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走出去幾步以後,發現柳成元還杵在那裏不動,當即回頭不悅道:“你還不走?”
厄!
柳成元有點懵,他沒有想到周宜會跟他說話。
他下意識看向望空,隻見望空含笑以對,似乎早有預料一樣。
柳成元跟着周宜回了别院,龔嬷嬷好些日子沒有見着小主子了,很是高興。
全都圍着周旭安去了,被允許踏入廂房柳成元一直盯着那個博古架看,好似恨不得盯出一個洞來。
周宜見他看得認真,忍不住譏諷道:“你要不要進去看清楚點?”
那裏面是她的就寝之處,柳成元微微紅了臉,冷硬道:“又不是什麽好物件。”
“嗤,柳家财大氣粗,連皇家禦用之物都比不上了?”周宜冷嘲。
柳成元突然想起,這裏屬于皇家别苑。
他那眼眸微閃,不自在道:“也不拘多少人用過了,你若是喜歡,我讓人照着做了,送去郡主府就是了。”
周宜涼涼地瞥了他一眼,說得她那郡主府會缺一個博古架似的。
她懶得跟他廢話,直接道:“你帶旭安過來做什麽?”
“之前你眼巴巴要他,還威脅我,現在怎麽得了又沒有出息地送回來?”
柳成元聽了,眼睛氣得通紅。
他那嘴角嗫嚅着,一時間說不出狠話來。
隻見他憋了一會,然後沒好氣道:“你自己生的,丢給我算是什麽回事?”
“難不成我是他親爹嗎?”
柳成元暗暗得意,心想,她也不敢說出來!
“呵呵!”周宜冷笑。
她鄙夷地看着柳成元,他就是拿捏住她不會說,所以才這樣肆無忌憚呢!
不過周宜反将他一軍道:“你說得對,你的确不是他的親爹。”
“你……”
柳成元感覺自己一口氣上不來,險些給憋死過去!
他不是旭安的親爹,那旭安的親爹是誰?
他知道她是故意氣他的,可是該死的,他卻沒有辦法反駁!
“呵呵,最毒婦人心!”柳成元冷嘲,他早已忘記他來這裏的初衷是求和的。
“毒才好呢,我毒我咬你一口你就死了,你這種沒有毒的,活該受傷被欺負。”周宜挑了挑眉,一副我毒我驕傲的表情。
柳成元氣得雙眸圓瞪,恨不得沖上去堵了周宜的嘴。
她怎麽可以厚顔無恥地說出這番話?
他活該受傷被欺負?
是活該受她的欺負吧!
誰讓他狠不過她!
“呵!你有本事就毒一輩子,别給我找到機會,否則……哼!”柳成元怒色滿滿道。
絲毫不知,他一語成谶,最後那個備受欺負的人,果真一直是他!
周宜輕飄飄地瞥了他一眼,嘴角一勾,藐視之意濃烈。
柳成元頓時氣絕。
他忍了好一會,感覺心裏頭的火氣還是散不了,于是沒好氣地道:“剛剛那個大和尚說什麽了,你笑得那麽開心?”
“與你有關嗎?”周宜看都沒有看他,直接走進内室。
柳成元感覺自己受到了赤裸裸的羞辱,這讓怒火高漲的他,十分不爽。
他起身追了進去,結果才剛剛掀開簾子,隻見周宜就在那裏堵他。
柳成元慢慢地退了出來,周宜步步緊逼,然後冷眼瞧他道:“男女之妨不懂嗎?”
柳成元面色漲紅,眼神飄忽。
他被周宜逼到牆角,男人的臉面盡失。
“那個人爲什麽能進去?”柳成元握了握拳,羞憤道。
周宜聞言,冷嗤一聲。
隻見她鉗制着柳成元的下巴,深邃的鳳眸灼灼地盯着柳成元道:“因爲是我讓他進去的,因爲他沒有妻室,因爲他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
“你記住自己的身份,從今往後不要再來招惹我。”
“不要與我有任何的親近行爲,否則,你我從此斷絕一切往來。”
周宜說完,沒有再看柳成元一眼。
她吩咐龔嬷嬷收拾行裝,準備回京。
柳成元呆愣地靠着冰冷的牆面,心裏滿是羞愧。
她的嘲諷,直擊他的内心。
像是大錘一樣錘着他假情假意的遮羞布,事實上,從他動情開始他就已經明白,他們是不可能的了。
她其實很懂他,知道什麽地方才是他的軟肋,碰不得,碰了就會生不如死。
她是在幫他做決定,其實他都懂的。
這樣很好,都好!
柳成元仰着頭,目光黯淡。
他背靠牆面,整個人僵硬着,一動不動的,像隻被釘在牆上的壁虎一樣。
侍女們進進出出地收拾行裝,沒有人敢妄議一句。 到是龔嬷嬷怕他尴尬,帶着旭安出去遊玩,沒有讓旭安看到他狼狽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