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眼看見侍衛拿着這把寶劍輕易的砍斷了禦林軍裏配置的制式長劍,劉恒對于這把劍不敢小觑。雖然之前也見過李殊讓人帶來的長劍,不過那種長劍雖然對普通的兵刃有着巨大的優勢,不過其強度也隻是達到了禦林軍制式武器的水平。
那時看見李殊獻上的第一把長劍砍斷了一柄普通之極的兵刃,劉恒隻是嘴上稱贊了一下,内心卻是沒有絲毫的動容。不過時隔半月,李殊再次獻上來的寶劍已經超越了禦林軍的制式武器了。
“皇上,禦林軍的制式武器!”侍衛小心的拿着剛剛被砍斷的禦林軍的兩塊斷刃來到了劉恒的面前。
“切口光滑,看起來不是蠻力所破,這柄劍難道真的這麽強?”劉恒仔細的檢查了一下兩塊斷刃,确定了不是李殊一群人聯合起來耍自己,劉恒的心突然被觸動了。
短短半個月的時間,李殊一群人在擁有了制造精鋼的能力之後居然打造出來這種利器,這讓劉恒不得不感歎一下荒天貢獻的煉鋼術的威力到底有多麽強大了。
輕輕的拿起眼前的這把利器,劉恒仔細的欣賞了它的氤氲之氣後心裏突然産生了一個想法。
每位皇帝都有一件相同的象征物,那就是開國皇帝一直流傳下來的絕世寶劍——龍淵劍。
龍淵劍又名七星龍淵,是由煉劍大師南宮無邪和歐冶子合力打造。鑿開茨山,放出山中溪水,引至鑄劍爐旁成北鬥七星環列在七個水池之中,是以成“七星”。曆七七四十九天後成其劍,而俯視劍身猶如臨高山望深淵,缥缈而深邃,仿佛有着巨龍盤卧,是以“龍淵”。
龍淵劍不僅在觀賞上是獨一無二的佩劍,同時也是一把鋒利無比的利器,在劉恒印象之中似乎還沒有什麽武器的鋒利程度能夠超越龍淵的。
突然出現在桌案上的長劍不僅勾起了劉恒的求勝之心,甚至佩戴在劉恒腰上的龍淵此時也發出陣陣龍吟,似乎想要和這個突然出來的家夥一決高下。
“陳應雪!”劉恒大聲的喊道。
“臣在!”
原本整個空曠的大殿之中隻有劉恒以及幾個宦官,結果當“臣在”一句出口之後大殿之中就突然出現了陳應雪的身影。
“試試你的武藝!”劉恒将桌案上的長劍扔向了大殿中央的陳應雪。
陳應雪左手一攬便将長劍拿在了手裏。
右手扯開簡單無比的劍鞘,陳應雪挽了一個劍花後不僅贊歎道:“這把劍比臣的‘赤裂劍’要高了許多個檔次,不知皇上何時得到此寶的?”
“打赢我就将這把劍賞賜給你!”
劉恒一甩手就将腰上的龍淵拔了出來,輕輕一點桌案,劉恒就從高台上飛了下來,輕顫的龍淵也似乎徹底蘇醒過來了,世間的所有光華都變成了兩條對天長嘯的巨龍,而這兩條巨龍如同閃電一般快速的飛向了陳應雪。
看着飛身過來的劉恒,陳應雪有些手足無措。以前自己和劉恒比試的武器都是一些木劍之類的東西,就算兩人有所失手都不會出現大的損傷,現在要真刀真槍的比試一場,陳應雪還真的不知道是不是應該配合着劉恒演一下。
隻是陳應雪記得上次自己演一下的結果就是自己被劉恒賞了八十大闆。雖說八十大闆很疼,但是陳應雪最關心的還是劉恒對自己的态度。要是這一次演戲被皇上看出來了,陳應雪擔心自己在劉恒心中的地位恐怕不保。
但是越來越近的龍淵卻是讓陳應雪沒有時間思考了。
罷了,上次觀察皇上的劍術已經有自己五成實力了,自己隻要用八成的實力就能讓劉恒看不出自己在演,而且關鍵時刻還能收住兵刃,陳應雪心中想到了兩全其美的注意,同時右手也握緊了長劍。
李殊獻上來的長劍整體暗淡無光,所以當陳應雪運足了力氣之後,整個長劍猶如一條黑龍,看着不遠處的龍淵,黑龍不禁發出了陣陣嘶吼。
叮!
兩劍交鋒一觸即走。
一人是害怕武藝比自己高許多的陳應雪控住自己的龍淵。
另一人是害怕自己手裏的黑龍不能抗住龍淵的鋒利。
結果兩人都察覺到了對方的虛實——陳應雪的武藝好像比自己高不了許多;龍淵好像比自己手裏的黑龍鋒利不到哪裏去。
所以經過這次試探之後,兩人都放開了手腳,刀光劍影瞬間布滿了整個大殿。
啪!
劍身一橫,劉恒擋住了陳應雪的一次劈砍,不過因爲體力下降的原因,所以劉恒不得不退到了台階下面。
“皇上你沒事吧?”陳應雪看着劉恒似乎有些脫力了,連忙問道。
“管好你自己吧!”劉恒知道自己的體力已經到了極限了,于是腳後跟一踏台階,整個人就飛向了陳應雪,想要和陳應雪來最後一次交鋒。
陳應雪原本想要躲開劉恒的最後一擊,不過因爲之前開口說話洩了一口氣,所以整個身體慢了半拍,已經不能躲開這一擊了。
躲不開就堂堂正正的交鋒吧!
陳應雪看着眼中不斷放大的龍淵,心裏一橫,整個人也用上了九分力氣,狠狠的砍向了劉恒。
吼!
龍吟之聲似乎瞬間響徹了整個大殿,隻是黑龍是瀕死之嘯,而龍淵則是勝利之吼。
嘶啦!
砍斷黑龍的龍淵去勢不減,一下子将躲閃不及的陳應雪肩膀上的衣服連着一塊血肉劃了下來。
“臣輸了!”陳應雪忍受着肩膀上的疼痛,半跪在地上将斷掉的黑龍舉向了劉恒。
“呼呼呼——好一個黑龍之劍,居然能夠和朕的龍淵大戰這麽久,那斷掉的劍就賞給你了。”呼吸急促的劉恒整個大腦眼中缺氧,所以說起話來也是糊裏糊塗,原本陳應雪要打敗自己才能得到這把劍,結果就這麽賞賜下去了。
“多謝皇上!”雖然肩膀上挨了一劍,不過能夠得到皇上的賞賜,陳應雪覺得還是賺了。
“下去吧,朕要歇息了。”劉恒再次吸了一大口氣,然後穩住了自己紊亂的氣息後說道。
“臣告退!”陳應雪拿着斷掉的長劍慢慢的後退了幾步之後才轉身離去。
陳應雪一離去,整個大殿除了一動不動的幾個宦官外,就隻有劉恒一人了。所以劉恒不顧形象的坐在地上用自己的龍袍擦了擦頭上的汗水,然後拿起了放在一邊的龍淵。
又仔細的欣賞了一次龍淵的俊美,劉恒就準備将龍淵放回劍鞘之中,隻是一聲耳不可聞的碎裂之聲在大殿之中響起,緊接着龍淵光亮的劍身就出現了一道十分細小的缺口。
龍淵的哀鳴、劉恒的痛心在這一刻瞬間充滿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