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霓裳的猶豫确實是有道理的。
高牆之外突然傳來的打鬥聲讓霓裳覺得有些意外，她側耳傾聽着，想要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南淵帝依舊在保持着冷靜，而反觀善大人此刻已經嚴肅了起來，他開口說道：“沒想到，你果然藏了一手。”
“是南淵帝的人。”蕭子慕說道。
院牆之外，那分屬倆邊的陣營已經開始了打鬥，兵器相撞的聲音參差不齊的響了起來，場面一下子變得混亂起來。
“可是如果隻是這個樣子的話，那麽是遠遠不夠的。”善大人開口說道，他說，“讓我看一看你究竟有沒有老吧。”
随着善大人的話音落下，不僅僅是在院牆之外，就連這舉行晚宴的宮廷之内，也是一下子變得混亂了起來，原本相隔在倆邊的陣營突然便摻雜到了一起，到處都是打鬥。
善大人跟南淵帝最先纏鬥在一起，之後便是底下的人們。
饕餮在戰鬥剛開始的時候就朝着善行找了過去，那是屬于他的對手，在這裏的其他人都沒法滿足他，這也給霓裳他們減去了一個大麻煩。
而霓裳和淩幽南蕭子慕他們也全部都加入了戰局，在善大人哪一方，除了少數幾個完全沒法參與戰鬥的人之外，剩下的人都加入了進來。
而在南淵帝這邊，所有的人無一例外，都已經找到了自己的對手。打殺聲在院牆之内和院牆之外同時響了起來，局面混亂而嚴肅。
霓裳在這當中變成了微不足道的一份子，她盡力地抵抗這面前諸多的對手，然後聽着耳邊不知什麽地方傳來的痛苦哀嚎聲。
總有人會受傷的，這是沒法避免的事情，無數的人參與了戰鬥，也有數不清的人在戰鬥當中倒下，他們有的受了重傷，而有些人，則是已經永遠地離開了這人世。
霓裳往死去望去，根本沒有絲毫要停下的迹象，反而是愈演愈烈了起來，她看着出了神。
有人注意到了霓裳，直接一刀劈了過來，蕭子慕注意到了這一點，他直接幫霓裳擋了下來。在直接将那人一腳踢開之後，蕭子慕說道：“霓裳，小心一點。”
霓裳點了點頭，然後強行讓自己打起精神來。
而此刻，除了這被院牆分割開的倆處戰局之外，還有這許許多多的人正在趕來的路上，他們有的人彙聚在了一起，而有些，則是在皇宮之内的别處便纏鬥在了一起。 這是霓裳并沒有想到過的情況，除了眼前的戰鬥之外，無數的戰鬥正在皇宮之内發生着。而除了打殺的叫喊聲之外，也有太監和宮女們驚呼的聲音，有人在皇宮内四處奔走，也有人躲在角落裏瑟瑟發
抖。
這南淵皇宮，俨然已經成爲了一個無情的人間地獄。
可是，對于他們身處其中的人來說，這一切，不過隻是剛剛開始而已。他們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結束，也不知道這一切将會以怎樣的方式結束，即使是善大人和南淵帝，他們同樣不知道。
對于這裏的大部分人來說，他們此刻需要做的隻有一件事，那就是打倒自己面前的敵人，隻有這個，才是最重要的一件事。這是關乎他們命運和未來的事情。
在交戰當中，霓裳和淩幽南已經漸漸地靠攏到了一起，他們彼此抵禦着身邊的敵人。
“怎麽辦？這麽一直打下去，情況會有好轉嗎？”
“我們需要找一個解決辦法，這已經不是可以簡單處理的事情了，以我們的力量，根本沒法改變些什麽。”
“擒賊先擒王！”霓裳開口朝淩幽南說道。 是的，如果他們可以在這場亂戰當中制服善大人，那麽确實可以解決很多問題，但是這又談何容易呢。先不提善大人并沒有那麽弱，更何況現在他身邊還圍繞着那麽多的人，想要完成這件事，實在是
太難了一些。
霓裳看着身邊的亂戰，整個人變得嚴肅了起來。
南淵城，善大人跟南淵帝已經纏鬥在了一起，在他們身邊還有着許多人，争鬥無時無處不在發生着。
在面對南淵帝的時候，善大人已經使出了自己的渾身解數，倆人的交手有些不分上下的意味，誰都沒有暫時取得怎樣的領先，而身旁的其他人，也是一時沒有參與進去。
善大人阻止了别人的加入，而對于南淵帝來說，卻是已經沒有人可以幫到他了。
此刻，在這皇宮之内，自己的人原本就不占優勢，他們已經去阻擋其他人了，沒有人可以空出什麽時間來幫他的忙。
南淵帝也會想，難道真的是自己這麽多年來一直都做錯了嗎？所以才會導緻了這麽久以來，民心不得，現在連願意站在自己身後的人都不剩多少，這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情。 “不用掙紮了，你知道這樣沒有任何意義的，我的人已經停在了南淵城外，就算在這裏你赢了，可是整座南淵城都會徹底地淪陷下來，你根本沒有任何赢的機會。”善大人開口，他試圖讓南淵帝直接認
輸。
不過，對于一個皇帝而言，這是賭上了尊嚴的戰鬥，即使是到了最後一刻，他也不可能直接認負的。
戰死沙場，這才是大家最好的結果。
間南淵帝沒有說話，善大人便冷哼道：“很好，你還像從前一樣，沒有絲毫的變化，可是，我想知道的是，你這麽固執着，難道有任何的意義嗎？你可以改變些什麽嗎？”
“這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時代了，僅僅憑着一個人的力量就可以阻止一切，就算可以，你打算将希望寄托在誰的身上呢？淩幽南？連東離都已經陷落了，他可以幫到你嗎？或者說是霓裳？”
“盡管現在我的身後沒有一個人，我也不會向你低頭！”
“隻是爲了所謂的尊嚴，讓所有人跟着你一起陷入深淵？所謂的大愛？歸根到底，你不過也隻是一個自私自利的家夥罷了。”
南淵帝搖了搖頭，“你不要再說了。”
“好，那就用實力來說話吧，這麽多年過去了，你的實力會有所長進嗎？”
二人語畢。便再次交手了起來。
而此刻的霓裳已經被身邊無數的纏鬥給擾亂了心神，她根本顧不得去管些别的什麽了，隻是耳邊那不停響動着的打鬥聲讓霓裳覺得恍惚。她不知道這是一個怎樣的時代，而自己又在經曆着什麽。
這樣的場景，是她回到這片大陸以來的第一次，即使是在那久遠的記憶當中，她也找不到任何與之有關的印象，這是她切身的體會與感受。
生與死似乎就在這一瞬間，而自己的身邊，也已經倒下了太多的人了。霓裳突然才發現，自己根本沒法改變一些什麽，她甚至沒法阻止眼前的這種窘境。
更不用提，去改變這個大陸的困境了。
霓裳揮手裆下身前一人的進攻，她開始了機械式的重複。她在望着南淵城之外，她不知道，逍遙閣的人是否可以幫到什麽忙，除了他們之外，又是否有着别人可以幫到什麽忙呢？
所有人都陷入了混戰當中，沒有人可以例外。
而跟南淵城所不同的是，此刻的南淵城之外卻是一片寂靜，那寂靜讓人沒法開口，任何細微的響動都讓人緊張起來。 在月光之下，城門之下，此刻早已經聚集起了大批的人馬，他們似乎在等待着什麽号令，隻要随着一聲命令，所有人便會一起殺到這南淵城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