秦淑一個激動,沖動化身成魔鬼,剝奪走了她所有的理智!
“南初念那個小賤人失蹤了,你不吃不睡到處找,春兒病了,你卻不聞不問,南君天,你好狠的心啊!”
“放肆!”
南君天被她的話徹底激怒了,起身就是給她一個巴掌。
“你在胡說些什麽!”
“你……你居然打我。”
秦淑癱坐在地上,瑟瑟發抖,嚎啕大哭了起來,“我跟了你快二十年了,你就是這麽對我的?”
南君天聽了她這句話,本欲再揮起手,卻遲遲沒有擡起。
“你的心裏,隻有那個女人,隻有她,就連我們都是她的替代品。”
他的手放了下來,轉身回到座位上,無力地靠在椅背上。
一旁候着的小厮大氣不敢出一聲,低着頭縮在那。
近日來,他四處求醫,就連皇宮中的禦醫他都請來了,可是南初春的病,依舊無法醫治。
這還不是最恐怖的,最誇張的,就是他們的說辭。
一模一樣。
“二小姐的身體一切健康,脈象也極爲正常,不像是生病的樣子。”
屋内傳出女子尖銳的叫聲,還有癫狂的笑聲,以及媚人的喘息。
“哈哈哈,太子殿下,你看一眼春兒,看一眼嘛。”
不一會兒笑聲猛地轉變爲哭聲,她哭喊着,掀翻了桌子,摔碎了杯子,她邊哭邊喊,聲音嘶啞。
時而喃喃低語,也不知自言自語些什麽。
南家的每一個夜晚,南初春的聲音都像是被擴音了般,傳遍整個家族駐地。
在黑暗的夜裏,顯得格外瘆人,折磨的南家所有人都無法安眠。
南君天看到縮在地上啜泣的女人,像是做了什麽決定,大手一揮!“發布尋醫貼,尋神醫,隻要能治好春兒,醫藥費任他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