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在雨中浸泡了許久的火騎兵不一樣,交胫國負責運送糧草的人員此時正惬意的圍着各自的鐵鍋期待着下一秒鍋裏的食物可以立即食用。
背靠大海的交胫國雖然常年飽受海風的侵襲,不過也因此有了大量的食鹽來源,所以即将吃晚飯的時候居然有着幾人開始用鹽水洗漱起了自己的牙齒。
“你說這鬼天氣什麽時候停下來啊?”一個士兵将自己身上沾有雨水的铠甲褪去了之後拿起了一旁的浸泡在鹽水中的楊柳枝。
另一個士兵已經咬破了楊柳枝,含着一口鹽水用着楊柳枝上被咬破而出現如同細小木梳齒的楊柳枝洗漱着自己的牙齒。
顯然爲了讓自己這一口鹽水不要浪費了,漱口的士兵沒有立即回答問題,反而是仔細的将牙齒洗漱了一遍之後才開口道:“我倒希望能夠下個幾天,我們就有理由休息了,要是押送到了前大營,我們說不定直接被編爲作戰小隊,上戰場當炮灰了。”
“也是啊!”提問的士兵搖了搖頭開始洗漱了。
兩人洗漱完之後也不做什麽,直愣愣的看着帳篷之外淅瀝瀝的大雨,似乎開始走神起來了。
“快起來巡邏了!”一個軍官模樣的士兵長走了過來吆喝着這幾個偷懶的家夥。
“老大,這外面下着大雨呢,你怎麽舍得兄弟們出去淋雨啊,這個時間怎麽可能有人對我們圖謀不軌?”
看來這兩個士兵提前吃完晚飯應該是要冒着大雨出去巡邏的,不過拖延了這麽久,連牙齒都洗漱完了,兩人吃飽喝足也變得懶洋洋起來,哭求着自己的長官。
“哼!在這裏看着外面,将你們的招子放幹淨點!”士兵長看了一眼外面的傾盆大雨後放松了對兩人的要求,隻是讓他們倆在這裏觀察雨中的世界。
“多謝老大了!”兩人得知自己不用去外面淋雨,笑嘻嘻的說道。
輕哼了一句,士兵長轉身離去,走向了屬于自己晚餐。想到自己今晚能吃上一頓美餐,士兵長一邊走一邊卸下來自己身上的铠甲。随着身上铠甲的消失,士兵長的步伐也變得輕快起來,一步一跳的走向了另一座帳篷。
大雨之中荒天隻能看見敵人軍營布置的一角,不過依靠着自己記憶中關于行軍布寨的知識,荒天在腦海之中補全了整個敵人軍營的大概形狀。
敵人爲了減少每個帳篷之間的空隙來防止在各個帳篷之中穿梭的時候接到雨水,所以整個營寨都顯得十分擁擠,而且沒有任何阻擋敵人的障礙物,看起來敵人爲了快速的布置帳篷居然将這麽重要的事情忘記了。
敵人沒有一絲防備突襲的意識,荒天爲此在心中高興不得了,自己的火騎兵想必能夠在敵人這種松懈的狀态下一舉擊破敵人脆弱的防禦。
前後攻擊是最有效的手段,這會讓敵人不知道自己面臨的火騎兵到底有多少,從而心生恐懼産生怯戰的心裏,這種情況下最容易兵不血刃的拿下大股的敵人。不過荒天想要發起前後進攻就必須分出一部分人重新回到入口處繞一個大圈來到敵人的前面。
不說此時的山路适不适合騎兵行進,光是耗費的體力就讓火騎兵的戰鬥力直接減少五成,所以荒天隻能兵分三路從敵人的正面慢慢貫穿敵人的營寨了。
方寒、南宮迅兩人各領一支騎兵圍繞在荒天的中軍左右,在即将進入敵人營寨的時候就如同一條河流遇見了三條分叉河道,一下子便分開來了。
闖入營寨之中的火騎兵如同狼入羊群,一把把馬刀将還未來得及披甲持劍的交胫國士兵一一斬殺在充滿食物香氣的帳篷之中。
“敵襲!”一聲哀嚎聲從士兵長的口中喊出,他正在和幾個一起吃飯的士兵有說有笑,結果一匹戰馬沖了進來,看清楚士兵失去了自己的頭顱後倒在血泊之中,士兵長終于反應過來,大聲的喊着敵襲。
不過士兵長的警告還沒有喊完,火騎兵的馬刀就落在了士兵長的脖子之上,将警告聲打斷了。
剛剛還有說有笑的兩人瞬間被一個騎兵齊齊的砍掉了腦袋,剩下的三個士兵瞬間驚呆了,直到看見騎兵調轉了目光将滴血的馬刀轉向了自己,驚呆了的士兵才反應過來摸索着之前自己随意扔下的長劍。
不過沒有等士兵找到自己的武器,一匹戰馬又沖了進來——
兩個騎兵各自揮舞着手中鋒利的馬刀,瞬間将剩餘的三人砍下了腦袋,然後調轉馬頭離開了這間充滿了血腥的帳篷,準備加入新一輪的屠殺。
士兵長雖然及時的發出了警告,但是大雨之中的嘶吼聲顯得那麽無力,基本上沒有人得知敵人突襲的信息,依舊一群人圍着湯爐吃着一天之中難豐盛的晚餐。
直到荒天帶領的火騎兵将原本就不多的護衛隊清理過半的時候,周圍的慘叫聲才讓渾然不知的交胫國官兵反應過來——敵襲!
不管是在吃飯的士兵還是負責運送糧草的農夫們都拿起了自己身旁的武器,準備和未知的敵人來一個魚死網破。
“投降不殺!投降不殺!投降不殺!”
火騎兵圍繞着剛剛才沖出來的兵民大聲的吼道,不過沒有人理會這些東西,依舊向着正在大喊的火騎兵沖了過去。
笃笃笃!
幾支弩箭離開了弓弦,然後狠狠的刺中了幾個沖向自己的士兵。
收起手中的強弩,火騎兵又大聲的喊道。
經過了這一波攻擊之後,還沒有死去的衆人都發現了一個事實——一直監管着自己的一支五十人隊伍的士兵現在似乎所剩無幾了。
這群被保護在帳篷中心的農夫此時卻反而被交胫國的士兵坑了,面對周圍慢慢靠近的火騎兵根本沒有路徑可以逃跑。
似乎眼前就隻有乘着戰馬的士兵說的“投降不殺”這一條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