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炎庶不知道自己應該站到哪一邊去,他一時搞不懂局面究竟是什麽樣子的,打算先觀察一下局勢再說。
“你怎麽來了?”
淩幽南問道。
在看到淩幽南雙腿沒事,已經站立起來的時候,淩炎庶也是一懵,他的腿,什麽時候好的?淩炎庶心底的困惑很深,但是想來一時半會應該沒有人會幫忙解答他的疑問了。
“我看到聖女被劫走,便追過來看看,現在究竟是什麽情況?”
淩幽南把情況簡單地向淩炎庶複述了一下,雖說自己跟淩炎庶不合,但是那隻是二人之間的問題,現在他們需要先考慮的是國與國之間的問題。
“淩海?”在聽說是淩海策劃了一系列的事情之後,淩炎庶驚叫出聲,他有些難以置信,他根本沒有想到會是淩海。
其他人都不知道,但是自己可是跟淩海走得很近的,而且又是那種關系,案例來說,如果淩海打算做一件這麽重要的事情,沒必要瞞着自己才對,爲什麽會被蒙在鼓裏呢?
難道淩海在背着自己做一些什麽事情嗎?
“你小心點淩海,那個人野心很大,當年他跟父皇争奪皇位,後來失敗,我想他這些年一定耿耿于懷,你之後自己小心點,這個人不得不防。”淩幽南說道。
淩炎庶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些什麽。
隻是,那淩海的野性他自然是知道的。至于說小心,那就不是他淩炎庶了。
淩炎庶往前走了一步,他看着站在前邊的白逸杉,然後問道:“那麽他呢?他爲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淩幽南搖頭,“我也不知。”
雲容說道:“我們過來的時候他就在那邊,但是奇怪的是他一直都沒有什麽動作,想來應該沒有惡意。”
“他是南轅人,之前還闖入了陵園當中。”
“什麽?”這一點,雲容倒是完全沒有想到的。
淩炎庶已經打算動手了,“無緣無故出現在這裏,必定有所預謀,不得不防。”
淩幽南伸手攔下了他,“上一次我們遇險的時候就是他出手相助,他應該沒有惡意的。”
“你難道真的相信他嗎?”
淩炎庶的問題讓淩幽南愣住了,這個南轅人,真的可醒嗎?自己根本不了解他。
“你們不相信他,但是我信。”
霓裳攔在了身前,白逸杉如果打算害他們,上一次大可不比理會,那麽他們已經死了,何必拐彎抹角地搞這麽多事情呢?
見到霓裳一意孤行之後,淩炎庶也不好再說些什麽。
霓裳也終于松了一口氣。
“謝謝。”身後的白逸杉開口說道。
霓裳轉過身,她看着白逸杉,“我知道你沒有惡意的,你隻是剛好出現在這裏,隻是偶爾碰到的,對嗎?”
白逸杉說了謝謝,可是表情卻并沒有變化,他也沒有再回答霓裳的問題,好像隻是一個陌生人。
隻是,就在霓裳一直看着白逸杉的時候,卻發現他皺了皺眉,她問道:“怎麽了嗎?”
白逸杉低聲地說:“小心。”
随着白逸杉話音落下,身後的蕭子慕也說道:“有人在靠近,大家小心,來者不善。”
衆人馬上縮小了圈子,幾人緊緊地靠着,每個人的神經都緊繃着。
在看到霓裳一直都沒有動,仍然站在那裏的時候,淩幽南有些着急地喊道:“霓裳,過來。”
霓裳有些猶豫,可是看着白逸杉一臉的凝重,再想到剛剛他出聲提醒自己小心之後,霓裳還是沒有動,他就站在白逸杉的身邊。
霓裳也開始感覺到那股氣息,似乎是,之前淩幽南他們遇險的那一次,那感覺一模一樣。
“來了。”白逸杉說道。
随着白逸杉話音落下,霓裳突然再也察覺不到外界,好像自己真的被什麽給隔絕開來。
蕭子慕臉色蓦地變得沉重起來,他開口提醒道:“我麽現在已經到了結界裏,有人趁我們不注意的時候在周圍布下了結界。”
“是上次的那些人,他們又來了。”
蕭子慕一愣,霓裳的猜測是對的,怪不得她會那麽擔心淩幽南,她想到了那些人會再一次動手,隻是沒想到會是在這樣的情景之下。
先是晚宴上遭到黑衣人的搗亂,緊接着雲容爲了保護霓裳帶走了她,淩幽南因爲擔心追了出來,然後遇到了白逸杉,緊接着就再一次遇到了伏擊。
大概,是伏擊吧。
可是那些人是怎麽知道他們會出現在這裏呢?
淩幽南的腦袋裏有很多的疑問,但是一直都沒法猜透,這一切都太匪夷所思了,他根本想不到。
之前遇到的那個黑衣人再一次出現了,但是意外的是,似乎隻有他一個人。
“歡迎各位。”那人笑着說道。
“你這個歡迎的方式未免也有太隆重了吧?我們可以不接受歡迎嗎?”蕭子慕笑着問道,他的臉上一點都看不出緊張,反而一直是那種諧谑的笑容,好像絲毫不在意面前的這個人。
“西岐蕭子慕,整個西岐最不受重視的一個皇子,被遣送到東離國當作締結合約的條件之一,可是誰能想到,這最不起眼的蕭子慕,确實所有皇子當中最恐怖的一個存在呢?”
“你說,你的皇帝老子如果知道你一點都不必你那幾個廢物哥哥弱,他會不會後悔讓你來到東離呢?他沒有想過你會回到西岐,可是,大概他也沒有想到你會這麽快就死在這裏吧?”那人笑了笑。
“你是誰?”蕭子慕的表情突然變得沉重起來,他不再有那種玩味的笑容,面前的這個人一點都不簡單。
在場的所有人,除了霓裳之外,都沒有想到蕭子慕一直在隐藏實力,都有些震驚。
霓裳再次大聲質問道:“你到底是誰?”
那人看着霓裳,然後饒有趣味地說道:“雖說繼承了你母親的能力,繼承了整個憐蒼鏡,可是,據我所知,你這個聖女一點都名不副實吧?所謂的得聖女者得天下,想來也隻是一個笑話而已。”
霓裳臉色變了變,沒有再說話。
黑衣人看着衆人,一一看了過去,“淩幽南,淩炎庶,雲容,木葉,你們都是有故事的人呐,大家都是有故事的人。”
黑衣人說道:“大家都叫我老胡,可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如果你們不介意,也可以這麽叫我,不過可能你們并沒有太多的機會了。” 那個自稱老胡的男人突然大笑了起來,“大家都是怪物啊,可是你們也知道的,這個世上不可能有太多的怪物,所有披着天才外衣的人,到最後都會成爲磨刀石,你們的鮮血,會成爲這個舊時代的殉葬
品。再好好地看一下這個世界吧,以後沒有機會了。”
“舊時代?你以爲你可以終結這一切嗎?舊的時代過去,難道新的王朝就會來臨嗎?”白逸杉喃喃自語着,但是他說的那些話卻飄到了每一個人的耳中。 老胡回頭看着白逸杉,然後大笑:“在我們當中,你才是那個最大的怪物吧,一個冷血的沒有感情的怪物,白逸杉,跟我們一起開創新的時代吧,到那時所有人都會記得你的名字,你也不會再讓自己失
望了,”老胡笑着,“青兒也不必失望了,不是嗎?”
衆人聽着老胡大言不慚的話語,隻覺得他在癡人說夢,且不說東離,怎麽着也還有西岐跟北漠,他南轅憑什麽說要開啓新的時代?
隻是,在聽到那個名字之後,衆人便看見白逸杉的身形突然變成了一道影子,忽的朝老胡而去。
霓裳離他最近,隻感覺到了耳邊的風。
“好快。”雲容不由叫出聲來,他以輕功見長,但是在看到白逸杉的速度之後,卻還是不由地贊歎起來。
這個人,究竟該有多麽強啊。
隻是,那看似強悍的一擊,卻被老胡輕飄飄地擋了下來,白逸杉站在老胡身前,再也沒法前進一步。
老胡笑着:“難道你不知道嗎?我不是一個喜歡用蠻力的人。”
白逸杉的臉上陰沉得讓人覺得可怕,霓裳這才看清他手中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拿着一把劍。
隻是那劍在要砍中老胡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空氣當中好像有什麽擋下了那一擊。
“你說說你,都過去這麽多年了,爲什麽還是執迷不悟呢?你覺得,青兒想看到你這個樣子嗎?”
老胡再一次提到了青兒這個名字。
但是他很快就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自己不應該一直刺激白逸杉,那小子徹底瘋狂了。
面前的結界碎掉了,白逸杉的一劍劈了下來,老胡堪堪躲了過去。“何必呢?都是已經過去的事情了,你又何必這般執迷不悟呢?你以爲,青兒真的可以活得過來嗎?”
老胡在躲開白逸杉一劍之後,迅速地把身形拉得很遠,他跟白逸杉保持着很遠的距離。看他的樣子,似乎是有些恨鐵不成鋼。 淩幽南衆人此刻跟老胡和白逸杉也保持着很遠的距離,他們呈三角之勢,一時之間也沒人敢率先動手。他們并不知道現在究竟是怎麽回事,原本應該站在一起的老胡跟白逸杉竟然突然敵對了起來,淩幽南他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二人皆是極爲棘手的對手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