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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王妃,你沒事吧。”紅衣一個箭步便沖上去,一邊搖着白霓裳的手臂,一邊呼叫着,淚水止不住往下流。
“王爺,您爲何要如此對待王妃啊,您昏迷的這些日子,王妃衣不解帶的照顧您,就算您不領情,何故要傷她。”紅衣一時間傷心過度,想着平日裏王妃待她們親如姐妹,邊哭邊道。
“不要哭了,本王沒有傷她。快把莫知于請過來,讓他看看霓裳這是怎麽了。”淩幽南皺着眉答。
“嗯?哦哦,是,王爺。”紅衣回了淩幽南便飛也似得跑了出去。
“什麽?你說王妃昏倒了?王爺醒了?”莫知于聽到王爺醒了,不敢置信的問道,連藥箱也沒拿就沖了出去。紅衣提着藥箱跟在後面吃力的跑着。
莫知于看到淩幽南端坐着,便要把脈。
淩幽南揮了揮手,先給她看。
莫知于看着白霓裳胸口還在滲出的鮮血,詫異的瞪圓了雙眼,看看淩幽南,努了努嘴,終是沒開口,畢竟是他們自己的事嘛。
小心翼翼的除去簡單的包紮,裸露在空氣中的傷口不經讓人倒吸一口涼氣,白皙的皮膚上,長長短短四五道刀疤,或深或淺,有些剛剛結巴卻又被人爲掰開,而今這幾道刀疤都在往外流着鮮血。
莫知于默默的止血消炎,期間那具仿佛沒有生命的身體偶會忽然顫抖,想是非常疼痛的。細密的汗水布滿慘白的小臉,讓人看的非常心疼。
仔細處理完傷口包紮好後,莫知于又爲淩幽南拔了把脈,看了一眼床邊的刀和小碗算是明了了一切。
“王妃傷從何來,身體怎樣?查出兇手,本王要将他淩遲。”淩幽南心疼的看着床邊躺着的人兒,咬牙切齒道。眼前的人兒仿佛沒了生命象征,想到居然有人敢傷她,又怒極攻心吐了一口鮮血。
莫知于連忙扶住淩幽南,爲他擦去血迹。寬慰道“王爺保重身體。王妃身上的傷并非别人所傷。”
“告訴本王。”淩幽南陰沉着臉,怒氣沖沖道。 “莫某也不知實情,但是王爺當日身受重傷引發身體餘毒無法控制。但是第二日,莫某再來診斷王爺餘毒就制止住了。當時莫某疑惑但并未深究,今日看到王妃傷口便明白了。王妃似是在用心頭血爲王
爺抑制毒素。”莫知于答。
“你是說,霓裳身上的傷是她自己弄的?她爲了救自己竟……”淩幽南震驚的看着白霓裳,一時間話也沒有說完全,通紅了雙眼,她竟癡傻如此。
“霓裳現在如何?”淩幽南嘶啞着聲音問。
“回王爺,因爲發現及時,王妃隻是失血過多昏迷,又因爲近幾日未進膳食身體及其虛弱,莫某開些補血藥和補藥讓王妃服下慢慢修養。”莫知于将淩幽南扶正身姿,答。
“幾日未進膳食?紅衣墨衣你們就是這麽照顧你們家主子的?”淩幽南聽到,震怒的吼道。
“回王爺,王妃自王爺昏迷後便貼身照顧,寸步不離,期間隻喝些補血的湯水,當時奴婢們也不解,隻是……奴婢們該死,是奴婢們的錯。”奴婢們皆是跪倒一片,顫顫巍巍回話。
寸步不離,霓裳,你是因爲需要我,還是因爲喜歡我舍不得我死去。淩幽南摩挲着白霓裳蒼白的臉。“罷了,你們都退下吧,紅衣去煎藥吧。”淩幽南無力的甩了甩手道。 淩幽南側對着白霓裳躺下,用手描繪着她的眼鏡、眉毛、鼻子,如此反複。想起當日看到劍刺向她時的慌張,睜眼看到她在眼前的喜悅,看到她傷口的痛心。淩幽南鄭重的說道:“霓裳,你醒來與我執
手偕老,一生一世一雙人可好?”
斂去孤獨與冷漠,滿眼裏的溫柔,如果此時有人見到肯定會以爲七王爺一定是吃錯藥了。
“王爺,藥煎好了,左邊的是您的,右邊是王妃的。”紅衣手中端着托盤,兩邊放着藥碗道。
“好了,放下吧。”淩幽南頭也沒擡,回了一聲。
紅衣看了一眼自家王妃,紅腫着雙眼退下了。王妃真是命苦。
淩幽南一口喝下自己的藥後,将白霓裳的頭微微擡起枕在自己的腿上,一勺一勺小心翼翼的喂着。
兩天後。
兩天了,白霓裳也沒有醒來的迹象,淩幽南的身體倒是恢複的很快。現在已經可以下床坐輪椅處理公務了。
這期間民間流傳着各種傳言。但大體趨向都是,相府嫡女白霓裳才貌雙全當真是東離國第一才女和第一美女并稱,七王爺和七王妃伉俪情深、生死相随。感情爲世人所稱道。
白霓裳和淩幽南生病的消息傳開後,一些人紛紛借着探視的名号來試探深淺,來人都被擋回。七王府閉門謝客整整半個月。隻有念露進過幾次王府。
每次念露來了便守在白霓裳床頭跟她講一些趣事,每次都是眼淚婆娑的離開。
這些日子整日裏淩幽南都守着霓裳,同吃同住,陽光不是很烈的時候他還會将霓裳抱在腿上一齊曬曬陽光,每每都是極盡溫柔的爲霓裳理順頭發,描眉穿衣。
下人們剛開始看到還會不習慣自家王爺的改變,漸漸的都見怪不怪了。隻是在感歎王爺王妃感情深厚的同時又爲王爺難過焦急。
天氣漸漸轉涼了,夏日就這麽不聲不響的離開了,日子便是這樣,越是開心過得越快,越是難熬越是熬不過。
這天午後,淩幽南如往常般抱着白霓裳曬着太陽,淩幽南呢喃道。 “霓裳,你醒來我補你一個婚禮可好?我要讓你成爲我的妻,今生唯一的妻,唯一的愛人。你不是說你想要一生一世一雙人嗎?我想過了,我淩幽南有你就足夠了,何必再留别人呢?”極盡溫柔的深情
表白,隻可惜懷中的人兒呼吸均勻,并未有半分醒來的迹象。
“王爺,陛下宣旨請王爺進宮,說是有要事商量。”淩二拱手禀報。
“知道了。”淩幽南并未擡頭,隻是看着霓裳簡單的答。
而後淩幽南将懷中的沉睡如孩童般安穩的女子送回了房間,小心翼翼爲她捏了捏被角交代道:“好生照顧王妃。”
“是。”丫鬟施禮回道。
交代完後便由淩二推着進宮了。
“啪,啪,啪……”伴随着一聲聲脆響,房内的物品被怒氣沖沖的白飛舞丢的丢,咋的砸。
“小姐息怒。”屋裏屋外丫鬟跪倒了一片,顫顫巍巍的請求着。
白飛舞聽說現在大家都在誇白霓裳無論是才華還是樣貌到超過自己非常生氣,自己這些年小心翼翼,勤學古琴到頭來居然被一個癡傻的白癡比過去了。
“賤人,賤人!”撕心裂肺的怒吼聲吓得丫鬟們不敢擡頭。
“我說飛舞,你這又是怎麽了?”三姨娘款步而來,看到眼前琳琅滿目的一地,皺了皺眉,但還是沒有出聲責罵。
“母親……”白飛舞見到三姨娘更是委屈,瞬間眼眶就紅了,抱着三姨娘竟是掉下了眼淚。
“母親可有聽到近日傳言?”白飛舞道。
“聽到又如何?你還能堵住衆人的嘴啊?”三姨娘歎息。
“可是,女兒……”白飛舞淚水止不住落下。
“既然大家都說你比不過白霓裳,那讓超過你的人變成死人不就完了。”三姨娘面露狠色。
“可是母親,上一次都……”白飛舞有些後怕的托着臉懼色道。
“不要再提上一次了,這一次爲娘去找兩個武功高強的人将白霓裳擄到後山木屋,那裏終日無人出入,由你自己去了結了她。”三姨娘咬牙切齒。
“可是現在七王爺寸步不離那個賤人,我們要如何動手?”白飛舞心動不已,閃動的眸子裏露出躍躍欲試的光芒,隻是有些無措。
“今日下午七王爺和你父親都被皇上召如宮去商量事情,此時動手再好不過了。爲娘派去的人此時應該已經潛入七王府中了。”三姨娘撫摸着白飛舞的頭發,柔聲解釋道。
白飛舞面露喜色,眼角還未擦幹的眼淚也不影響她此時的興奮,小賤人,讓你跟我鬥。“女兒多謝母親做主。”白飛舞盈盈一拜。
“快起來吧,你是我女兒,爲娘的哪有不爲女兒籌劃的啊。你現在且耐心等候,晚些時候随爲娘去後山。”三姨娘握着飛舞的手,來回摩挲着,看着自己女兒精緻的小臉,滿意的笑着。
“是。”白飛舞歡快道。
三姨娘交代完便自行離開了。
七王府内。 莫知于一直在鑽研解毒的解藥,突然看到木屋右前方有兩人從圍牆上翻下。雖然他們穿着府内侍衛的衣服,但腳步輕盈,一看就是内功深厚的人。莫知于放慢腳步悄悄跟在後面看看他們到底準備幹嘛
。 傍晚時分,林海院内一片靜逸。紅衣墨衣都從白霓裳的房内退出去了,留下兩個侍衛守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