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爲什麽要這樣呢?”霓裳感到不解,這樣的選擇,實在是太瘋狂了一些。即使是起事失敗,也不應該這麽極端才是的,可是現在在霓裳他們面前的這個善大人,完全沒有一絲的理智。
霓裳看向了又一次跟饕餮糾纏在一起的善行,所以,善行将他們吸引到那間廟當中,隻是不想讓他們靠近這裏嘛?因爲善行知道,一旦他們來到這裏,便是必死無疑。
可是善行自己呢?他從一開始就已經做好了決定,要回到這裏嘛?那麽,他也是從一開始就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霓裳不清楚,這樣的事情善行不會說,而霓裳也沒法開口去問。
局勢仍舊很惡劣,尤其是在知道了善大人在這條街下邊埋了那麽多分量的炸藥,她便更加沒法冷靜下來了。
而隔着無數的人群,善大人卻是率先開口了,他朝霓裳大聲地說道:“聖女,都已經這個時候了,你來到這裏,這樣的行爲,可是無異于自尋死路。”
“我沒有想到你會這麽瘋狂!”霓裳說着,“可是,即便我早就知道這裏被埋了炸藥,我還是會來,我會阻止這一切。”
“你阻止不了了。一旦開始,便沒有人可以阻止,即便你手裏拿着斬龍劍,也做不到這一切。這南淵,既然沒法讓我來改變一切,那麽久由他自己來吧。”
“在隆重的爆炸之後,滿目瘡痍的廢墟之上,将會新建起一個全新的王朝,這個王朝于我無關,可是也跟現在的南淵無關了,可是,如果隻是這樣,那也足夠了!”
“可是你知道那個新的王朝會是什麽樣子嗎?你知道它一定會比現在的南淵要好一些嗎?你根本不确定,你這麽做,會毀了這個世界。”
“我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這個南淵已經爛透了,你所幫助的南淵帝,不過是一個糟糕的爛家夥而已,你終究會發現,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錯的。”
“錯的是你。”
善大人無奈地搖了搖頭,他朝霓裳說道:“算了,我不跟你争論這些了,趁着那場煙火開始之前,離開南淵吧,我會給你留一點時間的。你死在這裏的話,那麽接下裏的遊戲就會變得很無趣了!”
“我不可能走的!” “哦?留在這裏跟我,跟着所有人一起死嗎?那東離呢?淩海呢?他可是一個比我更加瘋狂的人,你以爲他的目标隻是一個東離而已嘛?你錯了,他的野心比你想象的更加龐大,你們要面對的,遠比現
在更加艱難!即使活下來,留給你的也将是一個難以解決的災難!”
霓裳望着善大人,沒有在說話。淩海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霓裳是沒法評述的,那個一直将自己藏在面具之後的人,隻憑着之前短暫的相處,霓裳根本沒法了解這一切。
“走吧。”
霓裳搖了搖頭。
“既然如此,那就一起迎接死亡吧。”
說完之後,善大人便直直地朝着霓裳走了過來,他開口說道:“讓我見識一下斬龍劍的真正威力吧,如果你可以将我直接殺死,那麽便可以解決掉這一切的問題。所以,不留餘力的進攻吧。” 霓裳皺着眉,如果不是因爲善大人說出這樣的一番話,或許霓裳仍然會對他保留一些同情,可是現在,爲了南淵的所有百姓,以及仍然身處南淵的這些人,霓裳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要去阻止這一切
。
所以,斬龍劍之上的力量,瞬間地運用了起來。
霓裳提着劍,朝善大人而去。
二人的交戰隻一開始,所有人的戰鬥便黯然失色了下來。或許,僅僅是因爲斬龍劍的緣故而已,那把劍,實在是擁有着太大的魔力了啊!
人們全部都停了下來,二人的一舉一動也映入了大家的眼簾。 而那一場原本應該直接碾壓的對決,卻突然變得複雜了起來。在逍遙閣的時候,霓裳跟饕餮的對決是真的耗費了自己太多的體力跟精神,如果不是因爲在這裏發現了善大人,霓裳會選擇大吃一頓,然
後繼續去睡覺。
她需要好好休息。
可是現在卻完全沒有機會了。
不過,畢竟雙方實力的差距還是有的,在時間的推移之下,善大人終究還是落敗了下來,随着霓裳的一劍,善大人整條右臂跟身體直接分開了。
善大人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他望着霓裳,卻是笑了起來。
霓裳想直接殺死善大人,可是善行擋到了善大人的身前。
“你應該知道他打算做些什麽,你這麽做,是在縱容他!”霓裳有些憤怒地喊着。
“我知道,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他打算做些什麽。可是,他是我的父親。”
“你真的要這麽做嗎?站在他的那一邊!”
善行搖了搖頭。
他轉過身,然後看着善大人,他開口說道:“父親。對不起。”
善行的話讓善大人有些發愣,他完全沒有意識到是什麽情況,緊接着,自己的腹部便傳來了劇痛。
他低頭一看,隻見自己的腹部此刻已經插進去一把短匕。
善行将短匕抽了出來。他往後退了一步,然後跪到了善大人的面前,“對不起。”
善大人笑了起來,“應該是我向你說對不起才對,這麽多年,讓你經曆這些本不該你來經曆的事情,是我錯了。可是,如果能再來一次呢?我還有的選嗎?做錯的是他們。從來都是他們!”
善行站了起來,他轉頭看向了霓裳。
善大人的意識已經模糊了起來,他隻聽到善行說:“南淵不是很好,可是,他會變好的,不是嗎?一個新的王朝,是建立在無數人的痛苦之上的,所以,我們便隻做陪葬者吧。”
在善大人的雙眼漸漸模糊,再也看不清眼前的景物的時候,他看到了善行将短匕遞向了自己的喉嚨處。
他自刎了。 善大人眼裏的世界終究變成了紅色,并且永遠定格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