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邊看着白飛舞誇贊道。
衆人連忙俯身請安,而後剛剛一同比賽的衆女子和圍觀的人紛紛向白飛舞和白丞相祝賀。霓裳也不可思議的看向白飛舞。 當白飛舞被衆人圍在中心,一絲慌亂的眼神被她瞬間掩飾,緊緊捏住裙邊的兩隻手也漸漸放松下來。慢慢的,她開始享受被衆人稱贊的愉悅,被她招來的蝴蝶也遲遲不肯離去,盤旋在白飛舞周圍。當
白飛舞擡起手臂時,蝴蝶竟然在她指尖起舞,看的衆人都驚呆了。一時間大家都不約而同的安靜了下來。
淩炎庶看着花壇中的白飛舞,竟比任何時候都嬌美,那一身粉衣,嘴邊的淺笑和環繞着她周身的彩蝶讓他癡癡的看呆了。 白飛舞自是注意道淩炎庶的眼光,她不着痕迹的給自己的父親使了個顔色。白丞相瞬間就明白了自己女兒的意圖,兀自打破了安靜輕聲對東離皇道:“陛下,臣鬥膽跟陛下讨個賞,小女也是到了出嫁的
年紀了,臣想請陛下将小女賜婚給六皇子。” 東離皇聽完白丞相的話未擲可否,隻是将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兒子和白飛舞。此時的二人正相互對望着,這偌大的花園裏仿佛除了他們二人便沒了别人。東離皇沉吟了片刻道:“相府庶女才貌無雙,寡人
特将其賜婚于六皇子淩炎庶爲側妃,令欽天監擇良辰佳日完婚。” 東離皇的話讓衆人在美景中驚醒,白飛舞連忙跪地謝恩。淩炎庶先是看向了白飛舞,又往丞相的方向望去,而後慢悠悠道:“兒臣謝過父皇。”平淡而悠閑的語氣聽不出喜怒哀樂。雖然這隻是引蝶的插
曲,可是不得不說這樣的賜婚一出,倒是讓引蝶之事成爲了錦上添花之事。 “太後懿旨,此次琴賽的奪魁者爲白丞相之女白飛舞。賞黃金白兩,錦緞十匹,步搖一對,望爾再接再厲,在四國大會上爲東離國争光。”小跑而來的太監在得到皇帝的準許後,扯着尖銳的嗓子宣布道
。 琴賽便在一邊祝賀聲中結束。霓裳全程都将自己影藏在角落裏看着那些或真或假的祝福。白飛舞終于得償所願嫁給皇子了。她作爲一個庶女嫁爲王府側妃倒也不委屈,從她和丞相那笑的合不攏的嘴就
知道他們有多滿意這門親事了。這樣一來,丞相倒是擺明了要和淩幽南站在對立面了,這樣也好,她本就沒準備對這個所謂的父親手下留情。 等到衆人都散去了,隻剩下霓裳輕輕走到了白飛舞彈琴的地方,她不着痕迹的彎腰将地上的一個已經捏破的藥丸小心的用手帕包了起來。霓裳也不知這有什麽特别之處,隻是剛剛看到此物不小心從白
飛舞身上落下覺得不同尋常,于是才故意留到現在。
霓裳回到長壽殿的時候太後還在睡覺,霓裳覺得有些不尋常便尋來嬷嬷問道:“太後娘娘今日可曾用餐?”
嬷嬷恭敬的行禮,而後搖了搖頭道:“平日裏太後的睡眠很淺,今日卻睡的異常的安穩,奴婢們也不忍心叫醒,所以太後一直睡着還未用餐呢。”
霓裳聽後點了點頭,看來昨日太後主持那大會的商議确實累了,于是便對嬷嬷說:“你去伺候着吧,我去準備些膳食,等太後醒了便可以用了。”說着便起身去廚房了。 約莫過了兩個時辰嬷嬷請人來廚房尋霓裳前去殿内伺候,霓裳想是太後醒了,便端了準備好的膳食,剛走到門口便遇到一個可愛的小丫鬟。她低頭跟霓裳請了安後,又擡頭看着霓裳道:“裳側妃,我幫
你端吧。”說着就擡起了小手要接過膳食。 霓裳有些詫異,不知這個丫鬟爲何突然如此。其他丫鬟見到這小丫鬟不禁調笑道:“小柳可是又嘴饞了?側妃莫怪,這個小柳啊,每次都喜歡蹭着去主子那裏,等着主子賞些小食解饞。”小丫鬟倒是滿
不在乎,還對着那個說話的丫鬟吐了吐舌頭。那調皮的模樣愣是吧霓裳也逗樂了。 霓裳笑着将手裏的膳食盒子遞給了小柳道:“那你便幫我端吧,正好我也有些累了。”小柳本來以爲會被責罵幾句,沒想到竟然得了這差事連忙起身跟着霓裳去了。小柳離開時回頭看了看剛剛說話的丫
鬟,那眼神充滿了依戀和絕望。可是誰也不曾注意。
霓裳到的時候太後已經起來了,她慈愛的看着霓裳道:“裳兒來啦,過來座。”說着還拍了拍自己身邊的空位對着霓裳招手。
霓裳接過小柳手上的膳食款步走到太後身邊坐下,将膳食擺好後,霓裳恭敬道:“皇祖母這是裳兒準備的膳食,祖母嘗嘗?”說着将調羹遞給了太後。 白裏透亮的米飯上放着點點黑芝麻,米飯的旁邊放着一小碗乳白色的湯。太後好奇的用勺子攪動了一下湯,隻是看到了幾塊豆腐。飯的前面隻是用幾個小碟子盛放着菜,菜的分量都很少,但是無論是
擺放還是顔色的搭配都很好看。
太後已經習慣了霓裳每次準備的膳食,分量都是極少的,不過用起來倒是十分合胃口,菜色的搭配也很考究。嬷嬷試完菜之後太後就用餐了,隻是太後剛喝第一口湯就倒下了。這可吓壞了衆人。
霓裳靠的最近,連忙扶住了太後,太後緊閉雙眼,一臉痛苦。霓裳連忙吩咐道:“傳太醫。”一時間長壽殿慌亂成一團。
霓裳和小柳等人都跪在長壽殿外等消息,太醫們都在殿内爲太後診斷。沒一會兒皇上便匆忙的趕來了。 太醫傳話說太後是中毒了,如今太醫們已經抑制住了毒素繼續蔓延,不用擔心了。霓裳聽到此話籲了口氣,太後待自己很好,她也不希望太後出事。剛到的東離皇聽到這個消息緊皺的眉頭也是散開了
。
太醫們診斷好便都紛紛退出内室,見到東離皇又是下跪行禮。東離皇道:“太後如何?”
太醫們戰戰兢兢的回答:“太後中毒,一直昏迷着,臣等不知是何毒,目前隻有将毒素控制住不再蔓延,并無解毒之法。”說罷匍匐在地上,不敢擡頭。
東離皇聽後青筋暴起,頓時聲音提高了怒道:“如果治不好太後,那你們就提着腦袋來見寡人。”說完便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讓太醫們退下。太醫們也不敢逗留,連忙彎着腰往後退去。
太醫們退下後,東離皇也沒管跪着的衆人,站起身便走到了内室,也不知他在内室呆了多久,反正霓裳的腿已經全部跪麻了。
過了良久東離皇端坐在外室的高坐上,平靜的看着下面跪着的衆人,而後轉向靠左邊嬷嬷道:“你說,母後是怎麽中毒的?”東離皇眼神犀利,看的嬷嬷一陣發憷。 嬷嬷本來已經跪麻的腿,此時被這麽一瞪連跪都跪不住了,直接身子一軟就癱坐在地上,還未回答,先是磕起了頭,額頭碰地發出的聲音讓人心顫,嬷嬷一邊磕頭一邊道:“老奴該死,但是今日太後娘
娘所用的并無特别,隻是剛剛用了一口膳食就昏倒了,當時裳側妃也在,好多婢女都在。” 衆人見嬷嬷額頭那觸目驚心的鮮血都吓傻了眼,霓裳旁邊的小柳更是小聲的抽泣起來。霓裳聽到抽泣聲将手附在小柳的手上輕輕拍了拍以示安慰。繼而霓裳擡頭看着東離皇道:“陛下,兒媳今日準備了
膳食送來于祖母用,與平日裏一樣嬷嬷都是提前試過毒的,并無異常,不知爲何祖母用了就昏倒了。” 東離皇轉頭看向桌子,本來放膳食的地方已經被打掃過了,那些食物和托盤都被太醫們帶回太醫院了。東離皇見桌子上空空如也便回過頭來看向霓裳,還未開口就聽到太監來報說太醫們在用餐的勺子
上查到和太後體内一樣的毒藥,是西域的。
勺子上的,霓裳聽後心中一顫,繼而回頭看向了小柳。小柳則将頭低的都快碰到地上了,顫動的肩膀,一副受了驚吓的模樣。霓裳想着到不可能是這個孩子,那麽也不是自己,該會是誰呢。 東離皇則不同,當他聽到是西域的毒藥之後,眼眸瞬間染上幽深的顔色,忽而湧上眼眸的血紅色吓壞了跪在地上的衆人。他憤怒的将手在椅子的扶手上用力一拍道:“大膽裳側妃,竟敢對太後下毒,來
人啊,将她和與她一同的丫鬟打入大牢,沒有寡人的允許誰也不得探望。三日後斬首示衆。” 霓裳驚訝的看着東離皇,心中不禁暗罵昏君。如此審也審便将自己定了罪,真是不分青紅皂白。而此時的小柳的反應倒是特别。當她聽到自己和霓裳要被打入大牢并且要斬首倒是鎮定了下來,霓裳聽
到她一聲輕歎以爲她已經是放棄了,便主動喊道:“父皇,裳兒是冤枉的。”
“帶下去。”東離皇也不停霓裳解釋,隻是甩了甩手臂說了一句便轉身回了内室。
侍衛們見陛下已然生氣,連忙将還要說話的霓裳嘴巴堵住了拖了下去。一路上侍衛們毫不憐惜,用力拽着霓裳和小柳,直到将二人重重的摔進牢房裏。
裳側妃給太後下毒入獄的消息很快就傳開了,衆人都一邊倒的覺得霓裳狼心狗肺,得到太後如此的愛惜卻恩将仇報。霓裳被關在大牢裏當然一無所知,隻是念露聽到消息後便立馬出宮去了。 “七哥,裳側妃定是被冤枉的,改怎麽辦呢?”念露剛到淩幽南的書房,便抱着淩幽南抽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