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大人看向了這突然而來的變故,那人被圍在人群當中,并沒發确定是誰,可是從可以一路打過來這一點看,就已經很強悍了。
總之不是自己的朋友。
随着那人的漸漸接近,霓裳看到了他并不是納蘭昊天,而且,似乎也不是逍遙閣的人。霓裳終于還是看到了那個人的樣子,那是剛剛跟他們分開的高易寒,他竟然是一路找到了這邊。
這個時候,他應該跟自己的母親待在一起才對,可是現在卻來到了國府當中,這對于霓裳他們來說是一件好事。
自己跟饕餮已經幫了他那麽大的忙,而且,從他一路打過來就可以看得出來了,他并不會跟自己作對了,霓裳想着。
因爲高易寒的到來,衆人的打鬥再一次暫時地停了下來,高易寒也終于是走到了霓裳他們的身邊。
霓裳開口朝他問道:“你現在不應該是在陪着你的母親嗎?怎麽突然來到這裏了。”
“你們需要幫忙,所以我過來了。而且,我的母親也要求我來幫你們。”高易寒說道。
霓裳的這一份恩情是很深刻的,高易寒根本沒法做别的事情去回報,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來到這國府,幫助他們應付一點麻煩而已,這是自己母親的要求,更是自己的要求。
好與壞,對與錯,高易寒并不會去區分那麽多,可是幫過了自己的人,高易寒是一定會幫回去的,尤其是救了自己的母親,這麽大的幫助。更何況,善大人本來也就是高易寒的敵人。
“高易寒!”善大人冷冷地說道。
“我也希望這輩子都不要再見到你,不過這顯然是不可能的,除非你死了,或者是我死了。”高易寒說道。
在看到高易寒的時候,善行的表情卻是跟善大人截然相反的,善大人時怒不可遏,而善行的臉上,卻是一股無奈,以及,自責。
“從前你對我母親做的事情,從今天開始,我就要一一地還給你,希望你做好這個準備。”高易寒冷冷地說着,他看着善大人,神情淡漠,看他的樣子,哪裏還隻是一個孩子。
隻有一個心裏滿是仇恨的人,才會出現那樣的神情,而善大人給予高易寒的痛苦,已經足夠讓高易寒去報複了。
“早知道這樣,我當初在東離的時候就應該直接殺掉你。”
“你不會的,那個時候,我還有利用價值,不是嗎?”
“從現在來看,我當初似乎錯了,你仍舊擁有一些利用價值。”善大人開口說道。那個已經被自己遺棄掉的高易寒,此刻卻是再一次展現出了自己比常人更加優秀的地方。
在東離時,因爲覺得高易寒辦事不利,所以善大人已經打算放棄這枚棋子了,再加上高易寒的母親所患的絕症根本無藥可醫,善大人是無能爲力的。
隻是,沒有想到的是,現在高易寒會突然跟自己作對。 “我突然開始好奇起來,你究竟有着怎樣的魔力呢?可以讓原本跟你作對的人突然幫助你,這真的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而且,當初高易寒對你們做了那麽多的惡事,爲什麽你還會願意接納他呢?難
道你就不擔心有一天他突然再反咬你一口嗎?”
“因爲我知道,真正壞的人是你,而不是他,他隻是因爲年輕不懂事被你利用而已。該死的是你,拿他的母親來欺騙他,這麽做真的很可恥。” “可恥?不過是一種做事手段而已。”善大人并沒有因爲霓裳的幾句辱罵而覺得有任何不适,在他眼裏,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自己的将來,而那個結果值得自己賭上一生,不僅僅是爲了自己,也是爲了
善行,。
他們父子倆,已經經曆了太多不公正的待遇了,他這麽拼命,不過隻是想改變這一切而已。
善大人搖了搖頭,他将自己腦海當中的那些想法全部都排除掉,想成大事者,便不能有太多的私人情緒,即使是真的有一些個人情緒,但是也不能影響到自己。
善大人知道,那個注重個人情緒的自己會毀掉這一切,也因此,他漸漸地變得冷酷而殘忍。 霓裳已經徹底放棄了跟善大人争論的打算,自己已經跟他說的夠多了,可是沒有人可以說服對方,他們都太固執了。不過,霓裳一直都在堅持自己認爲對的事情,而善大人,從始至終都沒有想過那是
對是錯,因爲對錯跟他沒有關系,他會在乎的隻有那結果。
至于說那過程當中會經曆一些怎樣的事情,又有多少人會因此過上悲慘的一生,善大人都不介意這些。
“你們不會有機會的,放棄吧。隻是拿掉書庫的一些東西,這并不能幫助你們什麽。還是乖乖地放棄吧。”善大人朝霓裳說道。
“放屁,你以爲自己是誰啊,還我們沒有任何的機會,我還說你沒有機會呢,真以爲自己是誰啊!”饕餮的暴脾氣直接就上來了,他有些受不了了,已經急匆匆地要沖上去繼續動手了。
“别沖動,在他們還不知道你的真身之前,這也可以當做我們的一張底牌,到最後再拿出來,一定可以給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你說的好像有那麽點道理的樣子!”饕餮撓了撓腦袋,他剛邁出去的步子停在一半,不知道該繼續還是收回來。
因爲霓裳的突然阻攔,原本那個暴躁的饕餮卻是冷靜了下來,前一刻他還在叫嚷着要沖過去,可是後一刻卻已經乖乖地縮在了一邊,什麽都沒有繼續說了。
不過,因爲這一幕,善大人卻是突然笑了起來。
“不過隻是一些跳梁小醜而已。”善大人冷哼了一聲。
此刻,在善大人身後,便站着他的人,他們在時刻等着善大人一聲令下,然後便朝霓裳他們動手。可是反觀霓裳這邊,卻是隻有寥寥的幾個人而已,雙方的力量懸殊,根本沒有任何的可比性。
“究竟誰是跳梁小醜,時間會給我們一個公正的結果,到那個時候你就會發現,是誰對誰錯。”霓裳隻是說了這麽簡單的一句。
隻是,在說完之後,雙方卻是再一次對峙了起來,不過或許是因爲不想繼續耽擱了,随着善大人的一聲令下,對方的數人直接沖了過來。
霓裳他們反應不及,一場混戰便已經直接開始了,這一次,随着饕餮一起沖在最前邊的,還有一個高易寒。
在面對自己的這個仇人的時候,高易寒比以往的時候更加的伶俐,與在東海時相比起來,他的攻擊更加的一往無前,即使自己所面對的對手更多,可是他卻絲毫沒有要退卻的意思。
反倒是他那一副不怕死的模樣,讓善大人的人确實隻能一直避讓着。隻是,高易寒可以靠着不怕死的态度壓着對面打,霓裳他們卻不行。
因爲心裏有所顧忌,便不能完全地忘掉生死,也沒法做到每一擊都完全地用盡全力。
這一次,善大人和善行卻是都沒有出手,隻是盡管這樣,霓裳他們的壓力也是越來越大了。 因爲,在混戰發生的時候,善大人的人一直在趕過來,他們所處的包圍圈越來越大,想要逃出去的幾率也就越來越小,可是霓裳他們這一方卻是始終沒有人回來幫忙的,在高易寒的突然出現之後,還
會有誰突然殺出來幫他們解了這燃眉之急呢? 霓裳不知道,她隻能盡可能地将自己面前的敵人擊退,可是擊退了一個人,馬上就會有另外的一個人逼上來,人數上的優勢是很緻命的,對方一直都處于完全亢奮的狀态,而霓裳他們,漸漸地開始覺
得累了起來。
随着時間的過去,最後的結果幾乎是可以預見的,霓裳他們根本不可能會赢,除非,真的還有别人再來幫他們。不過這樣的可能是微乎其微的。
善大人看着這一局面,嘴角已經泛起了笑容,在他看來,自己已經是必赢的局面了。
同善大人不一樣的是,善行卻仍然在顧忌着些什麽,雖然現在一直都沒有發生什麽問題,可是他總是覺得這樣的正常才是最讓人覺得不安的。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在善行覺得不安的時候,霓裳同樣覺得不安,而霓裳的不安是沉重的,似乎,從離開東離之後,她的心情一直以來都是沉重的,這混戰把那不安無限地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