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大人笑着,“聖女說的這是什麽話,你是尊貴的聖女,就算沒有什麽事,在這麽重要的時候,當然也要請你過來了。既然知道你已經到了南淵,那麽就沒有不請你來的道理了。” 即使是在幾天之前二人剛剛經曆過一些沖突,可是在這個群臣彙聚的議事廳當中,善大人卻将自己的心思完全地隐藏了起來,起碼,除了知道事情真相的人,之外,其他人是根本不知道其實善大人和
霓裳之間是有着很大的恩怨的。
“哦?真的是這個樣子嗎?”霓裳再次向善大人提出了疑問。
“當然不僅僅如此。你是足以改變這個世界的關鍵,所以,我希望南淵可以跟你共謀大事。”
“南淵?難道你已經可以代表南淵了嗎?現在的南淵,仍舊還是南淵的皇帝說了算的,而你,不過隻是一個大臣而已,你還沒有這個資格跟我談這些!”霓裳開口便咄咄逼人,這讓衆人皆是一驚。
即使是熟悉霓裳的淩幽南和饕餮二人,此刻也覺得她這麽說實在是太狂妄了一些,雖然她所說的确實是自己心裏所想的事情,可是真的這麽直言不諱地說出來,畢竟是有些打善大人的臉的。
在這樣的場合當中,霓裳将自己推到了一個最爲不利的局面當中。
“當然,南淵現在并不是我說了算的,不過在這之後,南淵的命運,就已經決定在諸位的手上了。”善大人伸手朝議事廳内的衆人指過,“這南淵的将來,乃至世界的将來,還是要我們說了算的。” 同樣的話霓裳似乎在什麽地方聽過,現在的善大人,跟當初在東離時的淩海市沒有什麽倆樣的,二人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欲望。不過,淩海跟善大人相比起來是更加狂妄的,畢竟,他手裏掌握着大權
,朝堂之中也有很多在支持他的人,可是善大人不一樣。
善大人需要讨好現在這裏的人,他需要别人的支持,隻有這個樣子,他才可以達到自己的目的,也隻有這樣,他才能掌握權力。盡管拿權力并不單單是屬于自己的。
衆人都朝着善大人恭維了起來,一丘之貉們在談及這些利欲的時候,都沒法掩飾自己的想法,每一個人都是谄媚的笑容。
霓裳望着眼前的這一幕,隻覺得心裏惡心。不僅僅是東離,連南淵都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這樣相比起來,那個兇狠而霸道的蕭蓮,倒是比他們好了太多。起碼她不會這麽陰險狡詐。
善大人轉身朝霓裳看了過去,“不知道聖女意下如何呢?如果我們聯起手來,到時候再沒有其他人可以威脅到我們,你想要什麽?你想做什麽,都是由你來說了算的。” “那我想請問,你想要什麽呢?你們想要什麽呢?”霓裳看着面前的衆人們,她說道,“你們想的是什麽嗯呢?你們隻是想着自己,可是你們有沒有想過南淵的百姓?朝代的更疊,對于百姓來說從來都是
一種災難,你們隻想着自己奢華驕縱的後半生,你們有想過他們嗎?”
“自私自利的小人們,從來都是隻在乎着自己的利益,至于說别人會怎樣,他們從來不會去管!不是嗎?”霓裳冷笑着,她并不介意自己這麽說,即使是得罪了這裏的所有人也沒有關系。 當然,霓裳并不是盲目地在嘲諷善大人他們,她有着自己的打算和把握,早在來這裏的路上,霓裳就已經悄悄地跟芍藥取得了聯系,在知道憐蒼鏡可以給到自己幫助之後,霓裳才敢于這麽去嘲諷他們
。 隻是說幾句話當然沒有什麽意義,但是霓裳知道的是,不僅僅是他們,現在逍遙閣的人也在國府當中,而且自己的父親也不知道在什麽地方,隻要自己可以拖着善大人他們,隻要多一點時間,就可以
争取到更多的機會。
不過,讓霓裳意外的是,盡管自己已經這麽嘲諷了,其他大臣們都已經怒不可遏了,但是善大人卻仍然保持着冷靜。
他說道:“哦?那在你看來,東離的淩海,他又是一個怎樣的人呢?想來,他在做的,應該是同我一樣的事情,不知道,對于此,你又作何感想呢?”
“東離終将會恢複自己的和平和安定,當然,南淵也會。” 善大人開始笑着搖頭,“畢竟還隻是一個年輕人而已,想法總是那麽簡單,如果事情都像你想的一樣,戰争就不會有那麽多了!你說我不在乎百姓的感受和安危,可是你知道如果戰争開始,會有多少人
死在這災難當中呢?”
“更何況,這可悲的世界原本就應該得到改變了!”善大人的聲音一下子變得低沉了下來。
霓裳注意到,善大人的表情突然有了很明顯的變化,有一股痛苦拂過,但是被他壓了下來。同樣的,就站在自己附近的善行,似乎也是同樣的表情。
因爲善大人的一句話,二人想到了一些隻有他們自己才知道的事情。
是的,隻有他們才知道,因爲善行母親的死,他們父子二人對于南淵早已經沒有太多的感情了,對于這個世界就更是于此,否則的話,善大人也不會密謀着叛國。 “難道要憑着一個軟弱無能的皇帝來改變這一切?南淵在他們的手裏會變得更好嗎?百姓門的這麽多年你以爲過得很好嘛?他們已經處在水深火熱當中了,繼續這樣下去,他們的處境隻會越來越糟糕,
我不過是在幫他們而已。”
“總要有人做一個先行者,而我,已經決定要改變這一切,将當權者從高處拉下來,給南淵一個新的開始!”
“可是這個人不應該是你,而且,你也沒有這個資格!”
霓裳一直在盯着善大人,即使是處在這種被包夾的位置當中,可是她仍舊沒有絲毫的退卻,這倒是讓善大人有些意外,。
善大人暗暗地心驚,一個小姑娘,卻可以在這種局面上保持着冷靜,這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畢竟,心理上所要承受的壓力是巨大的,一般人根本沒法面對的,可是霓裳做到了,而且做得很好。
淩幽南一直站在霓裳的旁邊,他在默默地聽着霓裳,當然,他也是在保護着霓裳,誰都不知道善大人會不會因爲霓裳的話而憤怒直接動手,他必須時刻放着這裏的所有人。
隻是,善大人接下來的話卻是讓淩幽南直接愣了一下,因爲善大人提到了他。 “那你覺得這個人是誰呢?又應該是誰呢?大家都知道,東離有一個驚豔的天才,可惜隻是一個相當于廢人的皇子,即便如此,大家仍然對她保留着很大的希望,但是呢?最後改變東離的人不是他淩幽
南,甚至不是一直在和他較勁的淩炎庶。”
“這不也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嗎?這件事情,你又怎麽看呢?”
“難道你覺得現在所有的事情都已經結束了嗎?”霓裳問道。 “我覺得如此。”善大人從前方走了下來,他從衆人身邊走過,同時還在一直開口說着,“現在,東離皇什麽都做不了,而你們呢,被淩海一路從東離趕到了西岐,現在又輾轉到了南淵,就算你們現在可
以回到東離,你們可以做些什麽呢?東離的局勢已經改變了,南淵同樣如此,世界不會像你們想象的那個樣子發展,這是必然的事情。” “我一直都知道這件事情,我很清楚,隻是,總有些跳梁小醜從中跳出來,然後說着很多大言不慚的話,以爲自己是救世主,可是不是。你們不是被選擇的人,到最後,你們會被所有人記得,但是卻不
會流芳百世,而是以另外的一種方式。”
“呈口舌之快并沒有什麽意義,曆史,總是由勝利的人來書寫的,而你們,已經輸了。”
“是嗎?”霓裳冷笑了一聲。
善大人并不知道霓裳是從哪來來的自信,不過,在看到你慈航嘴角的笑容之後,善大人卻不由的恍惚了一下,他突然感到了一絲的慌張。
他在強行地将自己不好的預感壓下去,讓自己知道那隻是一個錯覺而已,可是,突如其來的變故發生了。
有人直接沖入了議事廳當中,那人在進來之後并沒有做停留,他直接走到了善大人的身邊,然後湊到他的耳邊開口說了一些話。
聲音很低,即使是近在善大人身邊的善行都沒法聽到,更不用說霓裳他們了,不過霓裳注意到了善大人的表情變化,他的表情突然變得難看了起來。
“應該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發生了!”霓裳想着,而且,應該是足以影響到善大人他們計劃的事情,不然的話他不會有着這樣的表現。
善大人揮了揮手,然後讓那個人走了下去。 有人朝善大人問道:“發生什麽事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