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你就在這安靜地坐着吧,你還坐着輪椅呢,還不知道想幹些什麽呢!”
“好,我陪你說話。”
“你講的笑話可真的好冷啊,比那天的風雪還要讓人難以忍受。”霓裳繼續吐槽着,這個男人完全不會講笑話,他的情商很低,還不知道是因爲在自己面前變得跟個傻子一樣。
淩幽南無奈皺了皺眉。
霓裳沒有繼續取消淩幽南了,他那副困窘的樣子已經夠好笑了,這種場面可是難得一見的。她一直低頭喝着水。
在勉強坐起來,然後靠到後背的牆上之後,被子已經不太嚴實了,淩幽南伸手幫她整理了一會。
看到淩幽南重新坐回去之後,霓裳緩緩地開口說道:“你剛剛說的那些話,我全都聽到了。”
淩幽南在那裏愣了一下,“哪些話?我說了好多話的。” “好多,從你開始向我表白,一直到你講冷笑話,全部都聽了下來。原本以爲是我的一場夢,在夢裏你一直跟我說話,一直不停地說着。然後就醒來了,這才發現你确實在身邊不停地說着,不止是我的
錯覺而已。”
“哦。”
“你可真的是個傻瓜啊!”霓裳忍不住吐槽了起來。
“我可不是什麽傻瓜。”淩幽南将身體前逼過來,整個人此刻就緊緊地貼在霓裳的身上。 霓裳的臉變得發燙起來,她倒是給忘了,雖然淩幽南偶爾會表現得有些笨,可是更多的時候,他還是那個霸道高冷的王爺,她把這一點給忘了。對于這樣的人,偶爾調戲挑逗一下是好的,可是一旦掌
握不了那個度,就會給自己帶來一些麻煩。
此刻霓裳就面臨着這樣的麻煩。
“你起來。”霓裳伸手推着淩幽南,但是奈何自己力氣實在太小,淩幽南整個人的重量壓了上來,她完全推不動那個家夥。
“我就是不起來,你能怎麽樣?”淩幽南開始耍起了無賴。
“快點,熱!”
淩幽南低頭看了眼霓裳的臉,已經泛起了紅色,他連忙起來,然後伸手去摸霓裳的額頭,之後才是大吃一驚。 “爲什麽會這麽燙呢?是發高燒了嗎?要不要我叫莫知于過來?”淩幽南一本正經地看着霓裳,他可是擔心霓裳再出現什麽意外,畢竟好不容易蘇醒;了過來,再發生什麽意外的話,淩幽南就要自責死
了。
“不用的,沒事。已經好很多了。”霓裳有些困窘地朝淩幽南笑了笑。鬼知道那家夥朝自己壓過來之後,聽着他的鼻息,自己腦子裏在想着些什麽。
那張臉比起蕭子慕的妖豔也差不了多少了,此刻跟自己又貼的那麽近,霓裳哪裏能受得了這些。
“我還是去把莫知于叫來吧,如果出現什麽意外就不好了!”淩幽南說着就要出去,但是被霓裳給拉住了。
“不用的,我真的沒事。”
“好吧好吧。再也什麽不對勁的情況,我馬上去把那家夥找來,一點都不能馬虎啊!”
霓裳點了點頭,“行行行,可是也得等下次吧!”她狡黠地笑了笑。
鬼知道莫知于再過來會不會再給自己搞一堆難喝的藥出來。跟現代的中草藥比起來,在這個年代的藥草可是更加兇猛一些,這對于習慣了西藥的霓裳來說,着實是一場不小的災難。
但是喝藥還是必不可少的事情。在霓裳蘇醒之後并沒有多少,莫知于便得知了這一件事情,之後便是吩咐着紅衣墨衣下去煎藥。
之後霓裳便開始了自己痛苦的過程。
也是因爲這樣,霓裳才認定了自己之後絕對不要生病的想法,生一次病不是什麽大事,可是一直喝藥對她來說可實在是一些大麻煩。
當然,霓裳想不到的是,此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裏,她始終都在跟那些草藥一起度過。她确實沒有再生什麽病,但是也因爲一直受傷,那些療傷的藥卻是跟她綁到了一起。
眼前的這一切,其實不過隻是一個開始而已。
盡管吃藥的生活對于霓裳來說有些辛苦,但是吃藥的人卻并不止霓裳一個,而且在看過了木葉和蕭子慕每天喝那麽多藥之後,霓裳的心裏也是多少有了一些安慰。
好歹還有比自己更糟糕的人。每每想到這裏,霓裳也會在心裏暗自竊喜,甚至于,她放肆到偶爾會在蕭子慕喝藥的時候在她身邊起哄。
“哎,好喝嗎?看上去很好喝的樣子哦!”
蕭子慕将碗中的藥喝光,然後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另外幾碗藥,“想喝的話那邊還有,自己随便拿!”
“不。”這下子霓裳倒是謙讓了起來。
蕭子慕自然知道霓裳是什麽意思,他也沒指望着霓裳會真的喝掉那些苦得發澀的藥。畢竟還是要自己全部都處理掉。
而同樣的,木葉每天也喝着一大堆的藥,這些始終是沒法避免的事情。
在經過幾天的修養之後,甯梓汐的情況已經好了很多,從開始下地走動,到後來可以做一些事情,一直到霓裳的風寒好了許多之後,甯梓汐已經開始照顧木葉了。
而讓霓裳覺得特别驚訝的事情是,在幾天沒有見之後,木葉的情況竟然也會好轉許多,這是讓她完全沒有想到的事情,即使是作爲主治醫師,連莫知于都覺得這一切有些不可思議。 偶爾坐在一起聊天的時候,莫知于還會感慨:“這真的是一個奇迹,木葉他完美的避過了所有可能出現的糟糕的情況,這麽久了,竟然沒有出現任何的轉變,按照這個态勢,再過不久應該就要痊愈了。
”
“是嗎?你是說,他不會有事了?”霓裳好奇地問道。
莫知于點了點頭,他想了想木葉跟甯梓汐說話時偶爾的鬼臉跟哈哈大笑的模樣,更加确定自己的這一個想法。
“我都沒法把這歸結于自己醫術的精湛,它更像是一個奇迹。”莫知于總是會這麽說。即使像他這麽優秀的大夫,都沒有把握可以讓木葉完全痊愈,可是現在,木葉自己讓情況好轉了。
蕭子慕想了想,然後說道:“或許是因爲甯梓汐的緣故呢?這些天他們總是在一起,也許是因爲她一直陪着木葉說話,所以才會讓情況有所好轉吧。”
“可能吧,最大的可能也隻能是這樣了。”
“你怎麽不說是因爲你的那本《東離群俠傳》呢?”霓裳想到了剛開始木葉一直看着的那本小說。 因爲大家的情況都已經好了起來,霓裳也開始了玩笑,整個王府的氣氛也沒有最開始的那般沉重,大家說話時也會相互友好地取笑,然後說一些有趣的事情了。哪像最開始的時候,隻是交談幾句之後
便一直沉默着。
“可能是因爲那個的原因,也說不準啊!那樣優秀的故事,作爲東離先輩們的故事,也應該值得我們去敬仰的。”莫知于說着。 “别扯了,雖然易大師确實是祖父身邊的侍從,可是歸根結底,這三十年來他就是一個老神棍,從他筆下出現的故事,能有多少的可信度呢?你自己也不想一想。”淩幽南瞥了自己的好友一眼,爲他的
智商擔憂着。
一個北漠皇子,就這樣的表現,連霓裳都開始爲莫知于擔憂了,甚至于,她都開始爲北漠的将來擔憂了,如果真的讓莫知于去治理整個北漠,那還不要亂了套嗎?
莫知于并沒有理會淩幽南和霓裳二人合起夥來對自己的嘲笑,他想到了什麽,然後對蕭子慕問道:“你的情況呢?怎麽樣了?這幾天有沒有感覺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蕭子慕搖了搖頭,“似乎沒什麽了,沒有太多的影響。” “這個就奇了怪了啊!明明身體裏還有很多餘毒,可是卻沒有什麽影響,難道一夜之間你們就全部都好了嗎?這個太不科學了!”莫知于念叨着,“這讓我這個大夫感覺很尴尬啊,合着你們都是自己痊愈
了,跟我沒有多大的關系了。”
“還不是因爲你用藥得當嘛,都喝了那麽多藥了,大家都成了藥罐子了,在嚴重的病都要好了。”霓裳抱怨道。
想到之後還有一段時間要喝藥,霓裳就覺得痛苦。
在說了一會之後,淩幽南将淩一叫了過來,他問道:“最近宮裏有什麽事情發生嗎?”
“沒有,比試已經結束,剩下的就是一些小事了,隻不過,明天的時候有一些事,到時候您跟蕭皇子全部都需要到場。”淩一說道。
“連我都需要到場嗎?”淩幽南問道。蕭子慕代表着西岐,這段時間四國間總會有着各種事情要談,他需要出面是應該的,可是自己隻是一個皇子而已,有父皇在,自己應該不需要做些什麽才對的。
“是的,今天出宮的時候東離皇還專門通知我讓我告訴您這件事情。”淩一恭恭敬敬地說着。
盡管最近一段時間大家都在養傷,而淩幽南也把更多的時間跟精力放在了他們的身上,但是他并沒有放松對宮裏的消息,每天淩一都會到宮裏去,這不,在今天帶回來這樣的一個消息。
“你的情況怎麽樣?可以去嗎?”淩幽南轉身看向了蕭子慕。
“沒什麽問題,四國大會,别人都去了,我總不能單單缺席吧,不然顯得西岐沒有什麽風度,像是給其他人擺架子一樣。”蕭子慕說着。 “那就準備一下,今天好好休息,明天我跟你一起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