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應幽聽到身後響起了淅淅索索分離雜草的響聲,連頭也沒回的就說道。
“是啊,不過我覺得還是甲山要漂亮一點,這裏畢竟還是處于荒野時期,除了樹和石頭就沒有其他的東西了。”
荒天從山下爬了上來說道。
“可是我以前從來都沒有離開過天水城,從來都沒有見到過外面的景色,甚至甲山都是我離家最遠的地方!”丹應幽語氣裏突然有些哽塞,因爲鼻子發紅的緣故,所以說出來的話也是帶有濃濃的鼻音。
“可是大着膽子跑出來後忽然覺得這個世界、這個人間我才是沒有白來一遭!見識了許多人和事物之後我也知道了爲什麽父親一直不想要我離開他的保護,可是即便這樣,我也是見到了喜歡的、喜歡的事物,隻是他明明、明明就站在我的面前,可是我卻不知道他的心意!”
丹應幽流着淚嘶啞的喊道。
空曠的山頂将這一句句飽含着淚水的告白送到了遠方,自然也傳到了荒天的耳朵裏。
“你……”荒天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似乎到了嘴邊想要吐出來的話也被死死的卡在嘴裏不能再露出一絲。
“荒天,你喜歡我嗎?”丹應幽輕輕的拉起了荒天的雙手然後飽含着淚光問道。
“我……不知道……”荒天的大腦已經宕機了。
“那麽請給我們一個機會好嗎?”
丹應幽身體前傾後僅僅的将荒天抱住了。
感受到胸前女孩柔軟的身軀,荒天原本無所适從的雙手此時也恢複了控制,一下子将丹應幽緊緊的抱住了。
“好啊!”荒天最終還是說了出來。
雲天縣南方——
“将軍,我們爲數不多的精銳斥候已經開始和火騎兵的斥候交手了,雖然我們更加訓練有素,每一個斥候都是有着五年以上的戰鬥經驗,不過對方的铠甲十分奇怪,我們的弩弓甚至無法在上面洞穿一個小口,導緻我們的斥候一直傷亡慘重,而敵軍的斥候則十分安全。”
趙光手下的一個偏将在衆人休息的時候前來報告。
“哼,他們既然膽敢派一支兩千人的騎兵前來進犯,自然有着把握。不過現在你們斥候營怎麽也有結果了吧?”趙光雖然理智失去了,不過常年的軍事素養還是能夠讓他做出較爲正确的判斷。
“是,我們在進行了一場對敵軍斥候的誘捕之後成功的抓到了兩個敵軍斥候,不過在即将成功活捉的時候他們居然眉頭不皺的自殺了,但是我們還是将他們身上穿的铠甲剝了下來。”偏将弓着腰說道。
“白癡!”
趙光聽到偏将的解釋之後一下子将手裏的酒杯甩在了偏将的身上。
“我要的是铠甲嗎!我要的是活人!我要的是情報!現在你拿一副铠甲來糊弄我?你漲膽子了?來人啊,将他拖下去斬了!”趙光氣呼呼的坐在墊子上說道。
“将軍,大敵當前還是莫要斬殺自家兵将,這對我軍氣勢有損啊!”古木一下子站起來勸說道。
古木雖然知道趙光平日裏就脾氣暴躁,所以才會在朝堂上得罪那麽多的大人物,不過趙光一向是對自己人十分偏袒的,然而今天這一幕卻是讓自己大跌眼鏡,看起來趙光已經徹底被俘虜的趙廣給弄的理智全失了。
不過作爲幕僚,自己自然要在主将做出錯誤的時候給主将提出最好的建議以及告誡,雖然這會激怒已經喪失理智的趙光。
“什麽,你的意思是說我殺不得他咯?”
趙光突然怒極反笑,對着古木笑呵呵的說道。
“将軍息怒,我這也是爲了大局着想!”古木一看趙光的神色不對,便一下子撲到在地上說道。
“将軍饒命啊!”早就跪在地上的偏将此時一看替自己出口的古木已經不可能救自己了,所以連忙慌張的扯着趙光的褲腳說道。
“呸!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
趙光一邊說着一邊将自己的配劍拔了出來。
“将、将、将軍,就算平日裏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您就放——”
偏将的聲音戛然而止,就在古木想要擡頭看情況的時候,滴溜溜的滾來了一個帶血的頭顱。
“啊!”古木被突如其來的頭顱吓得不輕,一下子仰身倒在了地上。
“古木,念你一向勞苦功高,所以這次就不罰你了,但是倘若再有下次,我定然新賬舊賬一起算!知道了嗎!”
趙光如同催命一般的聲音在古木身邊萦繞不覺,而帶血的趙光則是在古木眼裏幻化成了一個來自地獄的惡魔。
“知、知道了……”古木低聲的說道。
看到古木都被失了智的趙光這樣對待,周圍一個二個的武将和幕僚更是不敢開口,一個個噤若寒蟬。
“哼,全軍開拔,全速前進!”趙光将自己的寶劍用着一旁的白布擦拭着說道。
“是!”跟随在趙光身邊的偏将原本還想說士兵們才開飯,不過看到了自己同伴已經倒下的樣子,偏将還是将這句話憋了回去。
離開了趙光軍帳後古的木雖然受了驚吓,不過還走向了已經被趙光殺死的偏将的房間。
偏将的帳篷不大,前前後後的東西就占了不少地方,要是拿偏将的住所乘以十倍也不及趙光帳篷的一角。
目光四處搜索,古木最後還是找了偏将帶回來的兩幅火騎兵的铠甲。
铠甲呈暗黑色,胸前的護心鏡上有些劃痕,看樣子應該是自己的斥候用弓弩射上去造成的。
叮!
古木用自己的配劍劈砍在了铠甲上面,可惜出現的隻有一串的火星以及铠甲上面的一條劃痕。
雖然自己的力量不大,而且手裏的配劍也不是什麽名劍,不過要是換成自家士兵身上的皮甲,這一劍下去早就裂開了。
“唉,吾命休矣!”古木一下子将手裏的長劍扔在了地上離開了帳篷。
走出帳篷的古木突然被一個士兵撞了一下,不過忙碌的士兵還沒有來得及道歉就被前面的什長叫了過去拆除才搭建不久的帳篷。
“唉,我還是走吧!”看着雜亂無序的營地,古木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