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馬車上,眼中帶着幾分思索。
這些人,不少,而且,估計還有更多的人不在這裏。
而是在其他更遠的地方。
那麽,那些人又能怎麽辦?
她雖然可以顧及這裏,卻也顧及不了其他地方。
尤其是……
她還看到了,有一些人,雖然聽到了施粥的消息,可是也站不起來。
或許是沒了氣息,可更多的,應該是生病了吧?
畢竟,這麽多天的大雨,還是在初春,得有多冷?
風清淺斂眉,吩咐身邊一個人去看看那些在地上躺屍的人。
還有氣的就移到另一個地方去。
風清淺不由得在想,這人手還是少了一點。
附近還有的她的人……是應該将人給喚過來,還是……
風清淺最後還是放棄了将人帶都喊過來的想法,畢竟,也不止是她這裏會有人需要幫忙。
既然能夠幫忙,就應該讓他們也在臨近的地方幫忙。
不是嗎?
那樣也許可以幫到更多的人。
風清淺琢磨着,就忽然看見馬車簾子被掀了起來。
容千塵一身冷氣的走了進來。
風清淺眨眨眼,看着容千塵,遞過去自己的手爐:“暖暖手。”
“嗯!”容千塵接過,以内力将自己身上的冷氣驅散,才将風清淺給小心的攬入懷中,深呼吸一口氣,道:“我讓人來幫你。”
“解決了?”
“解決了。”
風清淺覺得容千塵的速度真的是賊快的。
他們是兵分兩路,容千塵去解決啓平城州牧去了。
她本來還以爲,也許到晚上才能見面的。
畢竟,雖然解決一個州牧簡單,可要接手州牧手底下的人,可要費一番心思。
當然,風清淺壓根就不知道,自己就是容千塵這麽快的原因。
何況……
她帶到了這裏的某個人,不見了。
本來開開心心的施粥,結果就被人給拎到了州牧府,再然後就接手了容千塵遞過去的一系列收尾事件的龔景州:“……”
爲什麽每次受傷的都是他?
正好現在缺人。
風清淺幹脆就喊了容千塵帶來的人,一起去幫忙查看那些倒在地上的人死沒死。
結果最後的答案不樂觀。
有三分之一的人,都死了。
另外三分之一的人,也在死亡線上掙紮。
風清淺皺眉:“這不行,如果放任下去,會造成大麻煩,這些屍體要燒掉,這些還活着的人也要盡力去救!”
“不許你去!”容千塵當即就說了一句。
風清淺無奈,回頭看了一眼容千塵:“阿塵,我是最合适的人,而且隻是去幫忙看病,不會有事的。”
“城中有大夫,現在不需要你出手。”容千塵很堅持。
風清淺知道,容千塵既然現在都出來陪她了,估計是有把握,啓平城基本上都掌控了。
那也就代表着,若是容千塵要城中的大夫出來,那就一定能将人給喊出來。
風清淺斂眉,退了一步:“你先讓城中大夫去看看,若是他們有辦法,我就不出去,若是沒有辦法,你也不能攔着我!阿塵,這些人,都是大周的子民。”
他當然知道這些人都是大周的子民。
他也會願意爲這些人做事。
往日的少年,可以因爲大周的安穩,舍棄皇城的錦繡,去邊關鎮守八年。
現在,他也願意爲了大周,爲了百姓出力。
可……
他唯一的自私,在于風清淺。
他自己可以去冒險,可以勞累,可是,隻希望風清淺可以輕輕松松的,這些危險都不要沾染。
可怎麽能不沾染?
風清淺現在面對的,還不隻是這一點點的危險。
更大的危險,隻是被她轉移注意力了。
容千塵抿唇,最後還是答應了風清淺說的。
然後連忙讓人,将準備好的大夫給帶了出來。
這個時代的大夫,其實大部分都是有仁心仁德的。
畢竟,大夫在這個時候不是特别高貴的身份,也唯有熱愛的人才會去學。
也唯有熱愛的人,才能學好。
這一行大夫,都是年紀比較大的。
讓風清淺看過去,是從四十歲左右,到六十歲左右都有。
每個人都帶着自己的弟子。
弟子最小的還是一個少年。
看到這樣的場景,明顯還有點不知所措和害怕。
風清淺看的很清楚。
但是也隻是如此了。
她看着那些大夫走到了那躺着的一堆人那邊,話都沒多說,直接每個人負責一個人的去把脈了。
年紀這麽大的大夫,除了真的沒學的,一般都是有點本事的了。
何況還是容千塵選出來的人。
一般的可以救的,就紮針,讓身邊的弟子幫忙照看一下,給他們熬藥之類的。
看了很多人。
其實還多虧了,這些人倒下,都是差不多的原因,也是因爲這個,熬的藥,大部分都可以通用。
可這些大夫雖然也盡力救人了,可是總有一些人,救不過來。
風清淺轉頭看容千塵,很認真:“你答應過我的!”
容千塵抿唇,臉色不是太好看。
因爲這短短的時間,又有幾條人命失去了。
可讓風清淺去……
容千塵最後還是下了決定:“我陪你去!”
風清淺露出一個笑容來:“好,你陪我一起去!”
風清淺心中門兒清。
如果不讓容千塵陪着自己去,她也去不了。
而是不是容千塵陪着……
其實風清淺不覺得有多少區别。
何況,有容千塵在身邊,她還能安心一點。
這麽一想,風清淺就任由容千塵抱着自己下了馬車。
往躺着的人那邊去。
然而過去的時候,被人給攔住了。
是一個少年。
他看着風清淺和容千塵,聲音挺溫和:“你們别來這邊,這邊都是一些生病了的人,會傳染給你們的!”
風清淺看着少年,微微一笑:“多謝小哥提醒,不過,我也是個大夫,還勞煩小哥讓開一點,我要去救人。”
少年驚訝的睜大眼,看着風清淺,不可思議:“你是大夫?”
他們過來了一會兒,看着情況,大概也知道了,風清淺是施粥的人。
對于風清淺的行爲,很是敬佩。 可現在說她是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