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沒有注意到的地方,此刻已經出現了一個人,他在悄悄地接近這他們。
老胡知道,這是善大人的人,他觀察這些人已經很長時間了,他也知道,這群人正在等着善大人的命令,如果他可以給這些人帶去一些麻煩,阻攔了他們的話,善大人的計劃将會被徹底的打亂。
對于老胡來說,這并不是一件沒法完成的事情。
有一些徐晃的黑影從老胡的身後出現了,他們像是一隻又一隻的幽靈,來自那遙遠的虛空,不露痕迹,沒有人感覺得到他們。
随着一人感覺到自己後背發涼然後回頭開始,屬于南淵城外的亂戰也開始了。 “啊!”一聲慘烈的驚呼之後,已經有人倒在了血泊之中。老胡和霓裳不一樣,他沒有那麽優柔寡斷,而自己手下的那些人,同樣不會講什麽人情味。在這種時候,如果你有任何的恻隐之心,那麽倒下
的人就是你了。
眼前的都是敵人,後背,永遠都隻能留給自己。
老胡也加入了那戰鬥當中。他在人群當中不停地穿梭着,無數的人在倒下,可是那人數相對于那個龐大的基數來說,實在是太微不足道的存在了。
善大人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如果再晚宴之上自己失敗的話,那麽大軍就會直接壓境,除了南淵城外的這些人,在南淵的邊境之外,也已經有大軍在虎視眈眈了。
這已經演變成了一場戰争,僅憑霓裳的力量,已經沒法徹底地解決這一切了。
老胡随手推開身邊的一人,他再度朝着前方走去。該做的事情還有很多,該面對的人也有很多。
可是在一個刹那間,老胡似乎感受到周圍的空氣突然冷了下來。那是很突然的一個感覺。老胡以爲自己出現了錯覺。
可是随着那清冷的感覺越來越近之後,周圍的氣氛突然變得尴尬了起來。
老胡看到了遠處出現的那一道白色的影子。當然,影子并不是白色的,隻是,那一襲白衣,在這沉重的黑夜裏實在是太顯眼了一些。
盡管那人突然出現,然後在靠近他們,可是沒有人注意到,除了老胡之外,所有人仍然在進行着戰鬥,他們絲毫沒有注意到那個正在接近的人。
老胡喃喃地說道:“白奕衫,你終于還是出現了嗎?”
同當日在東離分開時所見的最後一面相同,白奕衫似乎沒有任何的區别,依舊是一襲白衣,看上去冷清而孤寂。
随着白奕衫漸漸地接近之後,老胡也徹底地停了下來,另外的人也注意到了那個特别的男人。
可是,當白奕衫真的走到了自己身前的時候,老胡才意識到,白奕衫變得不一樣了,他說不出是哪裏不一樣了,可是那感覺很清晰,像是,多了一種兇狠而伶俐的感覺一般。
白奕衫整個人身上多了一股死氣。
白奕衫在老胡的面前站定,他開口說道:“你知道霓裳在哪裏嗎?”
老胡點了點頭。
“帶我去找她。”白奕衫言簡意赅地說道。
不過,就在老胡打算帶着白奕衫離開的時候,善大人的那些人卻是打算阻攔了,有人開口說道:“你們沒法離開這裏!” 當那人的話還沒有說完的時候,一道影子已經劃過了他的身前,再看的時候,那已經是一個死人了。而白奕衫,仿佛一隻在那裏站在,從來都沒有移動過一般。可是所有人都知道,剛剛出手的那個人
是他,不可能是别人了。
不隻是老胡意識到了這件事,其他人也意識到了,所以,這一次卻是再也沒有人敢做出阻攔了。讓人感到恐懼的并不是白奕衫那迅速的速度,而是他眼神裏透露着的那股冰冷。
一個仿佛來自地獄的人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任誰都會手腳冰涼,不知道該怎麽做才對的。
沒有人做阻攔之後,老胡便帶着白奕衫往皇宮深處走去。因爲此刻晚宴那邊正在發生着激烈的争鬥,所以一路上他們在皇宮之内并沒有遇到什麽阻攔,而白奕衫卻是沒有再跟老胡說過一句話了。
事實上,白奕衫留在南淵城之外,跟着老胡一起阻擋其他人的進攻,這樣可以起到最大的效果,可是老胡還是帶着他開始往皇宮之内走了。因爲老胡看到了他後背背的那個東西。
盡管被層層的白布徹底地包裹了起來,可是老胡清楚,那就是傳聞當中的斬龍劍,當時在東離王府的時候隻有過一面之緣,那個感覺不會有錯。
那冷冽的寒冷感,大多也是來自于那斬龍劍。隻有那柄劍,會讓人不由自主地産生恐懼的感覺。
老胡在前邊帶着路,他暗自思索着,當時他們是在東離分開的,可是爲什麽連白奕衫也回到了南淵呢?這座城,對于他來說是一個那麽悲哀的存在,可是他還是回來了?這是爲什麽呢?
而且,隻是剛剛露臉,便要去找霓裳,這又是爲了什麽呢?
老胡搞不懂,這白奕衫,在一段時間沒有見面之後,似乎比以往更加讓人難以看透了。 而讓老胡更加沒有想到的是,在他們前進的路上,竟然會遇到攔路的人。他已經從白奕衫的身上感覺到了讓人恐懼的東西,而即使是強如老胡,也難以分清那恐懼究竟是來自于斬龍劍,還是來自于白
奕衫這個人。
不過,總有人不知天高地厚,然後來做阻攔。
在看到擋在身前必經之路上的那個人時,不僅是老胡詫異了一下,連白奕衫的表情都變了變。
“白奕衫,怎麽會是你!”淩炎庶有些不可思議地說道。
淩炎庶的震驚并沒有持續多久,他很快地就把注意力放到了白奕衫後背的那柄劍之上。
帶走斬龍劍的人是白奕衫,這個消息在東離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了,當初,他在東離被追捕了很多天,可是沒有人能找得到他。
讓淩炎庶沒有想到的是,竟然會在南淵遇到他,而且,更加重要的是,似乎他仍然帶着斬龍劍。
“是時候讓斬龍劍物歸原主了!”淩炎庶看着白奕衫說道。
白奕衫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老胡看過去,他會以爲白奕衫仍舊不會說一個字。不過,讓老胡意外的事情發生了,白奕衫開口說道:“如果你想要,那麽你就拿去。”
白奕衫在說完之後便将背後的那柄劍取了下來。事實上,沒有人可以确定那就是一柄劍,更加沒法确定那就是斬龍,不過,結合發生過的所有事情來看,似乎再沒有别的更加靠譜的可能性了。
裹着白布的長劍被白奕衫直接随手一扔,朝着淩炎庶飛了過去。
老胡眼見斬龍劍就要落入到了淩炎庶的手裏,便提前伸手想要攔下來,可是,當他的之間離那斬龍劍隻有一寸的時候,卻是突然感覺到了那迎面而來的巨大疼痛。
老胡隻能不自覺地将手伸回去。 淩炎庶的表現和老胡是相似的,他雖然感到很困惑,畢竟這麽輕易就物歸原主,未免太不可思議了一些,他想要将斬龍劍拿到手,可是在那之前,那不好的預感便已經先一步到了,他躲了開來,然後
讓斬龍劍從自己的身邊劃了過去。
巨大的聲響從背後傳來,斬龍劍直接深插進了背後的牆壁當中去。
白奕衫緩緩地朝着斬龍劍走了過去,然後伸手将斬龍劍拔了起來。 “我将這斬龍劍給你,你敢要嗎!”白奕衫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