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誰啊?”士兵看着趙淮,顯然不知道趙淮指的是誰。
“就是之前回來的那一百多人。”趙淮有些着急了。
聽趙淮這麽一說,士兵馬上就想起了之前過去的那一群騎兵,立馬用手指了一個方向道:“去那邊了。”
靠!真的去吃飯了?
順着士兵的手指,趙淮似乎看見了遠處的夥房裏發生的争執。
砰!
一個士兵似乎火氣比較大,一下子将桌子掀翻了。
“憑什麽不給我們飯吃!”
看見這突然過來的一百多号士兵居然吵鬧着要吃飯,夥房裏管理飯食的夥長自然不會給的,隻有軍營裏的官員才有資格一日三餐,這些稚氣未脫的娃娃也想有着軍官的待遇,夥長當然強硬的拒絕了。而看到有人居然摔自己的桌子,夥長氣就來了,大聲的吼道:“沒有!你們去吃屎吧!”
原先掀桌子的士兵一聽更氣了,自己來到這裏之後不僅處處被人瞧不起,而且自己的指揮使居然也被一個小小的斥候監軍這樣玩弄,往日裏壓抑的心情在這一刻全部爆發出來了,騰騰騰的就來到了夥長的面前。
“你大爺的!你再說一遍試試!”
夥長什麽士兵沒有見過,自然不會畏懼一個小娃娃,用着自己同齡般的眼睛瞪着士兵輕蔑的說道:“去吃屎吧!”
嘭,拳頭和鼻子接觸後,拳頭自然沒有任何事情,但是鼻子可就沒有那麽幸運了,軟塌塌的挂在臉上,似乎整個鼻梁骨都斷了。
“啊!”夥長雖然看見了士兵揮向自己的拳頭,但是長期養尊處優已經讓他忘去了怎麽防備了,吃了這一拳之後隻能痛苦的抱着自己的鼻子在地上打滾。
“操!敢打人!”
周圍的幾十個夥夫看見自己的老大受傷倒在了地下,連忙沖了過了,看起來一場混戰在所難免。
“唉唉,别打!大家都靜靜!誤會啊!”荒天自然是目睹了整個事情的經過,不過除了那個魯莽的士兵要被别人圍毆的時候這才開了口。
其實荒天也是很氣憤的,早就想親自動手打人了,不過自己作爲火騎兵的指揮使自然不能帶頭做出這樣的事情,自己隻要負責兄弟們留下來的髒屁股擦幹淨就是了。
不過拉架的時候所有人都是拉偏架,趁着别人不注意就往對面踢幾腳,然後旁邊自己的兄弟假裝拉着自己,讓自己遠離戰場。但是到了最後衆人都不假裝了,直接就是幹。
“幹什麽呢!都給老子讓開!”
突然一句宏偉的聲音貫通了整個夥房,正在打架的夥夫們不由的停了下來,而看到自己的對手都停了下來,火騎兵們自然心裏有數,一定是什麽大人物來了,連忙假裝捂着自己肚子倒了下去,大聲的喊着疼。
原本被打倒的十幾個夥夫傻眼了,自己啥也沒穿,中了幾拳就不行了,可是對面的火騎兵才訓練回來,身上的铠甲還沒有脫呢,除非打腦袋才會有效果,其他地方根本打不痛,可恨的是對面居然無恥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倒下了。
恨啊!所有的夥夫心裏都十分氣憤,一個個眼睛裏的怒火都要噴射出來了。
“誰惹的事!”黃逸走進了夥房,大聲的質問着每一個人。
“主帥,他們到處滋事、随意打人啊!你要爲我們做主啊!”
最先被打倒的夥長是最慘的,不僅鼻子被人打斷了,就連臉都被人趁亂踩了幾腳,一塊青一塊紅的臉頰再加上不停流淌的鼻血,讓人不僅憐憫他遭受的一切的同時又感到一陣滑稽搞笑。
“校尉,是他們克扣我們糧饷,我們便質問,沒想到他們居然動手了,不過我們秉承着軍規的條例,所以想要将雙方拉開不要造成不好的影響,不過他們動起手來也不分人,你看我這麽多弟兄都倒了。”荒天說這句話的時候,裝慘的幾人痛呼也越加大聲,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們受傷了。
荒天不去理黃逸身旁趙淮的眼神,繼續說道:“您看,我的士兵都受了這麽嚴重的傷,請校尉做主啊!”
荒天将最先動手的士兵領了出來,雖然士兵滿頭大包,但是要比一臉慘像的夥長要好不少。
“哼!”黃逸哼了一口氣,将所有人看了一遍之後基本上就了解清楚了情況,除了荒天領出來的士兵受了一些傷之外,其餘的都是假裝受傷。
“要不是趙淮來通知我,天知道你們能幹出多大的事情來!”顯然黃逸心中有了判決了,開口說道。
“校尉,根據《軍需則例》,非戰時期每名士兵每日的軍糧是七合(大約七兩),肉食每月一斤,食鹽每月一兩,戰時則加倍。但是我們昨天喝的稀粥鹹菜,今天早上也喝的稀粥鹹菜,就等着今天中午吃一頓好飯菜,但是我們不僅連肉都沒看見一眼,連飯居然也沒有看見。這弟兄們一天才隻有不到三合的軍糧,所以我們懷疑夥房裏的人私自克扣軍糧,我們才一問,結果就打起來了。校尉,你可得查查啊!”
荒天看見黃逸要宣判結果了,連忙說道。
這惡人先告狀啊!夥夫心裏都有要掐死荒天的想法了,如果目光可以殺死荒天,那麽荒天已經被數十個夥夫鞭屍了。
夥長原本還扶着鼻子,一聽到這句話之後整個嘴巴都快掉下來了,朝着黃逸大聲的喊着:“大帥我沒有啊,這軍糧的情況您也是知道的!”
私自克扣軍糧這種事情一旦被發現了至少是流放,數量如果超過了一石,那麽就可以直接處死,所以一聽荒天這樣說,夥長整個人都開始瑟瑟發抖了起來。
克扣軍糧這種事情夥長自然不敢做,但是從每一人每一頓的夥食裏留下一點就足夠自己幾十人天天吃飽喝足了,這種也算是夥房不成文的規矩吧。不過這種事情隻能背着做,要是被主帥發現了一樣是定一個克扣軍糧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