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餮的脾氣确實讓他們有些無奈,但是眼下卻不是可以糾結在這個地方的時候,在确定了他不會搞出什麽大麻煩來之後,淩幽南更需要考慮的,還是霓裳的問題。
以及,那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到來,但可能随時就近至眼前的各種問題。
莫知于正在那邊坐着,他并沒有注意到淩幽南和易大師回來,紅衣墨衣二人也并不在這邊,想來應該是到房間裏去照顧霓裳了,而莫知于此刻便一個人在那裏坐着,也不知道在出神想着些什麽事情。
淩幽南坐到了莫知于的旁邊。易大師則是站到了一邊的屋檐下邊,然後遠遠看着二人。
易大師嘟囔道:“這大熱天的,倆個人就這麽坐在這大太陽下邊,也不嫌棄熱。我可不行,都一把老骨頭了,不能跟着你們這麽瞎折騰。”
想來也的确如此,從離開東離,到在西岐和南淵經曆了那一番事情之後,又到回到東離這麽長時間了,整個冬天都已經悄悄過去了,而轉眼間春天也已經到了尾巴上,這夏天,就已經近在眼前了。
“好像,一年就這麽輕易地過去了呢?”易大師自言自語地說道。
大概,也就是去年的這個時候之後不久,淩幽南跟霓裳成親,在之後便是四國大會了。在之後自己認識了霓裳,一切的事情便開始了。 不過想來,時間過得可真快啊,轉眼間淩海便成爲了階下囚,淩炎庶也已經成爲了一個死人,淩幽南的雙腿徹底痊愈,西岐也已經輪到了蕭子慕在做皇帝,聖女霓裳拯救了東離,這一個時代,當真成
爲了年輕人的時代了,而他們作爲上一代的老人,轉眼間就已經被大浪推到了身後,也不知道還能被幾人記得了。
易大師出神想着這些事情的時候,淩幽南已經跟莫知于開始說話了,他們同樣說到了去年的這個時候。 “回過頭去,一切都好像是在做夢一般呢,好像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來,這場夢就已經結束了,這一年的時間成爲了過眼雲煙,成爲我們所有人的一場大夢,全部都是不真實存在的,想一想,或許那樣也
很好。”
“對于你而言,或許是很好的,反正是當着自己的小大夫,偏安一隅,幫一些老頭老太太看着一些小病小痛,從來都是很輕松惬意的樣子。” “對你來說不也是如此嗎?”莫知于反口問道,他說,“那個時候的你,雖然仍然需要坐在輪椅上邊,可是被東離皇輕視,跟淩炎庶淩海也沒有那麽多的過節,在這王府當中當着自己的王爺,雖說沒有實
權,可是不也是很自在的嗎?” 淩幽南一愣神,“也許是這樣的吧。可是,究竟是什麽時候,才開始有了變化的呢?是因爲霓裳的出現嗎?她的突然出現改變了這一些局面,因爲聖女的出現,原本平靜的四國大會開始有了變動,斬龍
劍和先帝也随之成爲改變劇情的一個關鍵。”
莫知于回頭看了一眼背後的房間,此刻他們在讨論的那個改變了這一切的女人正躺在那裏,或許,她也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會成爲這樣一個關鍵的人吧。
“改變這一切的,是因爲霓裳的重生。”易大師隔得遠遠地朝衆人說道。 在淩幽南和莫知于二人看向了自己之後,易大師繼續開口說道:“如果你們記得,就應該知道,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丞相府的白霓裳知足落入了湖水當中,九死一生,可是在那之後,她離奇地活了過來
,反而還變成了另外的一個人,在那之後,她改掉了自己的姓氏,稱自己爲顧霓裳。”
“在那之後,新一代的聖女出現了,憐蒼鏡也不再是那個隐沒在暗處的組織。而你,也跟她完成了皇帝下诏的婚約,至此,一切才剛剛開始。” “确實是因爲她,很多事情都不一樣了,初始的時候,我以爲老胡他們的目标是我,後來才知道,他們一直都是在對霓裳下手,他們希望通過自己的不斷打壓,可以讓霓裳快速地成長起來,彼時,納蘭
昊天還在乾坤鏡當中,可是他已經在操縱這這一切了。”
“納蘭昊天,說起來,似乎已經很久沒有看到他了呢!”易大師喃喃道。 “在東海一役之後,便徹底地不見蹤影了,不僅僅是他,連老胡都不知道去了什麽地方。”淩幽南說道,作爲納蘭昊天的女婿,作爲跟他們走得最近的一個人,都不知道他們的行蹤,其他人就更不必說
了,隻能是被一直瞞着,絲毫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可是,爲什麽連霓裳遇到這麽大的麻煩,納蘭昊天都不願意出面呢?難道他就絲毫不擔心霓裳的安危嗎?又或者說,是因爲他相信自己的女兒不會有事,所以就一直沒有露面呢?”易大師猜測道。
那納蘭昊天在易大師的面前不過也隻是一個孩子而已,現在的東離,除了葛炎前輩之外,已經沒有人比易大師的資曆更老了,可是對于這納蘭昊天,易大師卻是知之甚少。 他不清楚那是一個怎樣的人,雖然曾經親眼目睹了憐蒼鏡的所有霍亂,也見證了納蘭昊天的成長,可是在易大師的印象裏,納蘭昊天似乎還隻是那個書生氣的少年,隻是因爲霓裳的母親,從而走近了
大衆的視野,作爲憐蒼鏡主的丈夫。
“有機會的話,我去找一下他吧。”
說話間,林海院的不遠處已經傳來了一些吵鬧的聲音,淩幽南皺了皺眉,他開口道:“怎麽回事?”
一直以來,都是由淩二負責王府的安全問題,雖然他脾氣比較暴躁,容易跟人起沖突,但是因爲這裏是王府,也倒是沒有多少人來找麻煩,這還是有史以來的第一次呢! “稍等一下,我過去看一下究竟是什麽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