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沒吃東西白霓裳有些受不了,卻又顧及形象不能懶洋洋的趴在桌子上。
“真是佩服你們,”白霓裳有氣無力,“我都快餓昏了,爲什麽不能早些開始,大家好聚好散嘛。”
淩幽南朝淩一偏頭示意,淩一立刻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紙包遞給白霓裳,“這是桂花糕,王爺之前特意囑咐我買來的。王爺早就猜到王妃會餓。”
“很好,很不錯,”白霓裳不由得有些激動,拍了拍淩幽南的肩膀,“謝了哥們。”
“一有吃食就忘記了注意言行。”淩幽南有些嫌棄道。白霓裳絲毫不理會,拆開紙包大快朵頤起來。
“哇真的好甜好好吃!”白霓裳有些陶醉,這糕點這是一絕,等下回府時要多買一點帶回去給紅衣墨衣她們倆個嘗嘗。
“冰塊臉,你不來一個嘛?”白霓裳舉起一塊桂花糕在淩幽南臉旁晃了晃,卻被淩幽南嫌棄的偏頭避開。
“等等,”白霓裳正準備塞進嘴裏,卻被淩幽南叫住。他看着她嘴角那一點白色白色粉末,最終還是無奈歎口氣,伸出袖子替她擦拭幹淨。
王爺真是……變了……淩一嘴角抽搐。
“皇上皇後駕到!”
終于,那手握東離大權國家最至高無上之人,東離皇,來到了宴會之上。
剛剛還有些喧鬧的大廳,頃刻間便陷入肅穆之中,一衆皇子大臣以及家眷均是莊重跪于地上。
萬頃皆寂靜,惟有異口同聲的一句話響徹雲霄。
“恭迎吾皇,吾皇萬歲萬萬歲!娘娘千歲千千歲!”
隻有淩幽南一人坐于輪椅之上,面見皇上時可以免禮,是早些時候他受人所害時,東離皇賦予他的特權,而自那以後,皇帝對于淩幽南便再無眷顧。
周圍皆是一衆伏低了頭的臣下,惟有此二人隔空而望,淩幽南遙遙看過去,終是緩緩移開了目光。
白霓裳同衆人一樣,低頭朝皇帝跪拜。心下感歎着,這古代帝王的排場真是不一樣,不過能得到如此崇高的恭敬對待,想必着東離皇也算是是個賢明的君主吧。
“衆愛卿平身。”東離皇開口道,聲音并不如白霓裳所想的那般蒼老無力,相反,聽起來倒是醇厚雄渾。
周圍人都窸窸窣窣站起身,白霓裳也趕緊跟着起來,偷偷向那位遠處君主瞟了一眼。雖是年齡有些不濟,臉上也有些許皺紋,但他并未呈現出老态,仍是氣度不凡,步履穩健。
在他身邊除了身旁的皇後,還有那些婢女内侍之外,還多出了一男一女兩個人。
女人一身華麗的紫色錦裙,容貌豔麗得驚人,長發與眼瞳均是泛着淡淡的妖異紅色,而男子更是擁有無雙的容顔,與之淩幽南相比毫不遜色,隻是一個冷傲,一個妖冶,氣質不盡相同。
“此前便聽說,東離國君臣心心相系,今日一看這陣仗,果真是如此。”蕭子慕搖着折扇,嘴角勾笑。
“大皇子說笑了,”東離皇開懷笑道,“還請兩位使臣入座,今夜,便有我們舉杯痛飲。”
此番宴席算是正式開始。歌姬舞姬一波又一波登台表演,整個宴會上的氣氛一派祥和,似是十分其樂融融的樣子。
白霓裳倒覺得有些無聊,對于那些咿咿呀呀的樂曲還有那動作老套的舞姿她是欣賞不來的。偏偏身邊又是個寡言的,不同她聊天,而念露又被自己父王母後叫到身邊坐着,不能溜過來陪自己,百般無賴,她隻能支着下巴,四處亂看。
她忽然察覺到有一束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她順着看過去,正看到了坐于上座的蕭子慕。
蕭子慕饒有興緻的盯着她,并沒有避開的意思。從方才起他便一直看着她,最開始是被她的姿容所吸引,這女子似乎生來便就是引人注目的,一颦一笑,皆有着自己的韻味,而越到後來他便越發覺得她有幾分眼熟。
蕭子慕倒了杯酒,淩空朝着白霓裳舉了舉杯。白霓裳倒也不拘束,也是一舉杯,回應了他。
“蕭子慕那小子,看起來到是個花花心眼不少的人。”白霓裳悄悄蠕動雙唇對着淩幽南道。
淩幽南也看過去,兩人隔空而望,白霓裳總覺得二人已在眼神裏交戰了百餘回合。
此人不能小瞧。二人收回目光,都在心中暗暗做了如此想法。
“今夜竟如此熱鬧,早知如此便該早些來的,”宴會氣氛正濃之時,殿外忽傳來的一道男聲,打斷了衆人思緒。
“本王來遲,還望皇兄贖罪。”此人一路走至殿上東離皇面前,隻是略略一施禮,全然是一幅随意模樣。
“無事,”東離皇笑道,“來了便好,快請霖王入座。”
“這人便是父皇唯一的兄弟,霖王淩海,”淩幽南對着白霓裳道。
白霓裳看着那霖王,此人與東離皇有着七八分相似,雖說面上是一派閑散模樣,但眼中卻有着不易發覺的精光。想來也不是什麽善類。再看他對東離王的态度,說敬也不敬,說不敬還真冤枉他,而東離皇對于他倒也是寬容,也不大在乎他對自己究竟是何态度。
皇室的關系,果真相互之間錯綜複雜啊。白霓裳咂舌。
一旁淩炎庶自淩海出現,便一直沉着眼看着那道身影,無聲喝光了面前一整杯酒,攥着酒杯的手骨節發白。
“這尋常的歌舞我琢磨着,各位該是看夠了。”霖王淩海一上來便對這傳統的歌舞表示不滿,對着東離皇道,“今日西祁使臣來我東離,可不能就這樣簡簡單單了事。”
“那皇弟有何高見?”東離王問到。
“以皇弟來看,”淩海輕輕敲打着桌子,“不如便讓各位大家小姐和這位西祁美人一起,爲大家逢上不一樣的歌舞,相互之間也坐個比試,增添這宴酣之樂,皇兄覺得如何?西祁大殿下覺得如何?”淩海目光幽幽朝甯梓汐看過去,“美人,你覺得如何?”