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霓裳還是提到了在書庫時看到了納蘭昊天的事情,她朝納蘭昊天問道:“父親,爲什麽當時在書庫裏遇到您之後,您不讓我告訴淩幽南他們呢!”
霓裳的發問讓納蘭昊天稍微愣了愣,他轉過頭,然後略有些尴尬的瞥了淩幽南一眼。 盡管仍舊有所猶豫,可是畢竟以淩幽南的身份,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了,所以納蘭昊天還是開口說了起來,“事實上,就算當時讓你們知道我在那裏也是沒有什麽大礙的,不夠,爲了保險起見,我還是
将這件事情隐瞞了下來,如果不是你歪打正着地遇見,我跟你也會隐瞞下來。”
霓裳有些不解,她問道:“可是這是爲什麽呢?如果身邊有一些人可以做接應,這個不是更好的嗎,您一個人在國府當中行動,不是會更加的危險嗎!” “危險總是必不可少的,如果隻是多經曆一些危險,便可以将風險降到最低,我想,所有人都會這麽選擇的!”納蘭昊天解釋着,“在這樣混亂的局面之下,我們必須時刻保持着警惕,即便是身邊最親近
的人,也要保留幾分,否則的話,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做錯了。”
霓裳搖了搖頭,她說道:“我還是不懂,爲什麽您會認爲原遊他不是那麽可靠呢?”
在提到原遊之後,連淩幽南都覺得有些意外了,他看向了納蘭昊天,等着他的回答。
“隻是因爲這些年一直以來都是他在幫忙打理逍遙閣,便可以相信他媽?你們足夠了解他嗎?你們要知道自己現在做的事情是什麽,這不是過家家,如果我們失敗,要賭上的多少人的未來!”
“你們不了解他,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也許他真的沒有什麽問題,可是如果呢?如果什麽時候他突然倒戈相向,那個時候受傷的還是你們!”
“知人知面不知心,這個事情,你們應該不是不懂才對。”
淩幽南開口說道:“我覺得,原遊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納蘭昊天轉過頭,他對着衆人說道:“知道爲什麽來到南淵的這幾天我一直都在單人行動嗎?因爲我不知道哪個人是可以信任的,有些時候,隻有自己是完全可以信任的,有所顧忌的保留,這是對于自
己的保護。” 霓裳還是有些搞不懂,有所保留自然是可以理解的,可是納蘭昊天的所作所爲,更讓霓裳覺得他這是謹慎過度。原遊整個人雖然打交道并沒有多久,可是,他給霓裳的感覺還是不錯的,霓裳是不願意
相信原遊這個人有問題的。
在看到霓裳他們還是有些沒法接受,納蘭昊天便說道:“有很多事情,隻有等到你們真的經曆了之後,才會發現那些事的嚴峻性。即使是老胡,我也不會跟他全部一一脫出。”
納蘭昊天向了很久,還是對霓裳他們開口了,“有件事情,我一直都在猶豫着要不要告訴你們,不過,看現在的這個樣子,應該說出來也沒有什麽大礙了。”
“是什麽?”在看到納蘭昊天的神色有些嚴肅,霓裳他們三人也就不由自主地緊張了起來。
“你們都覺得原遊是朋友,可是,你們可以想得到嗎?事實上,善行也并不屬于敵人!”
“什麽?”
霓裳驚呼出來,她的神情有些恍惚,自己的父親說的這一番話,卻是讓她有些摸不着頭腦了。
“他是我們的人,連他的父親都不知道這件事情,知道的隻有善行和老胡倆個人。這還是來到南淵之後老胡告訴我的。”納蘭昊天說道。
霓裳皺着眉,她仔細的想着,末了,她轉過頭然後朝蕭子慕看了過去,“你還記得嗎?當時在東海的陵園之時,我們第一次遇到善行時,他是不是就一直跟老胡在一起的?”
霓裳已經記不太清了,可是在看到蕭子慕點了點頭之後,霓裳還是終于将所有事情都想了起來。
在當時的環境之下,所有人都覺得斬龍劍就在那裏,站在自己身邊的都是敵人,可是饒是如此,善行跟老胡卻走得那麽近,這本來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可是在當時霓裳他們卻是沒有想這麽多。
現在經納蘭昊天這麽一說,二人才徹底地反應了過來。
“那麽,既然善行是我們這邊的人,爲什麽他還會幫着善大人做事呢?隻是爲了讓他做内應,然後再必要的時候再出手嗎?” 納蘭昊天搖了搖頭,“并不是,隻是因爲善大人是他的父親而已。組織的存在并沒有任何的利益關系,所以也就沒有那麽多複雜的東西,至于說,善大人會走到一個跟我們完全相悖的道路上,這是我們
沒有想到的事情。”
“可是饒是如此,善行究竟會怎麽選,還是要看他自己,我們并沒有強迫他的能力。當然,就算是有,我們也不會去做。”
“這個組織原本就是自發存在的,能指使的,隻有自己而已。”
突然知道的這件事情無疑是讓霓裳吃了一驚的,如果自己的父親所說的都是真的話,那麽霓裳卻是應該想一想了。 連站在自己對立面的善行都能成爲朋友呢,那現在這個并不完全了解的原遊,會不會真的有一些不爲人知的方面呢,而且,這偌大的逍遙閣,難道就真的不會發生任何的意外嗎?緊緊憑着淩幽南處理
了幾天,就可以杜絕掉所有的問題嗎?
霓裳不确定,可是,納蘭昊天說的這些事情,算是給了衆人一個警醒,因爲這樣,他們不會輕易地在某些人面前放松,這也讓他們可以時刻地保持着清晰的頭腦。 霓裳有些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她說道:“這件事情我是真的沒有想到的,盡管善行已經放過了我們很多次,可是我一直都以爲他隻是良心未泯而已,可是沒想到的是,他竟然是我們這邊的人,這真的太
不可思議了。”
“沒什麽不可思議的,你想不到的事情還有很多。我們一直都是一知半解的,也是因爲如此,我們才更應該時刻保持着清醒,否則的話,還是會給自己留下太多的遺憾。”
霓裳點了點頭。
一邊的蕭子慕開口說道:“如果善行真的是自己人的話,是不是解決善大人的這個事情就變得輕松了很多呢?”
“并不是,而恰恰相反的是,我們去做事的時候反而也許會變得更加困難。”
“因爲你不知道到最後善行究竟會選擇幫助他的父親,還是按照自己原本所想的事情來做。如果他會幫我們,那自然會簡單很多,即使當中可能出現一些小麻煩,可是畢竟有人足夠了解善行。” “可是如果是另外一種可能的話,他了解我們,我們想要去行動,就會遇到很多的麻煩。不足以緻命,但是傷筋動骨總是在所難免的,而且,時間拖得越久,對于我們來說就越是不利,這個道理,我想
你們也應該都清楚才是的。” 霓裳點頭,她在一邊坐下,“是的,局勢不一樣了,眼前的南淵是這個樣子的,而無論是東離,西岐,還是遙遠的北漠,都在發生着一些我們完全不知道的事情,時間越久,你就越沒法改變那個局面。
這是最糟糕的事情。”
現在最讓霓裳擔心的也就是這個了,就算是到最後真的完美的處理了南淵,西岐以及北漠的事情,可是再回到東離之後,事情會變得簡單很多嗎?也許并不會。 就算到那個時候自己的身邊已經有了很多的幫手,可是也因爲留給淩海的時間太多,他完全可以将東離變成一個完全不同的,全新的國家。到那個時候,再想要去絆倒淩海,就變成了一個極大的難題
。 “當然了,我們所能仰仗的,并不可能會是善行,而且,同樣的,也不可能是逍遙閣,因爲沒有人可以确定現在逍遙閣當中有沒有别人的人,不管是不是善大人安插了内奸進去,隻有有這麽一個人,我
們就會面臨很多的麻煩,因爲你不知道他什麽時候回出現,可是他一旦出現的哈,我們的計劃就會被完全打亂。”
“現在,我們可以去尋求幫助的,隻有一個人了。”
“是誰?”蕭子慕問道。 原本霓裳是雙手抱在前方,然後趴在桌子上的,在聽到蕭子慕那麽問之後,她擡起了頭,然後說道:“是南淵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