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看見一行四人,除了自己都全部交代在了這裏,還沒有等荒天問話便鼻涕眼淚流了出來,想要博得少年的原諒,從而獲得一線生機。
“呵,這說話的功力怎麽比你的武藝還高啊,怎麽不去說書啊?”
荒天一聽到男子的解釋,心底瞬間笑了起來。
“呃,說書,您看我這口才哪裏是說書的料啊,隻能幹一些龌龊事來度過餘生,唉,其實我早就不想做這些事了,找一個差使圖圖溫飽這不是挺好的一件事嗎,大俠,你說是不是呢。”
看着荒天臉上還沾有血迹的笑容,男子有些不寒而栗,不過還是将自己編織好的話說了出來。
“看,這麽能說,不去說書多可惜了你這口才啊,我看啊,下輩子你就做一個說書人吧!”
荒天用着劍尖輕輕的拍打着男子的臉龐,冷峻的笑容又浮現在少年的臉上。
“大俠,别、别,我上有七十老母,下有三歲小兒,求求大俠你放過我,以後我一定湧泉相報,大俠,大俠……”
男子一聽到荒天的弦外之音,立刻慌了神,連忙抱住荒天的大腿不放。
砰!
荒天一腳踢開了男子,用劍指着他的胸口逼問:
“是誰派你們來的?說,否則讓你生不如死!”
“沒有啊,我們隻是四處流浪的盜寇,哪裏會有人指示啊?大俠、大俠……啊!”
荒天沒有耐心繼續聽着這個滿嘴跑火車的再說一句話,揮舞着随便一下子劃破了男子的大腿。
“說,是誰!”
荒天一腳将男子踩在地上,冷酷無比的追問繼續刺激着男子的防線。
“沒、沒有,啊——”
男子否認之詞一出口,荒天就将男子的大腿刺穿了,用随便将他死死地釘在了地上。
“說!”
“我說、我說!”
男子頭上滾下了數顆黃豆大小的冷汗,不停地抽着冷氣,看見少年又要拔劍,心裏的防線瞬間崩潰,急忙的招出了幕後黑手。
“是趙——”
還沒有說完,男子的脖頸支出便多出了一柄飛刀。飛刀又準又狠,将男子瞬間殺死,讓他的話卡在了一半。
“是誰!”
荒天又怒又驚,居然有人在自己眼皮底下殺死了人。如果這柄飛刀的目标是自己,恐怕自己就算躲過了要害也會受傷吧。
環顧一圈之後沒有發現任何敵人,荒天不再浪費時間,将男子脖頸上的飛刀取了下來。
“居然沒有毒?”
荒天十分驚訝,一般暗器都是淬毒之後才被使用的,因爲暗器一般體型較小,被抛擲出去後容易失去準頭,即使擊中了,目标也會因爲錯過了要害而失去了威力,而淬毒之後便可以依靠毒藥将目标殺死。所以一般來說暗器都是淬毒之後才讓人使用的。
而這一柄飛刀沒有一點淬毒的迹象,可想而知這個暗處偷襲的人武藝是有多高了,居然對自己的暗器這麽自信,居然不用毒,僅僅依靠暗器本身的威力就産生了一擊必殺效果。
實在沒有頭緒,荒天隻好将飛刀用一塊小布包裹起來放到了自己的懷裏,準備回去後在仔細的看看。
“唉。”
荒天看着一地的血迹以及四人的屍體,不由的長歎。
“不知道那口井有沒有被毀掉。”
荒天想起了自家的那一口大水井。如果水井還在,沒有被封住,那這幾個人的屍體就有地方放置了,如果沒有的話,這屍體就難處理了。
幾經轉折,荒天終于來到了一口大井的旁邊。
看着這一口早以變得荒蕪的水井,荒天心裏還有些唏噓,畢竟偌大的大将軍府之中隻有這一口水井,自己以前還和下人們一起玩耍過,扔過石子砂礫之類的東西。
雖然沒有被大人抓住,但是在穿過大将軍府的河流變小的時候,仆人們就會來到這裏打水,補充家裏不夠的河水。他們這時就會從井裏打撈出一些雜物,比如小船、紙鸢之類的東西。
小心的将這裏茂盛異常的雜草踩在腳底,荒天将還能打水的木座架小心的拆下來,然後在把覆蓋在上面的木闆拿開之後,一股清涼之氣撲面而來,讓荒天原本有些焦躁的心瞬間安靜了下來。
先将桶裏的水洗了洗自己沾血的衣服,荒天便将四人的屍體一一扔進了水井之中,最後蓋上了木闆,順便将木架和雜草放在了上面。
做完這一切之後,荒天出了一身大汗。倒不是因爲天氣炎熱的原因,搬運四人的屍體讓荒天累出汗水,而是再次接觸死人,讓還沒有适應這個世界人命如草莽般世界觀的荒天有些不舒服,硬生生的将荒天弄出了一身冷汗。
弱肉強食,适者生存,這本就是大自然的法則,荒天自然也是知道的。不過身爲一個穿越者,還是跨世界的穿越者,荒天一下還不能适應這裏血腥的生存法則,而且荒天也不想變成一個殺人如麻的另一個自己。
勉強将自己身上的血迹擦掉了大部分之後,荒天将之前挖出來的盒子抱了起來。
原本荒天還想要轉一轉這個荒廢了的大将軍府,不過在出了四條人命之後,荒天反而對這裏沒有了一絲絲的眷戀,反而是對這裏的血腥氣有了深深地反感,所以在觀察好街道上無人的情況後,縱身一跳便重新來到了青石闆的街道。
可能因爲大将軍府的原因,原本熱鬧的街道現在變得空曠無比,甚至接連的幾座府邸的主人都因爲各種原因搬走了,所以沒有人發現荒天進入過廢棄的大将軍府,更不可能發現有屍體被放置到了隐藏得很深的水井之中。
“買冰糖葫蘆咯,不甜不要錢!”
“走過路過,千萬别錯過,本店三十年老店……”
一回到熱鬧的街區,荒天似乎就活了過來,整個人不再壓抑。
原本想要買一個烤紅薯墊墊肚子,不過想到自己身上依舊殘留着血腥味,荒天快速的穿越了人群,徑直的走向了赤焰所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