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心慧想爆粗!
她要是鬼,她們幾個早就不知道死哪裏去了?
倒一杯茶灌進嘴裏,李心慧無語道:“我當時一吊上去……”
“啊啊啊啊……”
李心慧沒有說完,那群女人跟瘋了一樣尖叫!
她無語地瞪着她們,直到她們叫夠了。
這才繼續道:“然後那白菱斷了。”
“我當時摔暈過去了,當時腦袋裏跟漿糊一樣,昏昏沉沉的。”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我想佛緣便是上天留我一命,一定是有道理的,大師也許正是因爲知道天都讓我不死了,豈不是跟佛有緣。”
“就是這樣!”
李心慧說道,她不想扯太多!
因爲明德大師已經夠給她面子的了。
她不能說太多,搞得裝神弄鬼的。
可齊夫人根本不信!
她看着李心慧,狐疑道:“就這樣?”
“嗯,就這樣!”李心慧點頭,确實是這樣!
“那我當初生聘婷還從鬼門關撿條命回來呢?”
“前陣子我來南山寺的時候,怎麽不見大師對我另眼相待!”
齊夫人質問!
黃媽媽也連忙附和道:“就是,我當時生我兒子的時候也差點死了,血把床榻都流濕透了!”
“我也沒有見大師對我另眼相待啊?”
李心慧看着質問她的一雙雙眼睛,無奈的扶額道:“就算我真的是菩薩轉世,我也不知道啊?”
“人活着本身就是一場修行,你們就當我是來修行好了!”
李心慧沒有好氣道,她要上輩子是菩薩的話,心腸應該跟她爹一樣軟才對!
可她明明,是一個睚眦必報的小女人!
齊夫人皺了皺眉,略顯氣悶道:“你還說不是菩薩轉世?”
“就你這個話,佛性就很重!”
“我之前還說你爲什麽會這麽通透呢?原來根源在這裏,你根本不是凡胎!”
“我以後一定好好對你,等你百年以後升天帶着我去吧!”
“還有我,還有我!”
“……”
周圍的女人把李心慧擁在中間,然後不停地說着,好似真的遇到一位菩薩!
李心慧頭都大了,這群女人明顯已經瘋了!
“生命都是一場修行,知道嗎?”
“你們也是一場修行,不要再說了!”
“菩薩也是需要休息的,現在我要睡覺了,明天還得做兩百道素齋呢!”李心慧說完這話,轉身回房了!
齊夫人和黃媽媽看着她拽拽的背影,眼皮子跳動幾下,心裏卻是暗暗打鼓!
之前沒有注意,現在看看,這丫頭走路的姿勢都是很有派頭的。
不卑不亢,體态自成一股風流韻味,尤其那小腰扭起來,讓人忍不住想到了高門中的嬌嬌小姐!
若真是菩薩轉世,那得是多少人都求不來的福分啊?
“夫人,趁着這次機會,不如問一問……”
黃媽媽看着齊夫人的肚子,沒有說出來的話,昭然若揭!
齊夫人摸着自己的小腹,感覺她的指尖忽然跳痛一下。
“算了,心慧這麽一心一意爲我。”
“這個時候好去找明德大師就顯得唐突了。”
黃媽媽還想說機會難得,明德大師可不是每一次來都能見到的。
可是她看着齊夫人不虞的面色,最後還是把話咽了下去!
“休息了,都下去吧,别吵夫人了!”黃媽媽對着翠環翠玉揮手。
齊聘婷跑過來,抱着齊夫人的腰身道:“我要跟娘一起睡!”
齊夫人摸了摸齊聘婷的雙丫髻,輕笑道:“好,跟娘睡!”
“你們都下去吧,趕了一天的路都累了!”
“寺裏有護院僧人,你們晚上不要瞎晃蕩。”
齊夫人叮囑,黃媽媽和翠環她們連忙點頭,陸續退下。
“娘,您一定會給我生一個小弟弟的。”母女兩睡下時,齊聘婷靠在齊夫人的肚子上,溫柔的傻話說得齊夫人心頭一軟。
“傻丫頭,睡覺吧!”
齊夫人給女兒捋了捋耳邊的鬓發,哄着她睡覺。
這一夜,齊夫人做了一個夢。
她夢見她走在南山寺的後山,天色昏暗,那密密麻麻的樹枝像網一樣把她籠罩在裏面。
沉悶又惶恐的情緒一直感染着她,她有些害怕,擡首打量時,隻見眼前紅光一閃,有一條斑斓的毒蛇忽然就朝她飛來。
一節黑,一節紅,嗖一下就晃過眼前。
“嘶”,那蛇一口狠狠地咬在了她的手腕上,她用力甩出去。
結果那蛇頃刻間不見蹤影,她的手腕卻已經見了血。
中毒了,她會死!
齊夫人突然睜開眼睛,隻見頭頂的架子床上灰撲撲的,根本不是家裏的青煙羅帳。
緊緊抓住的被子輕薄粗糙,也不似家裏的绫羅軟被。
身邊挨着她睡的聘婷呼吸清淺,一起一伏,睡得可香了。
一股淡淡的檀香味萦繞在鼻尖,可齊夫人卻怎麽也睡不着了。
她緩緩地爬起來,房間裏擺了蒲團,她跪了上去,雙手合十,心緒卻久久無法平靜。
剛成親的時候,那些個老媽媽成天都會說些胎夢。
有夢鯉魚的,說是兒子。
有夢花兒的,說是女兒。
有夢大蛇的,說是女兒。
有夢小蛇的,說是兒子。
可那麽遙遠的夢境,她以爲自己已經不再去想了。
當年懷聘婷的時候,她就夢見水裏有一條蛇,纏着她的腿咬了她一口。
後來不到一個月,就診出了身孕。
“佛主,莫非心慧就是我的貴人?”
齊夫人在暗夜裏呢喃道,忽然就覺得一直惶惶不安的心平靜下來。
當年她有幸得京城的成圓大師批命,說她:生而順逐得意,然而子嗣艱難,中年逢貴得子,晚年安康長壽。
齊夫人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那裏摸上去柔軟舒服,已經沒有任何的不适。
就連勞累時的帶下見紅都已經沒有一點迹象。
“那秘方果真有效!”
“佛主,莫非我已有身孕?”
齊夫人呢喃着,她得等到月末才知道準不準?在這之前,她要做的,便是要好好靜養,潛心拜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