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當第五天的時候,荒天就快沒有力氣了,不僅荒天沒有力氣了,整個火騎兵乃至剩下的三千多農夫都沒有力氣了。
原因無它,每日的夥食跟不上人體的消耗,所以在第五天到來的時候,所有人都一幅饑腸辘辘的樣子。
荒天雖然在出發前讓寒嘯林去安南城裏購置了一些大米,不過一百多人分下去之後,每一個人分到的大米也沒有多少,僅僅讓每一頓飯多了兩口吃食。
就算每天騎在馬上,但是操控戰馬、背負幾十斤的铠甲,甚至每天還要進行一些簡單的軍事訓練,所以正在長身體的火騎兵需要大量的能量,而每日缺斤少兩的飯食之中的能量遠遠不夠火騎兵的消耗。所以隻能吃半飽的火騎兵終于是露出了疲态。
“我們今天隻行進了二十多公裏,相比第一天,我們的速度慢上了一倍,而且斥候軍都下了幾次催促的命令了,我們得像個辦法啊。”荒天看着衆人,然後盤膝坐在帳篷裏問道。
“現在跟随我們的農夫不足一千人了,運糧車也隻有十多輛是裝滿的,講道理我們應該加快速度啊,怎麽越來越慢了?”
南宮迅不懂的說道。
“還不是糧食問題鬧的,所有人都吃不飽,一天又要走那麽遠的路,換誰也受不了,得想辦法解決糧食的問題啊。”
寒嘯林坐鎮整個車隊的中央,自然能夠了解車隊的變化原因,一下子就給衆人一個方向出來了。
“還有那麽多的糧車,要不我們去拿一點用?到時候說因爲馬車破爛,導緻部分糧食散失于沼澤之中,不能收拾起來。”南宮迅說道,不過南宮迅剛說出來就發現衆人的眼神不對,連忙閉上了嘴,生怕幾人再笑話自己。
看到南宮迅閉嘴不說了,方寒便開口給南宮迅解釋道:“你别忘了,車隊裏一直存在一隻五人的黑甲士兵。雖然說他們的铠甲比不上我們的光明铠,但是能夠穿上這麽豪華的铠甲,想必在軍中都是一些高級軍官。這五人雖然隻是跟随者我們的車隊,但是不管那些裏長之類的農夫頭頭發出任何号令都每次去請教那五人,倒是沒怎麽來詢問我們的意見。”
方寒頓了頓,又繼續說道:“我看那五人就是監管整個車隊的長官,隻是沒人跟我們說罷了,但隻要我們動糧草的心思,恐怕我們逃不了私自挪用軍糧的罪名,到時候要殺要剮,都是别人說了算。”
“對,我們不能動軍糧,隻有有把柄落在别人的手裏,那可就真的是人爲刀俎我爲魚肉了。”荒天也點了點頭道。
“啥魚肉?”南宮迅一臉懵逼的問道。
正當荒天想要對以南宮迅鄙視的表情時,一人闖了進來。
“怎麽了?”
荒天有些不高興,看着甲士身後跟着進來火騎兵,淡淡的問道。
“天哥,我也擋不住他啊,一身戾氣就直愣愣的闖了進來,我都沒反應過來。”火騎兵有些無奈的說道。
“一千個俯卧撐,去吧!”荒天直接說出了對于火騎兵的處罰,雖然看起來重,但是作爲一個主将的守衛,居然不聲不響的就讓外人進入,這處罰已經夠輕了。
“是!”火騎兵有些忐忑的望了一下甲士,然後轉身離開了,看樣子應該是在外面準備做荒天發明的俯卧撐了。
“說吧,什麽事?”終于荒天還是對着一言不發的甲士發出了問答。
甲士沉默了一下後,終于說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前面不遠的三山崗有着不小的土匪窩子,數量大概在三百人,武裝力量比較多,不過對于騎兵來說這點人數根本沒有優勢,所以很容易就可以取得裏面的糧食。”
“那爲什麽你們斥候軍不拿?”荒天問道。
“我們原本就準備動手的,但是因爲在更遠處發現了更大的土匪,斥候軍想要拿下這些土匪就必須傾盡全力,所以這個小土匪窩就準備放過了。”甲士解釋道。
荒天覺得越來越有意思了,将雙腳盤在一起後問道:“這麽說你是私自離開斥候軍來向我洩密的咯?”
“不錯!”甲士一直波瀾未驚的臉上終于是有些一些驚歎的表情,所以回答的聲音也十分細小,好似下意識的回答。
“那你想要什麽好處?洩密這種行爲在斥候軍被發現之後恐怕就活不下去了,你想要的肯定不小吧?而且對于我們缺糧的情況把握得這麽好,不是我們火騎兵裏面有奸細吧?”
荒天說完還故意挑逗了一下遠處的趙淮。
“哼,我可是什麽都不知道!”趙淮撇了撇嘴,然後将身體轉了過去。
“大人放心,您的火騎兵如似天兵天将,怎麽會有人做奸細,這些情況都是我聽說的,至于好處,我聽聞大人和四皇子關系不淺,所以特來投靠四皇子,希望大人能夠在四皇子面前美顔幾句。”
好嘛,居然是來投奔四皇子的,知道了自己和四皇子的關系後便在自己火騎兵糧盡的時候來雪中送炭。雖然荒天十分厭惡奸細這種人,但是現在可不能有所表現,隻能笑道:
“四皇子那裏我可以幫你說幾句,不過能不能成就隻有天知道了,對了你的名字叫什麽?”
“多謝大人,在下李轶,現爲斥候軍的百夫長。”甲士開口道。
“百夫長,不錯,私自離開應該藏不住,你現在将那裏的地貌畫出來就離開吧。”
荒天遞給了李轶紙和筆。
李轶也知道私自離開軍隊的處罰,連忙接過紙筆就開始将自己白天裏記憶的東西畫了出來。
李轶作爲斥候軍的百夫長,而且爲了能夠換取荒天給四皇子的美言,自然是将白天裏記住的各個山貌地形沒有變動的畫了出來。
看着甲士李轶走後,楊國建看着桌上還未幹透的山形地貌圖贊歎不止:“真是困了就有人來送枕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