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慕沉吟道,“他國之事與我們無關,你也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畢竟你的目的是打入東離國後宮獲取情報,别的事就随他吧。”
“我也隻是覺得可惜而已,”甯梓汐撐着額頭歎氣,“若是來我們絕殇嶺,嶺主定會許他一個權重之位,絕不會讓一代英才白白荒廢。”
“可查清楚了?”清岚院内,淩幽南坐在屋外的石桌邊,淩二則側立在一旁。
“查出來了,王爺您果真想的不錯。”淩二回道,“這甯梓汐确确實實爲絕殇嶺之人。”
果然如此。淩幽南眯了眯眸,眸光深沉而不可測。
之前他注意到,那個名爲甯梓汐的女子,眸色發色均呈暗紅色。這種發色及眸色極爲少見,世上大概也就寥寥幾人。而其中一人,便是絕殇嶺嶺主手下,四大護法之一,“凝”。 “甯梓汐能夠作爲和親對象,跟西祁皇子一同來到東離,說明絕殇嶺跟西祁,現在已是有了密不可分的關系。”淩幽南屈起手指敲打在桌面上,“現如今絕殇嶺已經派人打入東離國内部,看來也是感受到
了聖女的出世,加快了找尋的動作。而我們目前最重要的,是要盡快趕在絕殇嶺再有下一步動作之前,先一步找到聖女。”
“以我之名,傳命給逍遙閣各部,”淩幽南重重鎖眉,“再過七日,于逍遙閣總堂召開會面,商讨尋找聖女之事。”
“王爺,其實屬下也有一些猜測,想鬥膽說與王爺聽聽。”淩二忽的抱拳道。
“你說。”
“王爺您身爲逍遙閣閣主,那聖女便也就是您天命之人,”淩二慢慢分析道,“您二人既然是命定之緣,說不定一切便要從命格或是因緣出發。” “現如今與您結爲夫妻的,隻有王妃一人,雖是皇上賜婚,但也可算是一種姻緣了。而且屬下曾調查過,據說王妃出生之日,曾天降異象,冰雪消融,萬鳥朝拜,這也正是聖女出世的象征。因此屬下大
膽猜測,王妃,”淩二頓了頓,“王妃會不會就是我們要找的人?”
淩幽南閉眼,回想起今晨他曾掀開白霓裳的後衣領子,她的頸部光潔白皙,無半點印記所在。
“我也曾想過這個問題,”他沉聲道,“可惜她的身上,并沒有聖女的印記。”
“您是指……那個脖頸上,鳳凰花的印記?”淩二疑惑道,“但是有沒有可能,這印記長到了别的位置上?”
“我不清楚,”淩幽南用手揉着眉心,“這等事情,便……”
“呃,便如何?”淩二小心翼翼試探道,“您親自去查看王妃的身體嗎?” “多事!”淩幽南冷冷看着他道,“當然是交給她那兩個貼身的丫鬟,粉衣還不是藍衣的那兩個,瞧瞧她取得什麽破名字,你這腦袋裏一天都在在想什麽,有這時間不如去關心關心你那個好兄弟和我家小
妹的事,還不快去傳我的命令?”
“啊,是,屬下遵命!”淩二領了命令便速速離去,不敢多留生怕自家主子遷怒。
白霓裳。淩幽南腦海中浮現出那張明豔動人的臉龐,你可真是讓我傷腦筋啊,白霓裳。
次日清晨,白霓裳一大早起來就看見墨衣紅衣兩個婢子,捂着嘴莫名的沖她傻笑,心下不免有些奇怪,“怎麽了?你們笑些什麽?搞得我有些怕怕的。”
“聽說您昨晚,在皇上宴請西祁使臣的接風宴上出盡了光彩,是不是?”墨衣湊過來,眼睛亮閃閃地問道。
“啊,這個事啊,”白霓裳轉了轉眼睛,“唔,算是吧。畢竟你們這裏,之前沒有女子舞劍這等事。”
兩個婢子笑的更厲害了,墨衣接着說道,“可能是您的劍舞風姿徹底吸引了王爺,王爺他……”墨衣說了一半又不再繼續往下了,白霓裳覺得莫名其妙,“王爺?淩幽南怎麽了?” 墨衣隻顧着笑不再說話,白霓裳白了她一眼,“虧我昨晚還惦記你倆給你倆帶桂花糕吃,有了秘密竟然不告訴我,”說着轉頭看向紅衣,“好紅衣,你可比你這個姐姐老實多了,趕緊告訴我,到底怎麽了
啊?” “昨夜王爺差了惠書姐姐來問王妃的情況,惠書姐姐說……說……”紅衣擡起眼瞄了一眼白霓裳,支支吾吾繼續紅着臉道,“說王爺想問,王妃身上,可有什麽胎記之類的東西。王妃你一向不讓我們伺候着沐浴,所以奴婢們隻說不知道。可是這事情不知道被誰傳了出去,現在全王府的人都說,說王爺對王妃的……對王妃的身體越來越……感興趣了。”紅衣捂着臉說完,兩個婢子又湊在了一次,繼續噗呲呲
笑個不停。
白霓裳險些氣暈過去,一巴掌拍在床上,“這個流氓!”
她又使勁拍了床闆幾下,覺得還不夠解氣,猛的站起身,披上外衣就要往外走。
“我非要去找這個混蛋算賬!” 不對,我去找他怎麽說呢,這樣一來豈不失了主動權?有了。如果此時墨衣紅衣有人稍微注意一下白霓裳的表情就一定會發現,那明亮的眼眸裏閃過一絲算計的精光,嘴角隻稍微上揚了些許弧度便被
影去。
“紅衣,你去跟王爺說,本王妃今晚在林海院恭候王爺,王爺可以随便看,自己找胎記,不用打聽。”
“王妃……這……”紅衣臉一紅,王妃怎的把侍寝這種事情說的如此直白。
“還不快去。”白霓裳露出了一絲不耐煩。
“是,奴婢這就去。”紅衣轉念一想,心中一喜,她們的王妃終于是開竅了嗎?剛剛說的那些話是要讨好王爺,準備和王爺圓房了吧。紅衣一路小跑趕往青岚院,一路想着。
“惠書姐姐,王爺可在裏面?我家王妃有話要傳給王爺。”
“在的。我幫你通傳一聲。”惠書看着紅衣小臉通紅,似是有急事,便讓她在門外候着,匆忙進去請示王爺了。
“可是王妃有事?讓她進來說。”淩幽南早就聽到門外的聲響了,聽到來者是白霓裳丫鬟,便心頭一緊,還未等惠書開口便主動開口。
淩二詫異的看着,心裏默默合計,爺真的變了,這個王妃得罪不得。
“奴婢給王爺請安。”紅衣小心翼翼的,自家王妃好不容易開竅,自己可得小心點,不要得罪王爺,王妃人那麽好,也沒有架子,真心希望王爺和王妃琴瑟和鳴。
“王妃有事?”淩幽南冷冷一聲,冰冷的口氣讓紅衣心一顫。
“回……回王爺,王妃說她今晚在林海院恭候王爺,王爺可以随便看,自己找胎記。” 紅衣話還沒說完,淩二一個趔趄差點沒站穩摔倒,淩幽南斜眼一瞟,淩二立馬消失了,留下不知所措的紅衣,低頭跪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這個王妃說話着實大膽了點,随便找個借口把王爺叫到林
海院就好了啊,偏要如此大膽直白,萬一王爺生氣了,不去該如何是好。
紅衣不知,白霓裳壓根就沒準備淩幽南回來,隻是她早上聽到下人們八卦很是不爽,想噎他一下罷了。要是紅衣知道白霓裳如此想法,定是打死也不會來了。
“好了,下去吧,你告訴王妃,讓她好準備,本王一定準時到。”那三個字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
“是。”紅衣長籲一口氣,趕忙退出了房間。
剛到門口,便聽到屋内有茶水杯碎裂的聲音。吓得趕緊走了。紅衣心想,她得回去告訴王妃,讓她早做準備,王爺今日心情似乎不好。
屋内。
淩幽南端坐在書左前,一隻手抓着輪椅邊緣,指甲都摳進了輪椅扶手的木闆中,另一隻手緊捏茶杯,隻見茶杯不堪重負,呯的一聲粉碎。 這個女人果真大膽,一點都不知道禮義廉恥嗎?相府這些年真的什麽都沒教會她嗎?還是她根本就不把本王放在眼裏,竟敢如此說話。話說,竟然有點期待今晚了,想到那日那柔中帶剛的劍舞,那不
堪一握的細腰……
淩二在黑暗中看着自己王爺的臉色,由黑轉白,最後居然透着點可疑的紅暈。連忙轉過臉去,萬一被王爺發現自己在觀察他,都不知道會怎麽死。
林海院内。
“什麽!他還真敢來。”白霓裳杯子猛地向桌子上一放,杯中水調皮般的一躍,四撒開來。嘿嘿,來就來吧。看我怎麽治他。望着自家王妃那陰森的笑容,墨衣紅衣不經打了個冷戰。
“墨衣紅衣給我去準備些花瓣,本王妃要沐浴。”
“是。”
“算了,我跟你們一起去,反正我也無聊”
“你說王妃在幹嘛?” “回王爺,王妃和她的丫鬟們在采花瓣,好像是準備沐浴用的。”淩一像丈二和尚,奇怪了,自己王爺那麽關注王妃幹嘛,再說了,好奇去看看不就好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