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的隔閡。
後來她問,我們現在是朋友了吧?那個時候蕭子慕就已經做了決定,無論之後發生了什麽,自己都一定要保護面前的這個姑娘。
“是的,無論發生什麽,你都會回去的,淩幽南還在等你,還有很多人在等你,他們在等着你帶他們脫離困境。”
這一次說話的人是易大師,他贊同了蕭子慕的說法,他看向了霓裳,然後繼續說道:“我會讓你離開這裏的,有我在身邊,沒有人可以傷害到你。” 霓裳并沒有見過易大師的實力,可是當易大師說出那番話的時候,也會讓霓裳覺得安心,她不知道那份安心是因爲易大師,還是因爲蕭子慕,或許是倆個人共同的原因,但是這樣,會讓霓裳不再那麽
緊張。
好像在這深海當中,已經沒有那麽孤獨了。
霓裳說道:“突然想到了淩幽南,好多次的時候都是因爲有他在,我才可以免過許多的危險,現在,會保護我的這個人竟然變成了你們,謝謝。”
她特别誠懇地道謝。
蕭子慕和易大師都沒有說些什麽。
對于蕭子慕來說,他要保護霓裳是因爲她曾經帶給自己一些溫暖,那是這麽多年來他都沒有體會過的東西,而對于易大師來說,保護霓裳,是他現在義不容辭的責任。 先帝已經離開三十年了,可是在三十年後的今天,易大師在霓裳的身上看到了他的影子。其實這麽說并不完全對,有先帝影子的人是淩幽南,可是霓裳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那種氣勢,與當時那個義不容
辭走上戰場的先帝一模一樣。
話說至這裏,霓裳正覺得溫暖的時候,易大師卻突然開口打破了這一切。 易大師看着蕭子慕,然後說道:“我知道你會保護霓裳,這不是什麽謊話,但是我必須要提醒你,斬龍劍不能離開皇家陵園,它應該永遠在深海當中沉睡着,如果你有什麽非分之想的話,我勸你早點放
棄那些打算,不然,你在這裏隻會有一個很糟糕的結果。” 霓裳喊了一句“大師”,但是易大師并沒有理會,有些問題,必須實現就說清楚了,人情與責任問題,易大師必須搞得清楚一些,在這件事情上,連霓裳都沒法例外,更不用說蕭子慕了,他隻是一個西
岐人而已。
易大師相信東離可以帶給大陸和平,可是如果把東離換成西岐的話,易大師不相信。
尚武的西岐隻會給大陸帶來殺伐不斷的戰争,這件事情,就算沒有斬龍劍也會發生,如果斬龍劍到了他們手上,那麽後果不堪設想。 “大師,蕭子慕他不會那麽做的,他不會跟我們搶奪斬龍劍的。他是個好人啊!”霓裳解釋着,她看得出來,易大師跟蕭子慕之間似乎有什麽誤會。在面臨敵人之前,他們自己率先出現了問題,這個情
況并不好。
“哦,是嗎?好人壞人可沒有那麽明确地界限的,你要知道,我必須防止一切,扼殺在搖籃之中,總比在付出慘重的代價之後再去補救要好很多。”易大師的話不容置疑。
霓裳有些無奈,她似乎插不上什麽嘴了,可是,她又不能這麽眼睜睜地看着,如果這麽下去,易大師和蕭子慕非得打起來不可。
蕭子慕的實力是很強勁的,易大師上了年紀,他有什麽地方受傷的話就不好了。同樣的,易大師的實力深不可測,如果蕭子慕受傷,作爲朋友,霓裳也會擔心。
俗話的,手心手背都是肉。
但是讓霓裳覺得不安的事情發生了,蕭子慕突然笑了起來,不知道爲什麽,像是自嘲,又像是不甘心,總之不是什麽正常的笑容。
“我被忽視了二十年了,今天竟然會在這裏突然受到這種重視,易大師,如果我現在跟你說我一定要拿到斬龍劍呢?”蕭子慕擡起頭,他跟易大師的目光剛好對到了一起。
倆個人的眼神當中同樣冒着不安分,霓裳覺得有些痛苦,自己最不想看到的事情還是要發生了。
易大師已經握緊了拳頭,他伸手抓住蕭子慕的衣領,然後将他整個人直直地拎了起來。
“那你相不相信,我現在就可以讓你離開這個世界?”
易大師就像一個死神,蕭子慕的生死突然掌握到了他的手裏。 霓裳看到蕭子慕一瞬間被易大師制服,不免覺得有些驚奇,易大師難道有那麽強嗎?可是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自己又該怎麽阻止他呢!蕭子慕的生死真的掌握在了易大師的手裏,這讓霓裳覺得不安
。
霓裳低聲地喊了一句“大師”,易大師沒有說話,也沒有回頭看她,但是松開了手,然後轉身站到了另外的一邊。
蕭子慕整個人倒在了地上。
随着易大師松開手,然後蕭子慕重重地倒在地上之後,霓裳忙走到蕭子慕的身邊,她把蕭子慕扶了起來,然後關心地問道:“怎麽樣,你沒事吧?”
蕭子慕搖了搖頭,但是他劇烈地咳嗽着。雖說易大師确實沒有做别的事情,但是那喉嚨被握緊的感覺還是讓蕭子慕覺得痛苦。
面前的老人比想象當中還要強很多,不愧是當年跟在東離先帝身邊的人,這些經過曆史的洗禮的家夥們,身上背負着太多的事情了啊! 讓霓裳覺得不可思議的是,盡管仍舊在咳嗽,可是蕭子慕卻再一次笑了起來,他看向了易大師的背影,然後問道:“易大師,我想,以您現在的實力,有人想在您的面前拿走斬龍劍,恐怕隻是癡人說夢
吧,我隻是一個小喽啰,根本就不算什麽,既然這樣,您爲什麽要跟我說這些呢?”
“既然你知道了殺死你對于我來說隻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爲什麽你還要逞一時的口舌之快呢?”易大師轉過身來,他低頭看着低處的蕭子慕。
易大師的眼神冷靜地就像是一隻獅子,一隻來自荒涼的郊野當中的獅子。
“我隻是想逼您動手而已,我想看看您的實力,我想知道三十年前的事情,究竟有多麽的宏大。”
“那結果呢?”
“結果并沒有讓我失望。”蕭子慕有些無奈地說道,“連您都已經強到了這般的地步,那就已經可以想象當年的戰事有多麽的慘烈了,那斬龍劍,當真是一柄難以掌控的邪劍啊!”
“隻是想試我的實力嗎?那你爲什麽沒有動手呢?連一點反抗都沒有?”易大師問道。
“沒有必要的,我隻是想知道,如果霓裳在您的身邊,究竟能否安全地離開這裏而已。”蕭子慕說着。
在易大師發愣的時候,蕭子慕再一次開口說道:“我可以告訴您,斬龍劍我不會再碰的,相反的是,我可以幫助你們,讓斬龍劍永遠地留在這裏。”
霓裳有些震驚地問道:“那你的母親呢?你想要拿到斬龍劍,不是因爲她嗎?你爲什麽要放棄呢?你現在離這一步隻是近在咫尺了啊?” “難道我要爲了我母親,讓這個天下都陷入痛苦當中嗎?易大師的往事已經讓人覺得難過了,如果曆史重新在現在演繹一遍,我不知道我們是不是可以承受,當年隻是我的母親而已,如果斬龍劍再一次
出世,就不僅僅是一個人的母親這麽簡單了,到那個時候,成千上萬個人都将會因爲那把劍離開這個世界。” 易大師看向了蕭子慕,他有些贊賞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他的覺悟很高,起碼認識到了斬龍劍的危害,那麽,自己講那些往事的意義就是有的,不然,撥開自己沉痛的傷口給人看了一遍,結果什麽作用
都沒有的話,那樣就太讓人覺得悲哀了。 “我會幫助你們把斬龍留在皇家陵園裏,可是,我希望您告訴我,這一次的皇家陵園裏,究竟會出現一些什麽人呢?會連您都覺得有一絲的害怕?以您的實力,還有什麽人可以威脅到您嗎?”蕭子慕有
些不解地問道,這個問題有些困擾着他,而這,也是蕭子慕從易大師的言行當中猜測的一件事情。 易大師說道:“并沒有什麽人可以威脅到我,可以威脅到我的人大概都已經老死了吧,可是這裏是陵園,斬龍劍在這裏,雖然威脅不到我,可是還是免不了會遇到一些麻煩,有一些難纏的角色,而且,
我會面對的敵人又不止一個,所以我必須在到達陵園中心之前,盡可能地減少那些風險。”
“我們賭不了啊!”
蕭子慕點了點頭,他掙紮着站了起來,然後走到了易大師的面前,“我希望您可以相信我,盡管我隻是一個西岐人而已,但是爲了整個大陸,我願意付出我微薄的力量,隻要可以幫助到你們。” 易大師冷靜地看着蕭子慕,他反問道:“你這麽做,恐怕隻是爲了霓裳把,而不是爲了整個大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