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下這唯一的線索也戛然中斷,無疑不是一個很大的打擊。 饕餮終日酗酒,在沒有了需要自己出面解決的紛争之後,他便沒有什麽事情可以做了,整日醉生夢死,仿佛變成了一個老酒鬼一般。在霓裳的事情上,他雖然很擔心,可是畢竟什麽都做不了,然後就
會覺得郁悶。
于是喝酒,形成一個惡性的循環。
那天他坐在屋頂喝酒,看到了淩幽南和莫知于面色不悅地從外邊回來,便知道了沒有什麽希望。他還是多少知道的,淩幽南他們在尋找着白奕衫,可是沒有任何的收獲。
饕餮無奈地搖頭。他這幾日每天都坐在那個屋頂之上,空酒壇已經堆了許多,可是他仍然沒有打算放棄飲酒。 他不過是一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家夥而已,如果說是要打架,要争鬥,他确實可以起到很重要的作用,可是對于醫治霓裳和治理東離這種事情來說,饕餮幫不上任何的忙,甚至于,他會起到完全
相反的作用,所以,他還是乖乖地住手了,沒有再去做些什麽。
“霓裳啊霓裳,你怎麽就可以突然暈過去呢,難道你不知道我一個人有多麽的無聊嗎?你倒是好,直接睡過去,做着不醒的大夢,可是我們還得一直擔心着你,實在是太不公平了啊!”
饕餮無奈地搖頭,他從屋頂上跳了下來,在喝幹淨酒壇當中的酒之後,他随手扔到了附近的花叢當中,這一幕剛好被經過的墨衣給看到了。
“你幹什麽呢?難道不知道不能随地亂扔東西嗎?”
被一個小姑娘給教訓了之後,饕餮顯然是有些不高興的,他的臉色紅潤,整個人迷迷糊糊地朝着墨衣走了過去,“怎麽?你有什麽意見嗎?”
墨衣已經可以聞到饕餮那随之而來的酒味了,實在是太沉重了一些,于是她便扭過了頭。
饕餮冷哼了一聲。
墨衣的脾氣也被饕餮的一聲冷哼給惹上來了,明明就是饕餮的錯,可是這個家夥反而是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的模樣,這裏是王府,又不是什麽别的地方,怎麽可能容忍這家夥随便撒野呢!
墨衣往前一步,她正打算跟饕餮好好地理論一番,可是饕餮已經丢掉了自己的耐心,他露出不悅的表情,然後做出一副惱怒的表情。
眼前的熱浪是突然出現的。
墨衣愣在了原地。
有人出手将墨衣拉到了一邊,墨衣縮在了那個人身後,然後看着不遠處的饕餮搖頭晃腦的模樣。
“你幹什麽?”莫知于朝饕餮輕聲地呵斥道。
“我幹什麽?我沒有幹什麽啊?不過就是吓唬她一下而已,小姑娘不懂事。”饕餮不以爲然地說道。
莫知于看着饕餮,然後說道:“你喝醉了,還是去休息吧,不要四處走動了。”
饕餮沒有說話,他點了點頭,不過看他搖頭晃腦的樣子,确實是已經喝醉了。 在饕餮走遠之後,墨衣心有餘悸地從莫知于的身後走出來,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然後問道:“剛剛那是什麽人啊!感覺很不友好的樣子!”墨衣隻知道那是饕餮,是霓裳和淩幽南的朋友,可是其他的
更多的事情變一概不知了。
剛才也隻是看不過,然後便來教訓饕餮幾句,結果沒想到卻遇上了一個醉鬼,然而是自己被吓得半死。
“以後碰見他能躲遠一點就躲遠一點吧,他不是什麽普通人,而且除了霓裳之外沒有人搞得清楚他的脾性。這段時間他要做什麽就由着他去,隻要不把王府拆了就行。”
墨衣有些郁悶地點了點頭,“好吧,”她有些不解,然後問道:“那個家夥有那麽強嗎,你們要這麽忌憚他!”
“你剛才,應該感受到了那一股熱浪才對吧?”莫知于問道。
墨衣點了點頭。
“不覺得跟某些東西很相似嗎?”
“你這麽一說,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情,當時在東海的時候,據說王妃他們身邊有一隻巨大的兇手,他能噴火,就是靠着它,王妃才打敗了淩海。”
“就是他。”
“什麽?是他嗎?可是,他隻是一個喝醉的人而已啊?怎麽可能會是那隻兇獸呢?”墨衣有些難以置信,這已經超乎了她的想象。
“雖然我也不是很了解他,可是,淩幽南告訴過我,這個年輕人确實就是那隻饕餮,千真萬确。”
“好吧,那我以後就離他遠一點,然後讓姐姐也離他遠一點。”墨衣說完之後,又朝莫知于問道,“你跟王爺找的那個人找到了嗎?”
莫知于搖了搖頭,他的面色并不好看,“沒有,我們幾乎找遍了整個東離,可還是找不到他在哪裏。可是,要醫治霓裳,又必須找到他才行。”
“會不會,他已經離開了東離呢?”墨衣猜測着問道。
“并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可是在完全确定之前,我們需要盡可能地把這個可能排除在外。霓裳現在需要他。”
“王妃她?”
莫知于轉過身,他說道:“放心,我回來了,霓裳不會有事的。”
“嗯。” 說完之後,墨衣便看向了莫知于,她隻是看着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大概隻是短短的一個月時間沒有見面而已,可是莫知于已經完全像變了一個人一般。你看向他時,他仍然是從前的那個人,你清楚在
知道這一點。
可是住在他身體裏的那個靈魂,已經不一樣了,完全不一樣了。
“我一直在等着你回來。”
“我一直都想着可以盡早回來,隻是,北漠的事情太多了。”
“你還要走嗎?”
“最近不會。”
最近不會,可還是要走。隻是,莫知于不清楚的是,霓裳的這件事情會把自己拖在東離多久。一方面,他希望霓裳可以盡早醒來,可是,另外一方面,他也希望自己可以留在東離更多的時間。 這是相互矛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