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海突然的話讓霓裳多少是有些詫異的,因爲之前的種種迹象,讓霓裳相信了這一次的宴會隻有她跟淩海倆個人,而此刻淩海的開口卻是打破了之前的一切。
“那麽,會是誰呢?”霓裳在心裏默念着。
霓裳想到了一個可能,但是不确定是否真的如此,可仔細想來,除此之外,在這樣的場合當中,别人大抵也是不會出現的。
可盡管霓裳早已經多少有了一些預料,可是當她在屏風之後看到東離皇時,仍讓難以抑制自己的激動。
東離皇正坐在那裏,看到霓裳和淩海到來之後,也隻是微微擡頭,眼神中的詫異也隻是一瞬而過。
“皇上,您沒事吧?”霓裳走到了東離皇的身邊,然後出聲問道。
東離皇搖了搖頭。
“你大可以放心,畢竟,他是我的親弟弟,我還不會兇殘到殺害自己弟弟的那個地步。”淩海解釋道,“隻是,他還是像以前一樣固執,所以多少會害的自己吃一些苦頭。”
霓裳回頭惡狠狠地看了淩海一眼。
東離皇望着霓裳,然後微微地搖頭,他的眼神似乎在勸解着霓裳。而霓裳也在克制着自己的沖動。
之所以答應淩海會來赴宴,不過便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便是希望可以找到東離皇被淩海困在什麽地方,沒有想到的是,來到這裏可以直接看到他。
而且,似乎真如淩海所說,東離皇并沒有什麽大礙,起碼,跟易大師他們比起來,是看不出任何毛病的。
“既然已經到了,那麽就開始吧,希望,這次的招待不會讓你們感到失望。”
“隻要不會有人來打擾,那麽久足夠了。”
“這一點你大可以放心,除了我們三個人之後,這裏不會出現别人了。” “希望如此。”霓裳話雖如此,可是她當然不會相信淩海不會在這裏設伏,按照他的性格,他不可能讓自己冒着這麽大的風險。畢竟,即使是面對如今的霓裳,單單以淩海一個人,是根本不可能阻攔的
。
那麽,淩海的人是絕對藏在某個暗處的,隻是霓裳還沒有發現,所以才會覺得這裏沒有了其他人罷。
淩海爲二人分别倒了酒,他說道:“今天我們不聊政治,隻是随便地說些什麽。”
霓裳将酒杯端起,然後自顧自地喝了起來,她問道:“那,不知道你打算聊些什麽呢?”
“聊一聊斬龍劍。”
東離皇握在手裏的酒杯定了一下,不過他沒有說些什麽,看樣子似乎很平靜。
不過,霓裳還是知道的,這斬龍劍,現在已經不僅僅是東離皇沒法面對的一個事情,自己也希望可以将這一切完全避開,起碼,不要就這麽跟人聊起全部的風險。 “斬龍劍,那可真的是一個讓人心生神往的神兵啊!當年父皇便是憑借着它完成了大業。在過去了整整三十年之後,那沉睡當中的斬龍劍再一次蘇醒,并且出現在了東離,這,或許已經不是巧合那麽簡
單了吧。” “傳聞說,斬龍劍會讓人變成一個瘋子,我想知道的是,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呢?”淩海轉頭看向了霓裳,盡管他們三人跟斬龍劍都有着一定的關系,可是相比起霓裳來說,東離皇和淩海二人對于斬龍
劍的接觸還是太少了一些。
“難道你覺得我已近變成了一個瘋子嗎?”霓裳反問道。
淩海搖着頭,“不,你一點都沒有變,反而比以前更加的迷人了。”
“謝謝。”
“不過真是可惜啊,你今天竟然沒有帶着斬龍劍一起來,真的是讓人覺得失望,不然,我親愛的弟弟也可以繼續一睹斬龍劍的真容了。”淩海感慨着。
隻是,霓裳分不清他的感慨究竟是什麽意思。
“那柄劍是一把邪物,我們應該跟它保持着距離,或是,直接将它完全摒棄掉。帶着那柄劍,會給東離帶來禍害。”東離皇開口說道。
“不不不,斬龍劍給東離帶來的,将是無上榮耀,它會讓東離完成這千百年來仍然沒有人完成的事情,我們将會遇到一個從沒有過的盛世,一個全新的國度!”
“難道當年的教訓還不夠嗎!你到底想把東離變成什麽樣子?你會将它推入深淵。”東離皇怒喝道。
“不,你錯了,”淩海說,他看着東離皇,然後不容置疑地說道,“我在将東離從深淵當中帶出來。我在帶他離開當年的陰影。”
“你才是一個瘋子。”
“我是一個瘋子。已經瘋了很久了,可是這并不重要,不是嗎?我的弟弟。”
東離皇被淩海的話氣得渾身發抖,可是他什麽都沒法說,現在去向淩海說些什麽已經沒有意義了。
淩海大笑了起來,他喝着酒,然後看着東離皇的表情,似乎,東離皇的反應讓淩海覺得有趣。
他說道:“我們會迎來一個新的時代的,而你們,将和我一樣,成爲一個見證者,見證者淩炎庶親自迎接這一切的到來。他會是一個前衛所有的王。”
“借着淩炎庶來掩蓋自己自私的欲望?你可真的可笑啊!”霓裳開口嘲諷道。
“無論你們現在說什麽,都已經沒法改變這一切了。這不僅僅是我的決定。時代在推動着一切,我們隻是其中的一份子而已。隻是,身處其中,你們比我更加的渺小。”
“是嗎?”
霓裳喝着酒,然後輕聲地質疑道。這樣的晚宴似乎是毫無意義的,霓裳并不知道淩海究竟打算做些什麽,可是,她已經不再打算跟淩海繼續廢話了,與其這樣一直拖下去,倒不如放手一搏。 淩海将酒杯放到了桌子上,然後轉身看向了東海的方向,他開口說道:“三天之後,我将舉行祭天儀式,而這,也将成爲一切的開始,你們二位,剛好有幸親身經曆這一切。曆史會記住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