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來賺錢的,不是來拼命的。
不過嚴濤的最終決定,還是符合她的目的。
她爲何不答應?
至于賭命嘛,她根本不會輸,怕什麽!
所有賭徒都圍了過來,甚至有小厮還跑到屋外,敲鑼打鼓地大叫着:“今日有人前來挑戰賭王,走過路過不要錯過,都來看一看啊!”
南初念望着旁邊黑壓壓的一片人,手放在了色盅上。
纖長秀美的手輕松地拿起忠,蓋在了色子上。
“既然賭王都這麽說了,我也不啰嗦了。”
“一局定勝負,如何?”
南初念聲音中氣十足,一點都沒有害怕的樣子,反倒是圍觀的群衆,吓得直哆嗦,對她口出狂言表示心驚膽戰,若是輸了,接下去的事情,他們想都不敢想!
“爽快,玩什麽?”
“比大小,誰搖的小,算誰赢。”
南初念搖着色盅,單手撐着頭,靈力早就附滿了色盅的内壁,以免待會賭王使詐。
“糟糕了!玩什麽不好,比大小可是嚴濤最擅長的!”
“還記得那一柱擎天嗎,之前有個賭技不錯的小夥子,就敗在這上面,輸了個精光!”
有些常年混迹賭場的老手在一旁竊竊私語,卻全都被南初念聽去了。
嚴濤一聽南初念要玩比大小,整個人都松垮了不少,仿佛她對于他來說,她已不構成威脅。
她的雙眸如鷹,一直盯着賭王,即便聽了旁人的一些言語,氣勢也不見有絲毫減弱。
小厮站在一旁,手一揮,高聲道:“開始!”
兩個色盅快速搖晃着,色子撞擊盅壁的聲音,清脆響亮,充滿節奏。
南初念一手托腮,漫不經心地甩着,瞳孔時不時一閃一閃,眼睛猶如X光般,穿透色盅看到嚴濤的色子。
他很快搖好,咚地一聲,将色盅扣在桌上。
果然是方才幾人所說的一柱擎天,六枚色子整齊地疊起,隻有最頂上的色子,朝天顯示一點。
理論上來說,這的确是最小的,不過呢……還能更小。
南初念的手又裝模作樣地搖了幾下,便放在了桌上。
内壁的靈力延伸出一條條細細的線,将色子一個個疊了起來,如嚴濤盅内一般。
可是,就在堆好的那一刻,靈力化成了片狀,嗖地一下,将最頂上的色子橫向切成了兩半,另一半反着掉落在了桌面上。
嚴濤一般靠聽,就能知道此人有沒有賭技。
顯然,南初念的亂搖大法,在他聽來,就是在胡亂玩,不免讓他有些失望。
剛才口氣那麽大,他還以爲是個多強的人,沒想到隻是個連入門都沒有的菜鳥!
真是白浪費他的時間和興緻!
嚴濤都不屑用氣勁去改變她的色子,本來興緻勃勃,現在瞬間變得蔫蔫的,不耐煩地開口:“開吧開吧。”
南初念悠悠然道:“這麽着急做什麽,賭王不再耍兩下嗎?”
“嘿!”他猛地從座位上站起來,指着南初念吼道,“讓你開就開,我還等着取你的性命呢!”
“明明是個門外漢,還打腫臉充胖子!”
她聽罷,毫不生氣,聳了聳肩,“既然賭王不領我的好意,那就算啦。”
他直接将色盅一開,圍觀的人皆大聲驚呼。
很多人都沒看到傳聞中的“一柱擎天”,今日一見,像看到什麽大奇觀,一個個歡呼驚叫着。
南初念承認,嚴濤賭技高超,但這回,他注定要栽在她的小手段裏。
“賭王厲害!賭王最強!”
有些嚴濤的崇拜者振臂高呼,南初念嘴角帶笑,不以爲然。
“你開啊。”
嚴濤用下巴示意南初念開色盅,她輕笑了聲,輕輕揭開色盅!
刹那間,賭場又陷入了一片寂靜,本來還在爲賭王歡呼的人,整個兒僵硬地站在那,臉色鐵青。
就連嚴濤也是猛地從座位上站起身,臉黑如墨,眼睛瞪得有牛眼那般大。
無點!
本來最頂上應該是一點的色子,分成了兩半,而顯示點數的那面則是扣在了桌上。
衆人震驚,就連鳳鴻亭和鳳鴻軒都睜大了眼睛!
“賭王,承讓了。”
南初念盈盈起身,淡淡出聲,手伸了出來,“按照賭約,你的賭王之名,該拱手讓人了。”
“當然,還有你曾赢下的所有财産。”
“不可能!”
嚴濤手握成拳,狠狠地捶在桌上,眼球外凸,布滿血絲。
怎麽可能,她明明是亂耍的,怎麽可能會變成這樣?他的經驗告訴他,他絕對沒有聽錯!
他額角的青筋根根凸起,他狠狠地将色子全數掃到地上,癫狂地叫道:“這次不算!不算!”
“诶——”
南初念眼睛一眯,冷笑了聲:“不算?起初的一局定勝負,可是我們之間商量好的。”
“你……你……”
嚴濤氣得喘不上氣來,癱軟地倒在了椅子裏,南初念完全不給他面子,咄咄逼人。
“你什麽你,别廢話,給錢!”
“你這個臭娘們,你絕對出千了!”
“哈哈。”
南初念忍不住笑了聲,“出千?笑話。”
“在場那麽多人可以爲我證明,我出什麽千了?”
諒他也找不出端倪,畢竟靈力不是這個世界的東西。
再說了,在這個賭場,既然可以默認使用氣勁,那她用靈力,又爲何不可呢?
“你不出千,那你的色子又怎麽會裂開?”
“這你不該問我,要問,也是問他。”南初念點了點一旁的小厮,“色子是他給我的,我怎麽知道?”
嚴濤簡直快被南初念氣死了,他的手捂着胸口,喘息道:“我是不會把錢交給你的!”
這個臭娘們,一定用了什麽手段,她那手法一看就是個菜雞!
若是她的賭技真的在他之上,他或許還會心服口服,可她并沒有!
他做這賭場的賭王起碼有一年了,從未敗在任何人的手裏,今日讓他承認自己輸給一個出老千的女人手裏,他幹脆找個柱子撞死算了!
可惜,他再憋屈又如何,人們要看的,隻有結果。
于是,這個高傲前賭王,不堪受辱,選擇走一條最不齒的路——
偷溜!
但是,賭場有賭場的規矩,他既然與南初念擺下賭局,那就必須有個完美的收尾。
就在他準備在衆目睽睽下,不要臉地逃離時,樓上傳來了一個女子的聲音。“護衛,攔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