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打算向霓裳道歉了。
隻是,突然之間,他聽到人群之間嘈雜的哄叫聲。
淩幽南忙擡頭一看,不知何時,晚宴上竟然出現了一群黑衣人。晚宴上畢竟大部分還是不會武功的文臣,他們面對這樣的情況多少有些害怕,便不由地叫出聲來。
鎮國将馮清然在看到那幫突然出現的黑衣人之後率先擋在了他們身前,“你們是什麽人?你們可知這是東離皇宮,擅長皇宮是死罪,還不束手就擒。”
其中的一個黑衣人笑了笑,“我們當然知道這裏是東離皇宮,也知道這裏正在舉行晚宴,四國權臣都在這裏,我都不願意去想象那樣的場景,我們一起随着火光産生巨響,那樣的場景實在是太美了。”
“既然這樣,那就不要怪我們不客氣了。馮清然冷冷地哼了一聲。”
馮溢和秦羽從位置上站了起來,然後走到了馮清然的身側。
“那就讓我們,來領教一下今年東離的實力吧。”
黑衣人話音剛落,攻勢已經瞬間到了眼前,他們并沒有打算浪費時間,一招一擊全部都用了全部的實力,強悍如馮溢和秦羽招架起來都有些吃力。
緊接着,黃老和善大人也一起加入了戰局。
隻是那黑衣人卻越來越多,好像一直沒有緣盡一樣。
東離皇看着原本熱鬧的晚宴突然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他不由地困惑道:“皇宮裏已經安排了禁軍,爲什麽還能有人闖進來呢?而且剛好闖入這晚宴當中。”
打鬥發生的位置離東離皇還很遠,所以他并沒有多少異樣的表情,更何況,盡管黑衣人來勢洶洶,可是這裏是在皇宮裏,自己根本不必擔心,他相信馮清然。
一直站在自己身後的老太監說話了,“隻有可能是東離人了。”
“是淩海?”東離皇納悶地說道,他看向了淩海,卻發現淩海一直坐着,神色當中露着驚恐。
看來不是他,不然他不會那麽意外。
蕭子慕饒有趣味地看着衆人的打鬥,并不打算幫忙,黑衣人明顯占了下風,闖入晚宴原本就是一個錯誤的決定,這裏畢竟是皇宮,再加上四國大會期間,高手雲集,他根本沒有出手的必要。
但是自己身後的一胖一瘦倆個家夥确實有些忍不住了,蕭子慕說道:“想玩的話就過去玩玩吧。”
木葉得令率先加入了戰局,胖子也緊跟其後。
霓裳看着眼前的這一幕,突然覺得有些失落,火光跟打鬥聲,吵鬧聲,似乎把自己跟這個世界隔得很遠,自己好像跟這一切在沒有關系一般。
隻是,身後突然有人伸手捂了自己的嘴巴,那是一雙有力的手,霓裳沒法掙脫,她隻能支支吾吾地叫出聲來。
淩幽南一回神的時候,便看到霓裳被人帶走了,他穿過人群,然後緊緊地跟了上去。
沒想到他們的目标竟然是霓裳。
這一幕也被蕭子慕看在了眼裏,他朝打得正歡的木葉喊了一聲,“木葉,跟我來。”
“我正打得開心呢,你這會叫我幹嘛!”自己被蕭子慕打斷,木葉有些不爽,但是也不好說些什麽。
“待會有你可玩的。”
之後二人就提快了速度,然後緊跟着前邊的二人。
“怎麽回事啊?”
“霓裳被人帶走了。”蕭子慕說。
“什麽?你說霓裳,就是聖女嗎?”
“是。”
原來這群黑衣人的目的并不是單純地闖入晚宴,是蕭子慕大意了,他看着那群人被制約住,因爲沒有什麽事,結果沒想到他們趁亂擄走了霓裳,帶走霓裳,這才是他們的真正目的吧。
蕭子慕突然有些痛恨自己,爲什麽自己沒能早點發現呢!
而此刻的霓裳,正被那黑衣人緊緊地抱在懷裏,然後一路往前逃竄着,自己根本掙脫不了,隻能眼睜睜地看着。 霓裳注意到了身後緊追不舍的淩幽南,雖然淩幽南坐着輪椅速度很慢,但是那黑衣人因爲要負擔一個霓裳的重量,所以一時半會也沒能甩開淩幽南。可是霓裳注意到,他跟淩幽南的距離正在被越拉越
遠。
淩幽南的禦空畢竟并不算純熟,能夠駕着輪椅走這麽遠已經實屬不易了。
然後,霓裳就看到淩幽南停了下來,遠遠的,霓裳看到淩幽南從懷裏拿出了什麽,之後便從輪椅上站了起來。
“不要啊。” 霓裳在心裏大喊着,她當然知道淩幽南是吃了個什麽東西,那是莫知于給他的要,可以暫時地讓他的腿恢複知覺,但是在那之後會有很嚴重的副作用,而且對雙腿的危害有很大,他沒吃一次,雙腿恢
複的可能性便降低了一分。
爲了救自己,淩幽南竟然沒有管這些。
霓裳的眼淚開始流了出來。
在雙腿恢複知覺之後,淩幽南的速度明顯的加快了,他很快地就追了上來。讓他感到奇怪的是,明明皇宮裏禁軍森嚴,這些天每隔一會便有的一對巡邏兵卻遲遲不見蹤影。
這實在是太奇怪了。
如果有禁軍的幫忙,那麽就簡單許多了。 隻是轉眼之間,二人就一路狂奔來到了城牆前,那黑衣人眼看就要撞到城牆上,卻始終沒有要停的意思,反而是加快了速度,霓裳害怕地閉上了眼睛,這一下子如果真的撞上去,還不得被裝成肉餅啊
。
淩幽南眼看着那黑衣人到了城牆前雙腳趁勢借力蹬到了城牆上,然後便直直地從城牆上爬了上去,說是爬,其實更像是走上去的,看上去絲毫沒有難度,很輕松的樣子。
淩幽南照貓學虎,也來了一下,這才意識到那黑衣人有多麽的強。身體的平衡,内力的支撐,如果其中一項沒有做好,他們便會從那裏掉下去。
可是,那黑衣人那麽輕松,自己卻已經氣喘籲籲了,更何況,那人現在懷裏還抱着一個霓裳。
在躍下城牆之後,淩幽南驚訝地發下前邊的那個黑衣人竟然停了下來,淩幽南站在他身後,也沒有再往前。
在終于停下來之後,黑衣人終于把自己放了下來,霓裳看到了站在前邊的那個人影,那是讓黑衣人停下來的原因,他就擋在必經之路上。
是白逸杉,一席白衣,隻是安靜地站立着。
“好久不見了啊,淩幽南。”
淩幽南聽到了前邊那人的聲音,覺得無比的熟悉,他不确信地說道:“雲容?”
霓裳趁着黑衣人走神的時刻,張嘴咬了那人抓着自己的手,因爲吃痛,黑衣人松開了手,霓裳跑過去和淩幽南站到了一起。
“沒事吧?”淩幽南問。
霓裳搖了搖頭。
那黑衣人轉過身來,臉上的面罩已經取了下來,果然是雲容,是那個淩幽南無比熟悉的男人。
看到那人真的是雲容之後,淩幽南特别詫異地說:“怎麽是你?”
“我沒有惡意,隻是幫你們,晚宴上的那些人是淩海派去的,他想對霓裳下手,所以我帶她離開那裏。”
說話間,身後的蕭子慕和木葉也趕了過來,他們站在淩幽南的身邊。
“動手。”蕭子慕朝木葉下令。
木葉聞聲便直接沖了過去,雲容開始閃躲那些攻勢。
淩幽南出聲制止道:“自己人,不要再打了。” 蕭子慕同樣震驚地說道:“自己人?”他看向了霓裳,想要得到霓裳的答案,霓裳雖然并不清楚究竟是怎麽回事,但還是點了點頭,“貌似是這樣子的,雲容并沒有惡意,他也沒有把我怎麽樣,而且,淩
幽南跟他認識。”
在聽到衆人的議論之後,木葉便停了下來,他沖雲容抱拳,“抱歉,誤會。”
“沒關系,是我沒有先說清楚。”
隻是,在跟雲容分開之後,木葉确實率先看到了站在前方的白逸杉,“白逸杉,你怎麽在這裏?”
“白逸杉?”淩幽南跟蕭子慕同時驚道。
“是的,白逸杉就在那邊,剛剛雲容停下就是因爲他在前邊。”
“雖說我們已經離開了皇宮,但是不清楚淩海究竟是怎麽計劃的,所以還是要小心,隻是那人擋住了去路,我隻能暫時停下來。”
淩幽南拍了拍雲容的肩膀,“沒關系的,他應該沒有惡意,他之前救過我們。”
淩幽南越過木葉,然後看着白逸杉問道:“你在這裏做什麽呢?”
“我不會對你們動手的。” 白逸杉的語氣很平淡,隻是他看到淩幽南的時候,眼神當中卻透着一股詫異,他記得,上次見面的時候淩幽南還坐在輪椅上,而且,所有的資料當中也确實說東離國七皇子下肢癱瘓,是一個廢人,怎
麽此刻卻突然站了起來呢?
同樣不解的還有雲容和蕭子慕,隻是情況緊急,二人并沒有第一時間想到這個事情。
“你的腿?已經好了嗎?”雲容問出了衆人都想知道的答案。
“一言難盡。”
說話間,身後又來了一人,衆人回頭,看到了淩炎庶。 淩炎庶在看到晚宴當中發生的一系列事情之後一直都是按兵不動的,直到後來看到有人帶走了霓裳,而且淩幽南和蕭子慕都跟了上來,他覺得有些不對勁,便也跟了過來,隻是此刻看着眼前的這一幕,卻多少有些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