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清淺看着伸到了自己面前的手,手腕很白,深色的佛珠和他手腕相襯,極爲好看。
不得不說,這是比較适合容千塵。
風清淺轉眼,忽然愣了一下。
她是不是出現了幻覺?
怎麽方才看到小和尚的臉色有一瞬間的扭曲?
這麽想着的時候,風清淺很想伸手抽容千塵一下,最後也隻是捏住容千塵的手腕,對着小沙彌不好意思的笑笑:“小師傅,你别介意,他就是對佛珠有些好奇。”
連‘王爺’這稱呼都不想說了。
省的丢臉。
這麽大一個人了,居然能做出來這種事情來。
小沙彌合掌,正兒八經的說:“既然佛珠和王爺合适,就送與王爺就是。風施主不必着急,師傅其實還給風施主準備了禮物。”
風清淺:“???”
你是在逗我吧?
怎麽還會有?
然後,風清淺就看着小沙彌從袖中拿出來一個錦囊,然後,打開。
裏面一串很長的佛珠。
但是一顆顆佛珠比較小。
如果說之前,在容千塵手腕上的佛珠,是有大拇指那麽大的一顆,那麽風清淺手中的,就是隻有黃豆那麽大。
風清淺懵逼的看着這玩意,就看見小和尚将佛珠遞了過來:“風施主還請收下。”
風清淺嘴角抽抽。
腦海中忽然蹦出來一個懷疑,是不是那方丈早就知道,第一串她壓根就沒辦法留在手中。
所以才給她準備了第二串。
其實說起來,風清淺倒是覺得,是這第二串比較适合自己。
想了想,風清淺也就接過:“替我多謝方丈。”
小沙彌雙手合十:“小僧會記得替施主傳話的,不過施主切記,勿将這佛珠取下來。”
風清淺點點頭。
忽然隻覺得衣袖中動了動。
風清淺:“……”
她默默地将右手藏了藏,換做是左手拿着佛珠。
感覺右手處平緩了一點,才臉色正常。
對着小和尚笑了笑,道:“天色已經不早,我就先行告辭了。”
小和尚:“施主慢走。”
等到了馬上,走了一段路,看不見甯安寺了,周圍也沒有多少人,風清淺才皺眉,驅馬到容千塵身邊,揚起手腕,問:“王爺,你說,這慧極大師怎麽忽然就送我東西了?”
容千塵說了一句:“不必擔心,那小和尚是慧極的徒弟。”
不,我不是擔心這個。
我是擔心這究竟是怎麽給我送這麽一個。
說起來,這個佛珠當個手串戴着,還是挺好看的。
而且,說不讓自己取下來?
風清淺嘴角抽了抽,很認真的說:“你說,那方丈是不是在和我打啞謎?我現在轉頭回去,能不能見到人?”
容千塵居然很認真的想了一下,才說:“見不到。”
斬釘截鐵的三個字。
風清淺:“爲什麽?”
“若是可以見,他就不會是讓徒弟來找你。”
風清淺:“……”
怎麽忽然就變得神神叨叨了?
看了容千塵一眼,也知道自己問不出來什麽,風清淺也就點點頭,說:“我知道了,那麽,就等下次見面的時候,就可以問原因了吧?”
“嗯。”容千塵看着風清淺隻盯着自己手腕看,也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佛珠很長,風清淺繞了三圈,才剛好帶在手腕上。
手腕上的皮膚不是很白,和佛珠一起,總有種别扭的感覺。
容千塵皺眉。
不太喜歡這種感覺。
其實風清淺皮膚很白,容千塵也知道,風清淺是将自己會露在外面的皮膚,全部都做了一些化妝處理。
讓皮膚暗沉一些。
其實這麽做挺有用的,看見風清淺的人,雖然覺得她長得清秀好看,可也不會往女子方面想。
然而……
容千塵不喜歡。
他想要風清淺可以不掩飾自己,大大方方的出現在所有人面前。
而且那樣……
他就可以将人娶回家了。
倒不是這個時候不可以,可是風清淺總是要恢複女兒身份的,以女兒身份給她一個大婚,才是對她最好的吧!
風清淺可不知道容千塵還想了那麽多,她想不通這個佛珠的緣由,倒是也沒有非要糾結。
不是說了,下次見面就可以知道了嗎?
這佛珠……
看了這麽久,風清淺也可以看出來,是極好的一串。
如果真的是慧極大師的,那麽也是很看重的一串。
指不定就是經常拿在手中的。
這樣的佛珠給了她……
是因爲她很重要嗎?
反正,到時候着急的不會是她。
這麽一想,風清淺就格外的舒暢。
眉眼都帶了笑意。
容千塵看着,心中一動。
雖然不知道風清淺怎麽忽然想通了,不過,總歸是,比之前皺眉的樣子好了很多。
……
而在甯安寺。
小和尚在面對風清淺和容千塵他們的時候,甚至是旁邊有其他人的時候,都是端着的。
但是等到了寺廟後面,沒有多少人會來的地方的時候,他臉上的表情就保持不住了。
整張臉都垮了下來。
他加快腳步,走到了後面一個清淨的院子來,看着院子裏面胡須眉毛都白了,但是臉色紅潤,臉上皺紋都沒有多少的大和尚,小和尚臉一垮。
小和尚走過來的時候,大和尚就知道了。
“玄因,讓你送的東西,送到了嗎?”
“師傅,東西徒兒是送到了,但是……”玄因小和尚覺得後面的話有些難以啓齒。
閉眼的慧極緩緩地睜開眼,就看見了自己這個小徒弟滿臉的糾結。
然而慧極明顯修養好多了,此時也隻是淡淡的問了一句:“怎麽了?”
玄因問:“師傅,我記得你說,兩串佛珠的得主,應當是伴侶?”
慧極:“是。”
玄因:“可是,若是兩串佛珠都是男子所拿呢?”
“皆是男子?”慧極臉上終于出現了驚愕。
他隻是憑着一些緣由,将東西送出去,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個後果。
慧極道:“風施主不是有未婚妻?”
“可是那第一串佛珠,不是風公子未婚妻所拿,而是……”玄因說着,想着那個人的身份,覺得有點說不出口。
“是誰?”慧極卻問。 “是……王爺……”玄因艱難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