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如此,淩海的一番話還是讓霓裳産生了錯覺,是不是,東離皇真的是那樣子的呢?他已經沒法做到自己最好的一面了?
霓裳不願意相信這一點,但是卻不得不承認,東離皇确實沒有做出人麽對東離有幫助的事情。
整個四國大會期間,他什麽都沒有做。
一個屬于東離的美夢已經結束了,難道說東離皇仍然在那個夢中不願意醒來嗎?
“無論他是怎樣的,但是這些都跟你沒有關系,你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而不是去懷疑他,你這麽做,隻會讓東離現在的結果變得更加的糟糕。”葛炎對淩海說道。
“你已經說過了,東離不可能更糟糕了,我不可能把希望全部都寄托到淩寰宇身上,那不值得,父皇留下來的這份榮耀,我不容許淩寰宇毀掉它。”
“你隻是想自己做皇帝而已,不要給自己找那麽多借口了!” 淩海無奈地笑了笑,“是啊,我隻是想做皇帝而已,可是,這個皇位不應該原本就是屬于我的嗎?我做什麽也隻是拿回屬于我的東西而已,我有錯嗎?如果不是因爲你,現在的東離會是什麽樣子呢?會
是另外一副完全不同的景象了吧!”
葛炎突然想起了當年皇位争奪的那些事,如淩海所說,如果不是因爲他,該做皇帝的人确實是淩海,當年他得到了大部分的支持,但是因爲葛炎插入了所有的事情,因此改變了整個局面。
作爲先帝的侍從,他的影響太深刻了一些啊!
“難道你以爲如果是你來做這些,東離會變好嗎?你是不是太想當然了一些呢?”
“當然,你是長輩,是見證過東離興衰的人,你說的話,有誰會反駁呢?可是現實現在就擺在眼前,難道你可以否認這一切嗎?我告訴你,這一次,無論是誰,都沒法阻止我。”
“當年父皇用斬龍劍做到的,現在我也會做到這一切,我會拿到斬龍劍,沒有人可以阻止我。”
“每個人都說自己要拿到斬龍劍,沒有人可以阻止,但是你們應該知道的,這是不可能的事情,斬龍不會屬于你們,它不屬于任何人,除了先帝以外,沒有人可以掌控它。”
易大師看着淩海說道。
斬龍劍不可能被任何人帶走,這是易大師從一開始就決定的事情,無論是誰出現在這裏都不行,哪怕是淩海。
隻是,霓裳突然開始想,既然隻有東離皇知道斬龍劍的位置,是不是,如果他拿起斬龍劍,就可以改變現在的所有局面呢?那是一個可以改變一切的東西。
相對于現在來說,最大的一張底牌。
“這真是一出完美的好戲啊,沒想到我今天可以在這裏看到這樣的一幕,”善行一直都是在安靜地聽着,一直到葛炎和淩海争鋒相對地說了那麽久之後,他才感慨出聲。
“确實應該改變了,不僅僅是東離需要改變,所有人都應該改變了。”善行望着淩海,他說道,“這不僅僅是你的想法,也是我們的想法。”
“哦?”淩海望着自己面前這個男人,對于他來說,善行不過隻是一個乳臭未幹的臭小子而已,可是他卻這般大言不慚地說出這樣的話。就算是善大人站在淩海面前,恐怕也沒有資格說這種話的。
“是誰給你的勇氣呢?現在,南轅應該還不是你們善家說了算吧?一個依附于皇室的家族,什麽時候可以到東離來耀武揚威了,難道你們以爲東離衰弱,所有人就都可以騎在我們頭上了嗎?” “不敢。”善行不卑不亢地說着,“但是你也應該知道,時代要變了,這是沒法改變的事情,斬龍劍出世,究竟是不是由東離掌控話語權,就要變成一個很大的未知性了,你作爲東離皇室,應該認識得更
清楚一些才對。”
“一個小屁孩也敢說出這麽大言不慚的話,我看你是太不把我放在眼裏了。”
淩海有些暴躁,但是他卻沒有動手,盡管站在他面前這個口出狂言的善行隻是一個年輕人,可是關于他的實力,淩海并沒有一個清楚的認知。
早知道南轅有一張神秘的底牌,但是沒有想到的卻并不是高易寒,反而是善大人的兒子。
淩海早就知道善大人有一個兒子,但是始終沒有查到任何信息,這一次的四國大會間,他也沒有聽到過任何的消息,而此刻在陵園當中遇見,卻沒想到确實這般一個強勢的人。
當然,盡管沒有親眼見識過,但是淩海還是有一個大概的預估的,淩炎庶和他年紀相仿,他也來到了陵園,但是卻沒能來到這中央墓室,反觀善行卻來了,這已經足以說明二者的差距了。
淩海一路從東海邊來到中央墓室,他親自走過了這條路,自然知道這其中有着多少的艱難,而看眼下的情況,善行應該是孤身一人過來的才對。
“也許你很強,但是還不由你來說了算,如果現在站在我,面前的人是善大人,或許我會給他幾分面子,但是如果是你,抱歉,你還沒有那個資格。”
“你所言極是,但是我有一些不認同的地方。”善行說着,“動亂開始,地位已經沒法說明些什麽了,這是一個要靠武力去征服的世界,你還在以身份來确認地位,未免有些落時了。”
“你是要讓我看看你的實力嗎?”
“會的,但是并不是現在,一場狂歡馬上開始,可是人還沒有到齊,我們現在要做的事情隻有等待。”
“我怕到時候就你沒法活着離開這裏。”淩海惡狠狠地說,他的面色鐵青,顯然已經被善行的幾句話給激怒了。
霓裳突然從善行的身上看到了白逸杉的影子,不知道爲什麽,她覺得這倆個人好像,同樣的年輕,卻像一個垂垂老矣的人,身上有着不屬于他們這個年紀的成熟。
而且同樣的,他們足夠冷靜,無論面對着什麽,無論面對的是誰,他們都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冷靜,仿佛自己在面對的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對手。
他們根本就不在意那麽多。
白逸杉仍然在來到這裏的路上,霓裳知道,他就是其中一個還沒有到的人,他就是一個沒有打算活着離開這裏的人。 “他會改變眼前的這一切吧。”霓裳喃喃地說着。霓裳相信,無論這裏到最後會出現多少人,白逸杉都會無所畏懼,而不同于大家都是爲了權位,白逸杉隻是爲了青兒,所以他更加無所畏懼,所有人當
中,隻有那一個人是真的毫不畏懼死亡的,也因此,他更像是一個瘋子。
而在這場遊戲當中,或許真的隻有瘋子可以走到最後才對。
霓裳定了定神,她再度拭了拭用精神去跟憐蒼鏡取得聯系,眼下的局面已經夠亂了,她需要憐蒼鏡告訴她應該怎麽做。 可是一直試了很久都沒能成功。來到東海之後就再沒能成功過了,也許是因爲進入深海之下的原因,也有可能是因爲這座神秘的陵園導緻的。霓裳并不清楚,但是她知道,之後的一切,都隻能靠着她
自己了。
憐蒼鏡沒法幫她,淩幽南也不可能再出現在這裏,宛若一個天神般救她離開。
除了眼前的這些人之外,霓裳知道還會有很多人出現,如善行所說,人還沒有到齊,但是狂歡已經要開始了。
“斬龍劍,真是一個美好的東西呐!如果不是因爲它,當年的先帝,也不會那麽的萬衆矚目吧!”善行擡頭望着上邊的水晶棺材,他幻想着當年的情形。
“那并不僅僅是斬龍劍的原因。”
“可是如果沒有斬龍劍,他根本沒法改變當年戰場之上東離已經開始節節敗退的事實。”善行朝易大師反駁着。
善行的一句話也讓易大師說不出話來,如果當年不是因爲斬龍劍的力量,也許東離早已經淪落了。當然,如果不是因爲到了那種危機的關頭,先帝也不會去冒那麽大的風險才對。
可是,善行這般直言不諱地說出這一切,卻讓易大師覺得沉重。同樣的,他已經表明了自己的目的,所有人的目的都是斬龍劍。
可是從善行出現在這裏,然後開始毫不忌諱地表露自己對于斬龍劍的想法,就已經表明一件事情,那就是,南轅跟東離,這倆個國之間,已經徹底地開始了。 三十年的和平在今天正式結束了,善行隻是這當中的一個契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