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嫂嫂如何不凡,她都是他至親至敬緻愛之人!
她的成功不是偶然,而是她勤奮刻苦的結果!
可明德大師都束手無策,嫂嫂卻能救了蕭将軍!
他總是要站出來,先點明厲害之處,日後嫂嫂再有什麽驚人之舉,大家也便能夠慢慢接受了!
徐潤澤匆匆忙忙下山的時候,随行的護衛擡着一具用黑布裹着的“屍體”,于是徐潤澤的身邊便顯得孤立起來!
山林裏的清風陣陣徐來,烈日下,那微乎其微的涼爽都可以忽略不提!
行至山腳下時,忽然從那隐蔽的山林裏竄出一夥訓練有素的黑衣人!
隻見對方二話不說提起長刀就砍了過來,徐潤澤眼眸一眯,連忙往後退去!
果真給陳青雲料中了,這些人就奔着他手中的證據來的!
“嘶啦……”
連着幾聲撕裂的聲響,那具被黑布裹起來的“屍體”瞬間一躍而起!
“退回寺院去!”南山寺的武僧延弘厲聲道,他看得出那些人的招式陰毒,殺心很重!
徐潤澤的護衛立即形成包圍圈将徐潤澤圍起來,與此同時,那些殺手很快就知道上當了!
他們根本毫不戀戰,對着徐潤澤就砍了過去!
延弘的功夫極高,片刻後,三人的下巴被卸了,兩個的腿斷了,而徐潤澤則在護衛的保護下快速返回南山寺。
餘下的殺手見狀,知道無法得手,當即快速四散退去。
剩下兩個腿斷的跑不了,可就在延弘捆綁的時候,那兩人卻忽然咬舌自盡了!
鮮紅的血順着下巴哒哒地流出來,渲染着那兩人的面容詭異陰森,縱然早有準備,徐潤澤還是被驚到了!
這些人分明就是死士,不達目的絕不罷休,看來他還得回去跟蕭鳳天從長計議!
帶着兩具屍體,原本走了的徐潤澤再次被迫返回南山寺!
靜谧的客堂裏,落針可聞!
院中的樹影下,有兩具僵硬陌生的屍體!
徐潤澤站在窗前,負手交疊,神色不穩!
“看來,現在我是真的出不去了!”
“就是出去了也會被追殺!”
徐潤澤長長地吐了一口氣,這麽膽大妄爲的殺手,明顯就是權貴豢養的死士!
“你是不能去,不過我能!”
“而且你暫時也不要出去!”
蕭鳳天閉上眼,感覺身體十分虛弱!
他如今手上連握刀的力氣都沒有!
徐潤澤眼眸一亮,頓時就明白過來!
于洲還在他的府上,可是這些人都不知道!
他是齊瀚來府以後才出來的,這些人一定以爲是齊夫人給他報的信!
而所謂的證據,還在南山寺!
捋了捋自己的小胡須,徐潤澤玩味道:“我們在這邊悠哉幾天,吃素拜佛,誘導他們在這裏守幾天!”
“到時候消息一入京城,他們想阻止也不能了!”
“而我若是回去,那些人拿不到證據還會有人來刺殺我,弄不好還會連累于小将!”
蕭鳳天點了點頭,他正是此意!
等到蕭家的暗衛到了,這些人就不足爲懼了!
不過在那之前,他想反過來查那群殺手背後的人……
同一時間,山林深處。
烈日照耀,驚鳥飛起。
隐蔽的山腰有處高高聳起的大石,隻見一人站在上面了望,視線粘連在南山寺的山門處不肯挪開。
而他的身後陰涼之處,挨着坐了十幾個青年男子,個個面色陰沉,神色緊繃!
“頭,入夜殺進去”
其中一個出聲道,手裏擦試的利劍閃着冷冷的寒光!
領頭那個聞言,緩緩地站了起來!
隻見他瞬間跳上那塊高聳的大石,瞥了一眼南山寺練武場裏面那些武僧淩厲如風的身影,當即搖了搖頭!
“不用了,南山寺高手如雲,我們殺進去也沒有用!”
“蕭鳳天中了我們的毒,早就死了!”
“徐潤澤不敢把證據帶出南山寺,我們可以逼他帶出來!”
“頭的意思是……”拭劍的下屬問道,眼眸裏的寒光聚斂成冰錐一般!
“你去定南府城跑一躺,将蕭鳳天的死訊,景王侵吞兵權,殘害異己等消息在定南府傳播開來!”
領頭的殺手說完,狠狠地吐了一口吐沫!
到時候流言四起,人心惶惶,作爲知府大人,怎麽能夠玩失蹤呢?
餘下的人都明白過來,當即陰狠地勾起了嘴角,瞬間迸發出一股必殺之意!
徐潤澤本以爲,他可以忙裏偷閑,在南山靜養幾天等着看戲!
可第二天下午,衙門裏的王通判便急匆匆地上了南山寺請人!
平西将軍蕭鳳天之死的消息傳遍了定南府城,伴随着的還有景王侵吞兵權,殘害異己!
許多有頭有臉有派系的人物接二連三拜訪衙門,爲的就是探聽内幕!
結果王通判也是這個時候才知道,徐知府上山拜佛了!
這都什麽時候了,還拜佛?拜佛有用的話,他還考進士當官幹什麽?
王通判當場就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恨不得掐死自己,免得被熱鍋活活烙死!
徐潤澤也急了,安撫了王通判以後,他便去見了蕭鳳天。
“他們這是要逼我出去,去京城的消息最快也還要七天才能到!”
“可我若是不回去,定南府無人主持大局,隻怕流言更加肆無忌憚!”
徐潤澤擔憂道,現在這般,還真是讓人頭痛!
蕭鳳天聞言,對着徐潤澤道:“先不急,你照實跟王通判說我就在南山寺,他若是不放心,你便帶他來見我!”
“定南府如果需要一個人主持大局,這個人……不一定要是你!”
蕭鳳天認真道,既然他死不了,那麽不如回定南府養傷!
等到那些人察覺不對時,京城早就風聲四起!
徐潤澤出了客堂的時候,皺着的眉頭還沒有松開!
他努力地想了又想,定南府能夠主持大局的,便隻有齊瀚了。
但他空有名聲而無實權,隻怕也不好調動衙役!
哎……
徐潤澤輕歎一聲,壓根沒有想到,蕭鳳天說的那個人,是他自己!
兩天後,蕭鳳天勉強能夠下床了!
李心慧送了些特制的藥膳過來,這藥膳是加了明德大師讓武僧帶回來的花斑蛇肉,裏面的毒液是處理過的,微乎其微!
“吃了這頓毒膳,再按照方子上的藥吃上十天就可以了!”
李心慧将提前寫好方子拿了出來!
“你怎麽知道我想要走!”
蕭鳳天疑惑道,他誰也沒有說!
李心慧聞言,輕笑道:“我見你中午下床活動筋骨的時候試着運氣,你若是不急着走,不會在這個時候想運氣!”
“你體内的毒不會危及你的性命,隻不過會讓你覺得容易倦怠和虛弱!”
“走水路再乘馬車,隻要不日夜兼程,你應該可以好好回京!”
當然,如果不要命的趕路的話,多少會損傷髒腑,不過也不礙事!
像他們這種生命力頑強的學武之人,她覺得可以承受!
經過幾天的相處,蕭鳳天知道李心慧是一個非常通透明理之人!
她很聰明,從不會詢問他關于病情以外的事情!
每一次例行探望他後,便會離開,十分守禮!
他已經可以下床了,肩膀上的箭傷深些,手臂提不起刀劍,顯得羸弱不堪!
眼見離别在即,蕭鳳天吃着藥膳的速度放慢下來!
她炖的蛇羹很好吃,清甜滋潤,連絲腥氣都沒有!
若不是提前知道,他都會以爲是白嫩的蛙肉。
客堂的房門是開着的,窗戶也是支起來的。
明亮的光線透進來,輕易就照到了在床榻上支了矮桌吃藥膳的蕭鳳天。
他看着安靜坐在圓木桌前的她,一隻手撐着下巴,一隻手随意地搭在桌上。
穿着湖綠色的小衫,下面配一條淺綠色的百褶裙,淡雅悠然,恬靜柔美。
眼睛裏的光芒柔和又溫柔,徐徐看着窗外的景色,也不出聲打擾他用膳。
單薄的湖綠色袖口順着手腕滑下,露出白皙細膩的肌膚。
蕭鳳天感覺眼睛被閃了一下,他不舍地收回眸光,過一會又用餘光打量。她的肌膚美極了,不施粉黛,瑩瑩如玉般泛着粉粉的光澤,小巧的鼻子晶瑩可愛,恰到好處的雙眼皮下是一雙漂亮的眼眸,如動人的桃花,輕眨時,長長卷翹的睫毛跟兩把小扇子一樣,扇得人心癢癢的,
連呼吸都忍不住輕緩。
盤起的青絲繞到腦後,随意地挽了個發髻,上面搖曳着兩隻素雅的銀钗。她似乎沒有什麽像樣的首飾,連耳環都不曾帶!
他忍不住鬼使神差般道:“我曾聽青山說起過你,他很喜歡你!”“你……可怪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