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由霓裳下廚,紅衣墨衣打了副手,整個王府上下其樂融融一派祥和的模樣,當然,衆人都沒有想到的是,在大家的病情都有所好轉之後,讓人意外的事情緊接着就來了。
完全沒有防備的時間。
是夜,盡管早已準備睡覺,但是蕭子慕同淩幽南二人始終都沒有進入夢鄉,他們都沒有想到,對方竟然也會跟自己一樣在這個夜裏徹底的失眠了。
隔天一早,霓裳便起來了,她很早就開始在廚房裏忙碌了起來。爲了那倆個就要進宮的人,她可是費盡心思準備了很豐盛的早餐。
衆人圍坐在一起吃過飯之後,蕭子慕跟淩幽南便準備動身離開,而在這時,天空中卻又突然飄起了雪花。
淩幽南伸出手,他接住從空中飄下來的一片雪花,“怎麽突然下雪了呢?”
“下雪是很正常的,你們趕快去吧,回來了之後大家一起堆雪人。”霓裳興奮地說着,她已經催促着二人趕緊離開,然後好趕緊忙碌完之後會到王府了。
淩幽南點了點頭,之後便同蕭子慕一起離開了王府。
在往常的這個時候,一般都是由霓裳推着輪椅的,蕭子慕有這樣的打算,他朝淩幽南問道:“需要我幫你推着輪椅嗎?”
淩幽南搖了搖頭,“不必了,趕時間,就不要耽擱太久了,那樣太慢了。”
在話音剛落地之後,蕭子慕便看到淩幽南整個人已經懸在了空中,不,準确地說,是整個輪椅懸在了空中,連同着淩幽南一起。
蕭子慕有些驚訝地看着面前的這一幕。
“雖說我下肢不便,不過我并不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廢人的,這麽多年了,總要給自己準備點什麽的。皇室不同于普通人家啊!”淩幽南感慨了一句。
事實上,淩幽南開始修習并不是因爲自己腿腳不便,如他所言,在皇室當中,自身必須掌握一定的實力,否則在面對各種突然的情況時,有太多的未知性了。
蕭子慕點了點頭。
既然不需要推着輪椅,二人進宮的時間便縮短了許多,轉眼之間,京城皇朝就已經出現在面前了。
在越過高高的宮牆時淩幽南并沒有停留,蕭子慕便随着他一起越過了高牆,然後直接進入了皇宮。一直到看到了皇宮之内的人之後,淩幽南才催動着輪椅從空中落了下來。
蕭子慕就落在他的身後。
遠遠地看去,身前的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和淩幽南有所交集的黃老,那個親自找上門來透露莫知于身份的老人家。
在看到淩幽南和蕭子慕之後,他停了下來,然後回身一直等着二人趕上去。
“不知道倆位皇子是怎麽走到一起去的呢?”黃老笑着問道。
“我們一起從王府過來。”
“哦。原來如此。”黃老看着淩幽南,緊接着又問道,“王府的大家都還好吧?霓裳?莫知于?”
淩幽南點了點頭。
說來說去,黃老不過還是想要打探莫知于的消息罷了。在互相攀談幾句之後,三人并沒有做太多的停留,之後便一起朝着大殿走去。今日在那裏,要發生一些事情。
等到淩幽南他們過去之後,東離皇已經在那裏等着了,座下善大人,淩海,淩炎庶三人赫然在列。
隻是,除了這三人之外,卻是再沒有什麽人了。加上蕭子慕,淩幽南和黃老,以及東離皇本人,此刻空曠的大殿裏卻是隻有區區七個人而已。
“人都到齊了。”東離皇往大殿下望了一眼,他說道,“既然這樣,那就開始吧。” 作爲原本就隻是友好交流的四國大會,并不會發生一些什麽重大的事情,這是可以理解的,當然,這必須排除掉斬龍劍突然出現,導緻的東海陵園的事情,如果不是因爲這個事,整個四國大會應該是
相安無事地度過才是。
而東離皇也并沒有提起此事。在整個相談的過程當中,東離皇隻是談了談之後四國間友好交往的情況,還有可能存在的機遇。
除此之外,便再沒有其他的事情了。
這樣,淩幽南也就可以理解爲什麽這一次整個大殿隻有這麽幾個人了,這種事情,再找來更多的人也沒有什麽意義。
東離皇一直說了很久,末了,他說道:“不知道各位有什麽好的見解,可以相互交流一下。”
語畢,大殿突然沉默了下來。
淩幽南左右看了一下,發現大家都是同樣的表情,隻是,在這個時候,他看到了淩海,目光便不自覺地停留了下來。
而淩海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便回過了頭,在看到淩幽南之後,他并沒有避諱些什麽,反倒是微笑着跟淩幽南對視着。
淩海的微笑讓淩幽南覺得心裏一陣陰冷。
當日霓裳進宮之時淩幽南是陪在身邊的,當時父皇一直庇護淩海的情景還近在眼前,這也怪不得那淩海這般放肆惬意了。
二人相視了很久,彼此都沒有相讓,但也隻是對視而已,那是一場眼神之間的交鋒,彼此都沒有開口說話。
末了,淩幽南轉過了頭,沒有再看淩海。不過,淩幽南倒是發現了另外的一件事情,在自己跟淩海對視的這段時間裏,蕭子慕竟然也是一直在哎注意着淩海。在被淩海察覺之後,這才收回了目光。
之後便是衆人各抒己見,發表着關于四國交往的見解。
期間東離皇始終在聽着衆人的意見。淩幽南并沒有說什麽,即使是東離皇讓他說點什麽,可是他婉拒了。
四國之間難免一戰,這是大家都清楚的事情,此刻說這些事情,已經沒有太多的意義了。 衆人一直說了許久,一直到最後,東離皇在皇位之上開口,“在經過這麽久之後,四國大會就要進入尾聲了,諸位也即将回到各自的國家,東離始終希望能夠跟各國保持友好的交往,希望你們可以将我
的願望傳達給各位國君。”
“另外,在離開東離之前,還有一場意義非凡的事情,我想在這裏說一下。”
“三天之後,我子淩炎庶便要同丞相之女白飛舞舉行大婚,希望諸位可以賞臉參加。在離開東離之前,有各位的祝福,相信他們之後的生活也會更加美滿才是。”
淩炎庶和白飛舞大婚?淩幽南頓住了,他根本沒有想到這件事情。
在宣布了淩炎庶和白飛舞的婚期之後,衆人便沒有再多說些什麽,東離皇一一送别了衆人。
淩幽南和蕭子慕也離開了皇宮。
“什麽?他們要成親了?”
王府,在得知淩炎庶就要和白飛舞成親之後,霓裳便驚訝地大叫出來,她在地上來回走動着,“他們竟然會真的成親?就算東離皇真的賜婚,可是以淩炎庶的性格,根本不可能跟白飛舞成親才對。”
霓裳喃喃着,沒有人比她更了解白飛舞了,自己之前的十數年來可是一直在受着那個丫頭的欺侮,淩炎庶雖然有讓人讨厭的地方,但是也不至于就這麽答應才是。 “你知道皇上賜婚是什麽意義嗎?東離皇賜婚原本就是很少發生的事情,雖然丞相府默落了,但是畢竟之前對東離有所貢獻,如果不是因爲這樣,東離皇也就不會給你和淩幽南賜婚了!”莫知于坐在一
邊喝着小酒,他出聲提醒着霓裳。
霓裳恍然大悟,“我倒是真的給忘了,我跟淩幽南也是被皇上賜婚的!”
“三天之後嗎?”霓裳問道。
“是的,三天之後。”蕭子慕答道,“怎麽?看你特别在意這場婚事?”蕭子慕并不知道霓裳和白飛舞的關系,也沒有聽說過那些淵源。
霓裳坐到了莫知于的旁邊,然後将他手中的酒壺拿了過去,然後自顧自地喝了起來,一屆女子,此刻喝起酒來倒是威武霸氣的很。
淩幽南和蕭子慕看着霓裳喝酒都是一愣,倒是莫知于大聲地喊着“我的酒,我的酒。”
“說來話長,如果不是因爲你們今天突然提起這件事來,我還真的忘了他丞相府白家!”霓裳咬牙切齒地說着。
“那丞相府跟你有什麽過節嗎?”蕭子慕問道。 “何止是過節這麽簡單,這故事要是寫成書,三天三夜都看不完呐!”莫知于好不容易從霓裳手裏拿回了自己的酒壺,卻無奈地發現已經被霓裳喝得不剩多少了,他有些心疼地握着酒壺,看上去委屈極
了。
“瞧你小氣的樣子,王府有多少酒,随便你喝,喝你一口酒跟咬了你的小命一樣。”霓裳不滿地抱怨着。
“那哪裏能一樣,王府的酒能跟我的酒比嗎?”莫知于辯駁着,可是霓裳已經轉過了頭,完全沒有再聽莫知于再說些什麽了。
“你隻知道我的名字叫霓裳,其實我的全名叫作顧霓裳,而在這之前,我性白。”霓裳朝蕭子慕解釋道。
“白?”蕭子慕剛剛還在想這跟這一次的事情有什麽關系,可是瞬間他就恍然大悟了,“你是丞相府的人?” “不是,我跟他們沒有半點關系,早在他們害死我母親的那天起,我們就已經一刀倆斷了!”想起當初自己的母親被白府害死,霓裳就感覺很憤怒,她壓制不住自己心裏的痛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