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可以給我一場死亡,那真的是求之不得啊!”
善行再度笑了起來,他開始認真了起來,不再說那麽多的話。
一時之間倆個人在墓室之間打得有來有回,二人的身影逐漸加快。不過好在整個墓室足夠大,盡管他們的打鬥範圍越來越大,倒也不會對這間墓室造成什麽影響。
而站在場外,霓裳看着蕭子慕和善行的打鬥,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她有些擔心蕭子慕。
那個善行敢在他們面前那麽嚣張,那麽必然是有一些本事的。
易大師拍了拍霓裳的肩膀,他看出了霓裳的擔憂,便出聲安慰道:“沒關系的,不用擔心,蕭子慕不會輸的。”
霓裳想要問易大師爲什麽,但是在說完這些之後,易大師便把注意力轉向了場上的戰鬥當中,霓裳想要說什麽也沒有機會了,她也隻好再度看了過去。
霓裳不知道是不是像易大師說的那樣,蕭子慕不會輸,但是起碼就現在的局面來說,他們倆個人很難這麽快就分出勝負,倆個人一直打得有來有回,誰都沒有占據什麽明顯的上風。
在一次激烈的碰撞之後,二人分開站到對立面。
“看樣子消息是錯的了,一個廢物皇子也可以擁有這般實力嗎,究竟是西岐在扮豬吃老虎,還是你自己瞞過了整個西岐呢?”
作爲皇子,蕭子慕的事情大概跟淩幽南一樣被别國徹底了解的,他們知道淩幽南不便,就知道蕭子慕在西岐是多麽的不受重用。
不過顯然正式因爲輕視,讓善行此刻變得震驚了起來。
“你很強,但是沒有用。你想要帶走斬龍劍,可不僅僅需要過我的這關。”蕭子慕看着善行,然後說道。
“能不能拿得到,那都得試一試了,如果需要過很多人的關,那就慢慢過呗,現在我就先過了你這一關再說。”
善行說完,整個人的氣勢再度散發出來,這一次他率先發動了進攻,整個人像是一柄利劍,直直地朝蕭子慕而來。
霓裳看着那一切,有些擔心地叫出了聲,“蕭子慕,小心。”
那是飽含了很大氣勢的一劍,即便隔得很遠,霓裳都可以感覺到上邊的那股力量,她不知道蕭子慕是否可以在那一擊下全身而退,因此有些擔憂。
隻是,在霓裳出聲之後,易大師反而是搖了搖頭,往葛炎那邊看去,竟然也是相似的态度,二位老者都是相似的表情。
随着霓裳的一聲提醒,易大師和葛炎全部都搖起了頭,不出所料,在這場對決當中,蕭子慕已經輸了。
所謂高手過招,輸赢隻在一念之間,善行全力的一擊原本就難以防範,需要費上極大的功夫,但是霓裳的一聲提醒會在關鍵的時候讓蕭子慕分神,這是最忌諱的事情。
果不其然,在霓裳喊了那一聲之後,蕭子慕整個人愣了一下,但也就是那一愣,善行的攻擊馬上就到了身前,等到蕭子慕再度回過神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作出更多的反應了。
他隻能去硬碰硬地抗下這一招,但是其中的難度可想而知。
霓裳也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她給蕭子慕帶去了很大的麻煩,可是她無力改變些什麽,此刻隻能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到場中央去,希望蕭子慕可以平安無事。
而就在那一擊一擊到了身前的時候,蕭子慕已經感受到了磅礴的壓力,身前是鋒銳的攻勢,後退又閃避不及,隻是,面前的那股力量突然全部都消散掉了。
蕭子慕擡起頭時,善行已經收起了自己的全部攻勢,他就站在那邊,雙手抱拳,此刻正饒有趣味地看着蕭子慕。
在看到蕭子慕看向自己的時候,善行說道:“你輸了。” 在看到二人已經分開,但是霓裳卻并沒有看清剛才究竟是什麽情況,明明那股強烈的氣勢已經逼壓了過去,可是卻轉眼之間就消失了,她朝蕭子慕跑了過去,然後擔心地問道:“你沒事吧,對不起,都
是我的錯,是我讓你分神了。”
蕭子慕笑着搖了搖頭,他說:“沒關系的。”
蕭子慕看向了善行,“你很強,可是你還沒有赢。”
“霓裳讓你分了神,如果我沒有強行收回攻擊,你已經受了重傷。”
“是嗎?”蕭子慕輕聲地問道。他沒有解釋些什麽。
“西岐的皇子竟然可以跟東離聖女走到一起,這确實是讓我沒有想到的事情,你們不應該是宿敵才對嗎?憐蒼鏡跟絕殇嶺的關系,會容忍你這般接近聖女嗎?”
善行看着蕭子慕問道。
“這件事情就與你無關了。”蕭子慕惡狠狠地回答。
霓裳看了眼蕭子慕,在剛才的打鬥之中他并沒有受傷,隻是讓人放心的事情,隻是,他的神情有些嚴肅,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事情。
霓裳也開始想剛才善行所說的話,她隻知道甯梓汐是來自絕殇嶺,可是,從善行的話來看,似乎蕭子慕也跟那絕殇嶺有着密不可分的關系,不然他爲什麽會說那樣的話呢?
“都說得聖女者得天下,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手下留情,希望日後聖女可以給我一個面子。”善行說道。 “你想讓她欠你人情,我看你是做夢。”蕭子慕忿忿地說,且不說善行的目的是什麽,但是霓裳作爲聖女的身份輕易答應别人什麽就已經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了,更何況眼前的這個男人想要發動戰亂,
如果霓裳欠下了他什麽,那麽後果是很嚴重的。
隻是,讓蕭子慕沒有想到的是,霓裳點了點頭,“隻要不是違背道義的事情,我可以答應你。”
“希望聖女不要忘記。” “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麽?”易大師不知道善行究竟想做些什麽,明明可以趁機重創蕭子慕,可是卻收了攻勢,他既然想要奪得斬龍劍,就應該知道越少一個對手對他就越有利,可是他卻還是做了那樣的
選擇。
隻是用來換一個霓裳的條件,他可以從中得到些什麽呢?
易大師猜不透面前的這個年輕人,一個來自西岐的人,竟然也會讓易大師産生不好的預感,這樣的感覺很難受。 “我究竟想要做什麽,你就不必知道了,在眼下的這種時候,剛好在四國大會期間,斬龍劍出世,究竟會造成多大的霍亂,恐怕你們比我更清楚,在這種情況下,各種野心勃勃的人都會出現,每個人的
目的都不一樣,但是,歸根結底,大家都想得到斬龍劍。” 善行說道:“因爲斬龍劍,東離就要徹底大亂起來了,不知道二位打算怎麽守護你們的家園呢?三十年前你們靠着斬龍劍給了東離安定,可是三十年後的今天呢?當斬龍劍不在身邊,甚至出現在别人手
裏的時候,你們憑什麽呢?” “斬龍劍不會到了任何人的手中,而且,東離不會成爲霍亂的起點,以前不是,現在也不會是,所有懷揣野性的人到最後都隻有一個下場,我不管你的目的是什麽,但是今天,你的目的隻能以失敗告終
。”易大師說着。
“不知道您哪裏來的底氣?難道你還以爲自己是三十年前那個無所不能的易聖嗎?你已經老了,你應該承認這一點了。”善行出聲說着。
“我确實已經老了,但是想要阻止你們,應該沒有那麽難,大不了拼個魚死網破,大家一起死在這座陵園裏,深海太寂寞了,大家一起爲先帝陪葬,倒也不是一個糟糕的選擇。”易大師笑了起來。
“要陪葬你自己陪葬吧,我可沒有這樣的打算。”
善行口中一直在說着什麽,但是他卻是沒有了繼續動手的打算。
“這可由不得你選擇。”
葛炎往前一步,他佝偻的身軀在善行健壯的身體面前顯得那麽弱,可是他整個人的氣勢是壓倒性的。
“連您也打算來跟我交手嗎?”善行說。
“既然猜不透你究竟有什麽陰謀,那就讓他胎死腹中,這樣的結果是最好的。”
“那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葛炎搖了搖頭,“隻是過去了三十年而已,爲什麽現在的年輕人徹底變了一個樣子呢?是我們老糊塗了呢?還是你們太自大了一點。”
“這已經不是屬于你們的時代了,你們的時代已經終結了,随着他的死去已經終究了,而你們倆個,也隻是一直在苟延殘喘而已。這将是一個新的時代。” 葛炎正要動手,墓室外突然響起了一個人的大笑聲,“好一個這将是一個新的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