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公子,讓你見笑了,今日恐不能再陪着你參觀了。”
西善書搖搖頭:“無礙,不知南家主可否讓我留下來,幫南大小姐看一下傷勢。”
“那有勞西公子了。”
南君天尴尬地扯了扯嘴角,轉身離去了。
就在庭院裏的人全散了後,南初念從他的懷裏快速撤離,從地上爬了起來。
與剛才虛弱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西善書感覺懷裏的柔軟消失了,心裏閃過一絲不舍。
“你是故意的。”
南初念臉上浮現笑意,即便臉頰依舊微微發燙發疼。
“故意?我可沒有。”
她轉頭,即使她衣着狼狽,她身上的光彩沒有被遮掩分毫。
“我陳述的都是事實。”
西善書手中的折扇敲打着掌心,饒有興趣地看着她,“爲了讓南初春亮出真面目,這麽做值得嗎?”
南初念眼中的笑意逐漸隐去,陰森森的氣息浮現。
“你不覺得這樣很有意思嗎?”
“是她自己把自己捧那麽高,就别怪摔得恨。”她眯了眯眼睛,意味深長地補了句,“有時候利用一下别人的同情心,有何不可。”
西善書頓時睜大了眼睛,這樣的少女,真的是傳聞中那花癡好色又廢柴的南家嫡女嗎?
“倒是西公子,這份人情初念記下了,以後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找我。”
南初念清脆的嗓音铿锵有力,格外好聽,西善書走近他,唰地一聲打開折扇。
“你真的很有意思,南大小姐。”
南初念厚着臉皮,咧開嘴。
“多謝誇獎。”
這句話惹得西善書忍俊不禁,南初念還真的照單全收呀。
西善書在離開之前,開了一個藥方給南初念,上面是外敷用藥的配方。
南初念即使是嫡女,受到老太爺的喜愛,住的宅子相比南家的其他子女,卻要簡陋許多。
就連丫鬟,都不見一個。
她也無所謂這些,見夜色漸深,她打算沐浴更衣,上床休息。
今日發生了太多的事情,穿越,落水,過招,挨打。讓她這具身體深感疲憊,倦意襲來。
當她走到鏡子前準備梳理頭發時,她擡眸,看到了鏡子中的自己,頓時愣住了。
她終于知道,那個叫北朔的男人,爲什麽叫她小花貓了。
這張被濃妝豔抹過的臉,在落水了之後,妝容整個花了,在經過了那麽長的時間後,她的臉就像個調色闆,十分滑稽難看。
南初念對原主的審美表示無語,她用了兩盆水才洗幹淨自己的臉,望着鏡子中熟悉的面龐,她扯出了個淡淡的笑容。
“還是原來的樣子呢。”
半夜,南初念被冷醒,她在被子裏翻來覆去好久,遲遲無法入眠,隻好起身。
其實,她在上床前就察覺到了自己身體的不适。
果不其然。
南初念擡手,用手背搭在額頭上,感受着身體的滾燙,歎了口氣。
“啊,發燒了。”
這具身體真是脆弱啊,稍微着點涼,就發燒了,遭不住。
都這個時間點了,不可能去藥店抓藥,隻能喝點熱水,在被子裏捂汗,讓身體自然退燒。
她搖搖晃晃地走向門口,正打算去燒點水,眼前一黑,雙腿一軟,身子一歪朝着後面倒去。
意外的,摔進了一個溫暖寬厚的懷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